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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尔顿科研站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带着一种暴雨将至前的沉闷。
理查兹博士在技术层面的小动作被埃德蒙以那种近乎冷酷的克制化解后,并未收敛,反而将对抗摆上了更正式的台面。
一份由理查兹牵头、联合了基地内另外两位负责传统弹药和军用口粮项目的负责人提交的《关于优化战略资源分配,优先保障即时战斗力项目的建议报告》,被直接送到了弗雷泽上校的桌上,副本也“礼貌性”地送达了埃德蒙手中。
报告用词严谨,数据看似客观,但核心论点尖锐:
在战争的关键时期,应将有限的高精度加工设备、特种金属和优质电力资源,优先供给能“立竿见影”提升前线火力的项目,而非一个“周期长、见效慢、且存在不确定性的医疗项目”。
埃德蒙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台灯的光线照在他没有一丝波澜的脸上。
他穿着妥帖的白色实验服,每一颗纽扣都一丝不苟地扣紧,领口挺括,衬托出他清晰的下颌线。
他修长的手指逐字逐句地阅读着报告,深绿色的眼眸如同深潭,映不出任何情绪。他早已预料到理查兹的反扑,只是没想到对方如此迫不及待,且拉拢了盟友。
这不再是个人好恶,而是不同理念、不同部门之间对有限生存资源的争夺。
他没有立刻去找弗雷泽争辩,也没有召集团队进行动员。
他只是将报告轻轻放在一边,拿起旁边一份刚刚出来的、关于新一代高产菌株在小型发酵罐中试运行的数据。
上面的数字显示,新菌种的青霉素产率比上一代提升了百分之三十七,且次级代谢产物谱系更纯净,这意味着后续溶剂萃取和活性炭脱色的纯化压力将显着降低。
他需要更有力的证据,而不是言辞上的反击。
他站起身,高大挺拔的身影在房间里投下长长的影子。
他走向实验室,那里,亚瑟正带着几个核心技术人员,严格按照无菌操作规程,穿着完整防护装备,对那批因戴维森“误操作”而受损的发酵罐进行彻底清洗和高温蒸汽灭菌。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湿热和消毒剂味道。
亚瑟看到埃德蒙,隔着防护面罩,用眼神表达着愤懑。
埃德蒙只是微微颔首,将手中的数据报告在观察窗上展示了一下。
“新菌种,产率提升百分之三十七,杂质减少。”
他的声音透过通讯系统传来,平静无波,“我们需要尽快完成中试罐的验证,然后启动扩大到五吨发酵罐的工程准备。”
亚瑟愣了一下,凑近观察窗快速浏览,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隔着面罩咧了咧嘴,用力比了个大拇指,之前的沮丧被技术突破的兴奋取代。
“太好了!我就知道那套新的诱变筛选流程有效!妈的,看理查兹那家伙还有什么话说!”声音透过面罩,有些沉闷,却依旧难免雀跃。
他立刻转身,更加卖力地投入到清洗工作中。
“技术本身会说话。”埃德蒙淡淡道,目光扫过正在严格按流程操作的团队成员,“我们要做的,是让它说得更响亮、更清晰。亚瑟,重新核算五吨罐基于新菌株KLa(容积氧传递系数)需求的搅拌功率和分布器设计。其他人,按照新拟定的培养基配方,准备下一批发酵原料,注意微量元素螯合物的添加顺序。”
他没有提及理查兹的报告,也没有鼓舞士气的话语,只是用明确的技术指令和更高的目标,将团队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攻坚克难上。
这种沉着和专注,本身就是最强大的稳定剂。
团队成员们看着埃德蒙防护面罩后平静却坚定的眼神,心中的些许不安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信任、被引领着去完成重要使命的责任感。
“泰勒博士,”
一位微生物学家拿着刚离心分离的菌体样本走过来,语气带着兴奋,“镜检确认,新筛选的p- chrysogenum mL-39菌株,在摇瓶水平显示出卓越的菌丝形态,分支密集且空泡化程度显着低于前代。”
埃德蒙微微颔首,目光未曾离开观察镜。
“接种前的od600(菌液光密度值)和活力染色结果?”
他的声音透过口罩,显得有些沉闷,却依旧清晰。
“od600达到12.5,活力染色显示超过百分之九十五的细胞处于活跃代谢状态。”
“准备移种。严格按照无菌操作流程,监控移种过程中的罐压和温度波动。”
埃德蒙下达指令,语气平稳得不带丝毫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他退后一步,将观察位置让给操作人员。
埃德蒙亲自参与了新一轮发酵的培养基制备核查。
他戴着无菌手套,仔细检查着每一个原料罐的标识和投料量,复核ph调节的每一步记录。
他的动作精准、高效,没有多余的花哨,每一个步骤都透着一种严谨到极致的专业。
偶尔,他会停下来,指着投料记录单上一个细微的偏差,对负责的技术员平静地指出,语气没有责备,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让对方立刻意识到疏忽的可能后果。
在这种时候,他平日里那层温和疏离的外壳仿佛褪去,显露出内里坚硬的、如同精密仪器般的核心。
他知道,仅仅有技术数据还不够。
他需要让弗雷泽和基地更高层,真正“看到”“圣杯”的价值。
他开始着手准备一份更为详尽的报告,不仅包含比生长速率、得率系数等关键参数和产量预测,更着重构建数学模型,分析青霉素大规模应用后,对降低战场伤亡率、缩短伤员归队周期、维持军队持续作战能力和后方社会稳定的宏观战略意义。
他用冰冷的数字和严谨的逻辑链,构建了一座无可辩驳的价值堡垒。
与此同时,在霍格沃茨的有求必应屋,汤姆·里德尔的追踪魔法进行得并不顺利。
魔法阵的光芒明灭不定,作为媒介的那张埃德蒙亲手绘制的、汤姆自己的画像,在阵法中央微微震颤。
强行跨越如此遥远的距离,穿透可能存在的魔法乃至物理屏蔽,追踪一个并非血亲、且精神力同样不弱的目标,其难度远超他的预估。
几次尝试,他都只能捕捉到一些极其模糊、断断续续的感知碎片,如同隔着厚重毛玻璃看到的扭曲影像:
一片刺目的、非自然的长条形光亮,一个巨大的、闪烁着金属冷光的弧形轮廓,一个广阔到令人压抑的、堆放着模糊箱体的空间……
没有格陵兰的冰雪与极光,没有勘探队的喧嚣与活力,只有一种被严格约束的、充满金属与化学气味的、非自然的秩序感。
这种模糊不清、却又明显与“格陵兰勘探”毫不相干的碎片,像猫爪一样挠着他的心。
他想要的不是一个大概,而是精确的坐标,是埃德蒙此刻确切的状态。
挫败感如同毒液,在他血管里蔓延。
他猛地一挥魔杖,强行切断了魔法连接,银粉绘制的阵法瞬间黯淡下去,中央的画像飘落下来,画中他年少时安静阅读的侧脸依旧无辜。
他喘着气,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几缕黑发被汗水黏在额角,黑曜石般的眼眸里翻涌着暴戾的怒意。
为什么不行?
是他的力量还不够?
还是埃德蒙用了什么他未知的手段在屏蔽追踪?
他走到画像前,一把将它抓起,指尖用力,几乎要将画纸捏皱。
画中,他自己年少时那略显青涩、沉浸于阅读的侧脸,由埃德蒙的笔触勾勒而出。
此刻,这画像仿佛成了埃德蒙无声嘲弄的象征。
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攫住了他——既有因被欺骗而产生的暴怒,也有一种……看着画中那个被埃德蒙如此细致描绘、仿佛被珍视着的自己时,产生的扭曲满足感。
他拒绝承认这满足感背后可能隐藏的任何温情,迅速将之扭曲为对所有权的确认:看,他曾经如此在意我,那么现在,他也必须回到他该在的位置上。
“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
他对着画像中那个过去的自己低语,声音因愤怒和一种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源于不确定的焦躁而微微沙哑,“无论你在哪里,在做什么……你最终都会回到我面前。我会找到你,用你无法想象的方式。”
他将这种追踪受阻的挫败,完全归咎于埃德蒙的“欺骗”和“抗拒”,进一步强化了他要将对方彻底掌控的决心。
这种强烈的、近乎本能的执着,被他强行解读为对所有物的偏执,坚决否认其中掺杂的任何一丝关乎温情的杂质。
他需要更强大的力量,更黑暗、更有效的魔法。
他将画像小心地抚平褶皱,收好,目光投向了禁书区更深处那些被铁链锁住、封面由疑似人皮材质制成、散发着不祥波动的古老典籍。
他知道触碰那些东西的风险,但此刻,被焦灼和占有欲灼烧的内心,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而在米尔顿,埃德蒙站在即将投入运行的新一代发酵罐前,严格按照规程穿着实验服和防护装备。
他深绿色的眼眸透过观察镜,映照着罐体内壁冰冷的弧光。
他抬起带着无菌手套的手,下意识地轻轻拂过左臂袖口的位置,隔着厚厚的布料,那对银质袖扣安然无恙。
他并不知道汤姆在遥远城堡里进行的危险尝试和脑海中闪过的碎片影像,但他能感觉到,时间的流逝正在加剧某种潜在的危机。
他必须快一点,再快一点。
不仅仅是为了应对理查兹,为了前线的士兵,或许,也是为了在未来的某场风暴来临前,为自己和他在意的人,积攒足够分量的筹码。
他抬起手,轻轻按在冰冷的罐壁上,仿佛能感受到其中即将孕育的、对抗死亡的生命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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