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世界 - 第二天清晨 6:30 Am)
闹钟刺耳地响起。
李子木猛地从沙发上弹起,这个动作牵动了他腹部和手肘的伤口,一阵尖锐的剧痛让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昨晚根本没敢在卧室睡,就这么和衣在客厅的沙发上缩了一夜,每隔一个小时就会被噩梦惊醒。
窗外,天色是那种令人绝望的灰蓝色。
他必须去上班。
他晃晃悠悠地走进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简直惨不忍睹:头发凌乱,眼窝深陷,手肘上的创可贴已经被渗出的组织液浸透。
他咬着牙,用冷水冲了把脸。
他换上了一件长袖的商务衬衫,刚好能遮住手肘的伤。他又套上了一件薄薄的背心,希望能勒住腹部,减轻走路时的疼痛。
在穿衣镜前,他深呼吸,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疲惫但正常”的表情。
他必须演戏。他必须让张伟(以及公司里的所有人)相信,他只是一个“倒霉、生病、昨晚还摔了一跤”的可怜虫。
临走前,他最后看了一眼厨房。
那台油腻的抽油烟机静静地挂在那里,是他现在唯一的、也是最隐秘的堡垒。
他拿起公文包(他昨晚翻出的一个备用旧包),检查了一下手机——电量充足,网络通畅。
他知道,这部手机现在就是张伟的“眼睛”。
他打开门,走了出去,步履蹒跚地走进电梯,按下了1楼。他没有走楼梯。他要让监控清晰地拍到他“带伤上班”的狼狈模样。
(现实世界 - 早上 7:45 Am)
张伟的公寓。
他一夜未眠,精神却亢奋到极点。
“叮咚。”
门铃响了。不是外卖,是他昨晚加急订购的“同城急送”。
一个不起眼的快递盒。
张伟关上门,用美工刀划开。里面,是一套崭新的、做工精良的锡纸开锁工具,还有几把不同型号的万能钥匙。
他像欣赏艺术品一样抚摸着那些冰冷的金属。
他打开手机上的那个非法后门软件。
代表李子木的那个蓝点,在 7:00 微红小区 A栋”,在 7:35 Am 进入了地铁站,此刻,正在“公司”的坐标点附近缓慢移动。
“上钩了。”
张伟冷笑一声。
去吧,去吧,可怜的工蚁。 为你那点可怜的薪水去卖命吧。 你的家,你的秘密,你的一切…… ……都交给我了。
他给了李子木整整一个小时。他要确保李子木已经坐在工位上,被项目经理盯住,在接下来的八个小时里,插翅难飞。
早上 8:30 Am。
张伟戴上了昨晚那顶鸭舌帽和新口罩。他背上一个普通的双肩包,里面放着他的工具、手套、鞋套,以及一个准备用来装“战利品”的防静电袋。
他出发了。
(现实世界 - 早上 8:45 Am)
公司。
李子木的出现,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天啊,子木,你……你这是去挖煤了?” “你这脸色……昨天请假还不够,今天又来拼命了?”
李子木虚弱地笑了笑,应付着同事们的调侃。
项目经理也看到了他,走了过来,皱眉道:“李子木,你手肘怎么回事?”
“经理……抱歉……”李子木低下头,声音沙哑,“昨晚吃完药还是头晕,半夜起来喝水,在卫生间滑倒了……磕到了洗手台上。”
这个理由天衣无缝。既解释了他手肘的伤,也“印证”了他昨晚确实“病”得不轻。
“唉!”经理叹了口气,“你啊!行了,坐下吧。今天别逞强,下午的会你不用参加了,把手头的事弄完就早点回去休息。”
“……谢谢经理。”
李子木坐回工位。他打开了电脑,屏幕上的代码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他成功地为自己创造了一个“不在场证明”,也为张伟创造了一个完美的“作案时间”。
他看了一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8:51 Am。
他该出发了吧……
李子木的手,在无人看见的桌下,死死地攥成了拳头。
(现实世界 - 早上 9:15 Am)
微红小区,A栋,17楼。
楼道里安静得能听到灰尘落下的声音。这个时间点,上班的都走了,退休的老人要么在楼下公园,要么在家看电视。
张伟的身影,如同一个幽灵,从消防通道的门后闪了出来。
他全程没有乘坐任何一部电梯,徒步爬了17层楼。
他站在1703的门前。
他戴上了薄薄的橡胶手套,从背包里取出了锡纸工具。
他看了一眼猫眼,里面是漆黑的。
他将锡纸和工具塞进锁孔。
他是个有耐心的人,手很稳。
转动。 试探。 轻微回拉。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几乎等同于胜利的脆响。
锁芯,转动了。
张伟的嘴角勾起一个狰狞的弧度。他轻轻拧动门把手,将门推开一道缝。
屋内,一片黑暗和死寂。
他侧身闪了进去,像一条毒蛇滑入洞穴。
他没有立刻关门,而是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门磁感应器,贴在门缝——如果有人在他作案期间从外面开门,他会立刻收到警报。
然后,他才轻轻地、不发出一丝声音地,关上了房门。
他打开了一个小型的紫外线手电,照亮了玄关。
“好了,李子木……”
他戴上鞋套,缓缓走进客厅,声音低沉而兴奋。
“……让我们来玩个‘寻宝游戏’吧。”
“你的‘钥匙’……藏在哪儿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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