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木的要求——“光”和“高度”——打破了祠堂内的死寂。
碧琪 在陈长老 嘶哑的命令下,立刻跑了出去。很快,在那个仍处于惊恐中的守卫 的帮助下,两人抬来了一架沉重、原始的木梯。
陈长老则亲自走回基座后方,从一个隐蔽的暗格中,取出了一个巴掌大的、仿佛由纯玉制成的灯。他用火石点燃了里面的特殊燃料,一股明亮的、近乎惨白的白光 瞬间刺穿了祠堂内的昏暗。
这是村里“最亮的光源” ,只用于最神圣的仪式。
李子木(一个常年坐在电脑前的程序员) 看着那架摇摇晃晃的木梯,显然对这种体力劳动极不适应。但他深吸一口气,在碧琪和守卫(现在被迫充当助手)扶着梯子的情况下,笨拙但坚定地爬了上去。
他停在了天花板下方,位置正处于那扇被撞坏的大门门闩的正上方。
“光。”
李子木(在梯子上)对下方的陈长老发出了指令。
陈长老(这位村庄的权威) 此刻成了“见证者”,他举着那盏明亮的玉石灯,按照李子木的指示移动光束。
一道集中的光束射向天花板,灰尘在光柱中翻滚。祠堂的天花板很高,布满了年代久远的蜘蛛网和自然的灰泥裂缝
“向左...再向上一点...”
光束缓慢扫过。李子木的眼睛在快速“扫描”这些裂缝,如同在庞杂的代码库中寻找那个隐藏的“后门” 。
“停!” 他喊道。
光束停住了。
在一堆杂乱无章、犬牙交错的裂缝中,有一个早已存在、伪装成裂缝的微小孔洞”。它被灰尘和苔藓半遮半掩,但李子木(发现,它的“边缘”……太平滑了。
“梯子,再挪近一点。”
碧琪 和守卫立刻照办。李子木现在几乎脸都贴在了天花板上。
他仔细观察那个微小的孔洞。在孔洞光滑的边缘,似乎卡着一丝……什么东西。
李子木伸出手指——他那双干净的、曾被陈长老鄙视 为“一无是处” 的手——小心翼翼地探入裂缝,用指甲捏住了那个东西。
他爬下梯子。
陈长老和碧琪立刻围了过来,那盏明亮的玉石灯照亮了他摊开的手掌。
在他的掌心,躺着一截微不足道的、只有半个指节长的深色“丝线”断头。
“这是什么?”碧琪疑惑地问。
“这是我在工匠坊区看到的那种线。”李子木的声音透着一股完成验证的平静,“(吴)工匠 用它来串玉佩。它几乎看不见,但是...”
他两指捏住丝线,用力一扯,丝线绷紧,却未断裂。
“……非常坚韧。”
祠堂内陷入了极度的安静,只有那盏玉石灯燃烧的轻微“嘶嘶”声。
陈长老和碧琪都盯着那截丝线,大脑无法将它与“神罚” 联系起来。
李子木开始“复盘”这个“漏洞利用”
(他走到那扇被撞坏的门旁,指着门闩的卡槽) “步骤1: 窃贼(在盗窃前,也许是昨天,也许是更早)潜入祠堂,把这根丝线的一端,系在门闩的这个位置。”
(他指向他们刚刚检查过的天花板) “步骤2: 丝线(也许被涂成了和墙壁一样的颜色)沿着墙角向上,穿过那个伪装成裂缝的孔洞。”
(他指向祠堂之外,屋顶的方向) “步骤3: 丝线的另一端,在屋顶上。窃贼在外面。”
“在屋顶上?”碧琪 倒吸一口凉气,“长老...祠堂的顶瓦...”
李子木的结论 打断了她的猜测: “步骤4: 窃贼(在偷走凤凰之后)走出大门,关上门。然后,他爬上屋顶,找到丝线的另一端,用力拉动...”
李子木用手做了一个上提的动作。
“...咔哒。”
“门闩(他指着那个卡槽)...被从外部拉起,落入卡槽。门,从内部锁上了。”
“步骤5:” 李子木最后说,“窃贼用力一扯,丝线在门闩这个最薄弱的连接点(系绳处)断裂。他拿走丝线,盖好瓦片...逃走。”
陈长老和碧琪目瞪口呆。
这个解释...简单、符合物理、并且完全可行。
“神罚”的恐惧,在这一刻被纯粹的理性 彻底瓦解了。
碧琪仰头看着李子木,这个几小时前还被判为“无用” 的异乡人。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深刻的敬佩。
李子木紧握着那截丝线 。
诡计已经解开。
他转过身,看向祠堂外——在门外广场上焦急等待的村民,以及混在他们中间的石工头 和吴工匠 (
现在,是时候去找出那个真正的凶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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