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下,一个佝偻的身影缓缓从拐角后挪了出来。
那是一个极其衰老的男人,穿着一身条纹病号服,枯瘦得像一具披着人皮的骨架。
他的头发稀疏斑白,脸上布满了深重的皱纹和老年斑,眼神空洞无物,嘴角挂着一条晶亮的口水。
他一只手拄着一根磨得发亮的木质拐杖,正是“嗒嗒”声的来源。另一只手则无力地垂着,手指扭曲成鸡爪状。
他似乎没看到走廊里的六人,只是机械地、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拐杖敲击在陈旧的地毯上,发出令人心焦的单调声响。
【规则四:‘住户’们需要安静……切勿答应他们的任何请求,切勿接受他们的任何赠予,切勿跟随他们前往非公共区域。】
所有人屏住呼吸,身体紧绷,缓缓向墙边靠去,试图让开道路。
老住户挪动着,在经过六人附近时,他那空洞的眼睛似乎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浑浊的眼珠扫过这些“不速之客”。
他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像是破风箱一样的声音。
他没有停下,也没有搭话,只是继续向前挪动,那股衰老和死亡的气息浓郁得令人作呕。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另一端的黑暗中,那“嗒……嗒……”的声音也逐渐远去,众人才稍微松了口气。
“一个普通的……老年痴呆患者?”
伊芙小声说,语气却带着怀疑。
“在这里,没有‘普通’。”阿米尔沉声道,“他的生命气息……非常微弱,但又极其……顽固,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维系着。”
李皖的【异感】捕捉到更多:“他不只是衰老……他的精神体几乎被掏空了,只剩下最本能的行动和一点点……‘回响’。”
“回响?”磐石看向他。
“像是不断重复播放的残缺录音。”
李皖皱眉,“很微弱,但有很多类似的‘回响’遍布这栋建筑。”
就在这时,他们旁边一扇紧闭的深褐色木门,突然毫无征兆地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门开了一条缝。
昏暗的光线从门缝里透出,里面似乎是一个房间。
六人立刻警惕起来。
规则没有提示这是否安全。
李皖集中【异感】探向门内。没有明显的恶意源,只有一股陈腐的气息和淡淡的悲伤“回响”。
“没有直接危险。”他低声道。
磐石上前一步,用戴着战术手套的手轻轻推开了门。
门内是一个不大的房间,布置得像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简陋病房或宿舍。两张窄小的铁架床,铺着洗得发白的床单和薄毯。
一个掉漆的木制床头柜,一盏锈迹斑斑的金属台灯。墙壁同样是脏兮兮的米黄色,贴着几张早已褪色卷边的模糊风景画。房间里弥漫着消毒水和霉味混合的气息。
唯一的光源来自天花板上一盏同样昏暗的吊灯。
在床头柜上,放着几张泛黄的纸张。
阿米尔迅速上前拿起纸张。上面是用老式打字机敲出的文字,墨迹有些模糊。
【临时访客须知】
1. 此房间为您在日间的临时休憩点。请妥善保管您的钥匙(在门内侧插着)。
2. 夜间请务必锁好房门,无论听到任何声音,切勿开门或窥视。
3. 房间内的物品请勿损坏。供水系统时好时坏,请谅解。
4. 如需帮助,可尝试摇动床头的呼叫铃,但请注意护士很忙,响应时间不确定。
5. 请遵守疗养中心的一切规定。您的配合是维持安宁的基础。
另外几张纸则是简单的楼层示意图,只标注了他们所在的【二层西翼走廊】,以及【护士站】(位于走廊中段)、【餐区】(走廊尽头)、【活动室】(位置未明)等几个有限区域。
大部分区域都是空白或标注着“限制区域”、“废弃区域”。
“看来这就是规则里提到的‘临时休息室’了。”阿米尔将图纸递给其他人传阅,“但只有一间,我们有六个人。”
“显然,我们需要找到更多这样的房间,或者……其他落脚点,反正像是个安全屋”伊芙说。
“分组行动。”
磐石果断道,“李皖,我们负责向左探索。你们……”他看向另外四人。
“我和阿米尔博士向右。”
伊芙立刻接口,挽住了阿米尔的胳膊,后者微微皱眉但没拒绝。
马克西姆看了一眼金素英,哼了一声:“女人,跟紧点,别拖后腿。”金素英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没说话,算是默认了这临时分组。
两组人交换了一下简单的通讯器(特应组基础装备,但不确定在规则下能有多大用),约定好保持联系和紧急信号后,便先后离开了这个初始房间,投入昏黄走廊的未知之中。
李皖和磐石选择了向左。走廊寂静得可怕,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远处那若有若无的走调钢琴声。
【异感】全开,李皖仔细甄别着每一个门后的声音和情绪“回响”。大多是空洞、麻木、或充满混乱呓语的波动,符合那些“住户”的特征。
走了大约十几米,前方右侧出现一个敞开式的区域,靠墙摆放着几个破旧的沙发和茶几,像一个简陋的休息区。
沙发上,坐着两个“住户”。
一个老妇人喃喃自语,不断用手帕擦拭着根本没有灰尘的茶几表面;另一个中年男人眼神呆滞地望着天花板,手指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抽搐。
李皖和磐石放缓脚步,准备悄悄绕过。
突然,那个老妇人停下了擦拭的动作,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李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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