三月廿五清晨，天色未明，墨隐谷外已响起战鼓。袁绍的五千人马在北墙外列阵，旗帜如林，蒋奇身披铠甲，手持长枪站在阵前，身后是密密麻麻的步兵和弓箭手。“王凯小儿！速速献城投降，饶你不死！若敢抵抗，攻破坞堡后鸡犬不留！” 蒋奇的声音洪亮，震得谷中树叶沙沙作响。
于禁站在北墙之上，冷笑一声，挥手喊道：“放箭！” 十具连弩同时发射，六十支铁矢如暴雨般落下，袁军前排士兵纷纷倒地，惨叫声此起彼伏。蒋奇气得脸色铁青，拔出佩剑：“架云梯！攻城！给我冲！先登城者赏百金！”
士兵们推着云梯冲向堡墙，刚到射程之内，墙后突然推出藉车，滚烫的炭火顺着抛物轨迹落入敌阵，燃起熊熊大火。“撤退！快撤退！” 蒋奇大喊着，却被一支转射机射出的弩箭擦过耳际，吓得拨马就跑。他身后的士兵见状，纷纷后退，自相践踏，死伤无数。
南墙外，张杨的两千人马也发起了进攻。徐晃站在角楼，手按城垛，盯着敌军的粮草营 —— 那粮草营扎在离城墙不远的土坡上，只派了几十人看守。“投石机，瞄准敌营粮草！” 徐晃高声下令，十具投石机同时发力，石弹呼啸着飞出，砸在粮草营中，火光冲天。张杨的士兵见状，顿时乱作一团：“粮草着火了！快跑啊！”
“眭固！快带人冲锋！” 张杨高声喊道，转头却发现眭固的人马非但不动，反而向后撤退。眭固提着张杨的副将首级，高声喊道：“张杨不仁，克扣军饷，今日俺降王主公了！” 说着挥刀砍向张杨，两人战在一处 —— 眭固本就对张杨不满，又得了王凯的好处，早已打定主意倒戈。
徐晃见状，立刻下令：“开门出击！” 堡门大开，徐晃带着三百人冲杀出去，与眭固前后夹击。张杨的人马本就士气低落，见眭固反叛，纷纷丢盔弃甲逃窜。张杨被眭固一刀砍落马背，临死前还骂道：“叛徒！俺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眭固一脚踩在他胸口，冷笑一声：“你这昏庸之辈，死不足惜！”
谷西的屯田区，公孙续带着三百残部来袭，却正好撞上赵云和典韦的骑兵。赵云一杆长枪使得出神入化，枪尖所到之处，敌军纷纷落马，鲜血溅在他的白袍上，如红梅绽放。典韦双铁戟上下翻飞，如入无人之境，一戟将公孙续的亲卫砸得脑浆迸裂：“赵将军，主公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公孙续见势不妙，拨马就跑，却被赵云一枪刺穿肩胛，翻身落马。“绑了！” 赵云大喝一声，两名骑兵立刻上前，用绳索将公孙续捆得严严实实。公孙续挣扎着骂道：“俺乃公孙瓒之子，尔等休要放肆！待俺父亲大军到来，定将尔等碎尸万段！” 典韦一脚踩在他脸上，狞笑道：“公孙瓒自身难保，还敢吹牛，看俺不割了你的舌头！”
北墙外，蒋奇见张杨兵败，顿时慌了神。正欲撤军，西沟突然传来呐喊声，张燕带着五百黑山军冲杀出来，手持狼牙棒、砍刀，如猛虎下山。“蒋奇！你杀俺弟弟，今日俺要报仇！” 张燕挥舞着狼牙棒，一棒将蒋奇的副将砸得脑浆迸裂。
袁军本就士气低落，见黑山军来袭，顿时溃散。蒋奇带着残兵狼狈逃窜，却被于禁的连弩射中战马，翻身落马，被黑山军士兵生擒。于禁站在堡墙上，望着溃逃的敌军，高声喊道：“袁绍若再敢来犯，定让他有来无回！” 声音响彻山谷，在太行山脉间久久回荡。
正午时分，战斗结束。墨隐谷内一片欢腾，流民们提着水、食物送到士兵手中，有的还拿出珍藏的浊酒，给士兵们解渴。王凯站在中军帐前，看着押解过来的蒋奇、公孙续和眭固，神色平静：“蒋奇，你屡次来犯，今日可服？”
蒋奇昂首挺胸，梗着脖子道：“败军之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俺乃袁公麾下大将，岂会向你这流民坞主投降！” 王凯笑道：“俺不杀你，只要你写信给袁绍，说墨隐谷兵强马壮，粮草充足，劝他莫要再犯 —— 若你不肯写，俺便将你与公孙瓒私通的书信送到邺城，让袁绍砍了你全家。”
蒋奇脸色骤变 —— 他确实与公孙瓒有过书信往来，想给自己留条后路，没想到被王凯搜了出来。沉默片刻，终是咬牙道：“好！俺写！但你要保证不伤害俺的家人。” 王凯点头道：“只要你老实，俺便放你回去。”
他转头看向眭固，露出笑容：“你杀了张杨，立了大功，俺封你为校尉，带本部人马守南墙 —— 日后若有战功，再升你的官职。” 眭固躬身谢道：“主公之恩，某肝脑涂地也难报！愿为住公赴汤蹈火！”
公孙续却梗着脖子道：“俺乃公孙瓒之子，宁死不降！你若杀了俺，俺父亲定会为俺报仇！” 王凯笑道：“俺不逼你降，只要你写信给你父亲，让他送两千匹战马赎回你，便可放你回去 —— 若他不肯，你便在屯田区劳作，什么时候挣够赎金，什么时候走。” 公孙续眼中闪过一丝动摇，终是答应下来。
当晚，中军帐内举行庆功宴。张燕端着酒碗走到王凯面前，一饮而尽，抹了抹嘴道：“主公，袁绍若再犯，俺愿带黑山军助战，只求主公能给黑山军提供食盐 —— 山里的盐太缺了，弟兄们都快吃不上盐了。” 王凯笑道：“张将军放心，食盐管够！每月给你送一千斤精盐，若你愿归附，俺封你为平北校尉，统辖太行诸部，还分给你五千亩屯田，让你的弟兄们也能安居乐业。”
张燕眼中闪过精光，“扑通” 跪倒在地，磕着头道：“主公在上，请受张燕一拜！俺早就听说主公仁厚，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日后俺愿听主公调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凯扶起他，心中暗喜 —— 收服张燕，便等于掌控了太行山脉，墨隐谷的西侧彻底安全了，还多了一支精锐的黑山军。
此时乐进从濮阳赶回，身后跟着个曹操的使者，手持节杖。“主公，曹操愿与咱们结盟，许以兖州盐铁专营权，只要咱们不支援吕布。” 乐进递上曹操的书信，“另外，曹操还说，若主公愿出兵助他击败吕布，便将顿丘郡割让给咱们 —— 顿丘郡土地肥沃，人口众多，是块好地方。”
王凯展开书信，目光闪烁。田丰道：“主公，这是扩张的良机！顿丘郡靠近冀州，可作为咱们的前沿阵地，日后进军中原也有了跳板。” 沮授却道：“袁绍若见咱们与曹操结盟，定会全力来攻，咱们目前实力还不足以同时对抗两大诸侯。不如坐观吕布与曹操交战，待两败俱伤时再出兵，既得顿丘郡，又削弱双方实力。”
王凯放下书信，举起酒碗，看向众人：“公与所言极是。乐进，你回复曹操，说俺愿与他结盟，但近日太行残部未平，暂不能出兵 —— 许以盐铁优惠，每斤精盐换他一匹战马。张合，继续打造器械，扩充兵力；辛毗，督促流民垦田，多存粮草。” 他站起身，走到舆图前，指尖重重落在青兖二州的位置，“诸位，墨隐谷已站稳脚跟，下一步，便是染指青兖！待时机成熟，咱们便出兵兖州，与曹操、袁绍一争高下！”
众人齐声呐喊：“染指青兖！一争高下！” 声音响彻中军帐，穿透夜幕，在太行山谷间久久回荡。此时月光洒下，照在坞堡的望楼上，连弩的箭头闪着寒光，仿佛在预示着一个枭雄的崛起。
（第二卷 青兖龙兴 第一百零四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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