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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四一年的夏天,以一种沉闷燥热的方式降临英格兰。
在米尔顿科研站这座与世隔绝的地下堡垒里,季节更替毫无意义,唯有通风系统持续的低吟和“圣杯”项目设备永不间断的嗡鸣,标记着时间的流逝。
埃德蒙·泰勒团队成功优化了十吨发酵罐的搅拌系统,通过重新设计的、带有可变倾角的组合式桨叶,有效驯服了流体剪切力,让高产菌株得以在稳定的代谢环境中高效合成青霉素。
规模化生产终于驶入了相对平稳的轨道,淡黄色的结晶粉末以更可靠的节奏,被分装、冷藏,运往战火纷飞的前线。
这份沉甸甸的贡献,为他赢得了来自金字塔顶端的注视。
一份带着伦敦最高保密等级印记的文件,由弗雷泽上校亲自交到了他的手中。
埃德蒙站在上校那间永远整洁得过分的办公室里,穿着熨烫平整的白色实验服,身形挺拔如松。
他接过文件,指尖平稳地翻开纸页。
灯光在他低垂的眼睫下投下小片扇形的阴影。
他快速浏览着授权内容,深绿色的眼眸里没有泛起丝毫波澜,只有一种近乎绝对的专注,仿佛在解析一组复杂的实验数据。
弗雷泽上校背对着他,面向墙上那张巨大的、标记着各种代号的世界地图。
良久,他才转过身,灰蓝色的眼眸如同结冰的湖面,但冰层之下,似乎多了一丝难以捕捉的、对等重视的意味。
“泰勒博士,”他的声音依旧带着金属的质感,“你的成果,已经放在了白厅最核心的办公桌上。”
他没有点明具体部门,但暗示已足够清晰。
“‘圣杯’,现已被列为战争机器的核心组件之一。”
他踱步到埃德蒙面前,目光锐利。
“这是新的授权。基地内,所有与‘圣杯’相关的资源——人员、设备、能源,你拥有绝对优先调度权。任何阻碍,无论来自哪个层级,你都有权越级上报,直接向我,或者通过‘信鸽’频道。” “信鸽”显然是指某个更高级别的加密联络线路。
埃德蒙合上文件,抬起眼,目光平静地迎向上校的审视。
“我理解,这些资源将被用于最大化产能,并构建应对未来技术挑战的冗余。”
他的声音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弗雷泽沉默地注视了他几秒,似乎在衡量这副年轻肩膀究竟能承受多重的冠冕与枷锁。
“记住,泰勒,你此刻掌握的,不仅仅是产量数字,是无数手术台上的生死线,也是……我们在这场消耗战中,为数不多能看到的、属于文明的微光。别让它熄灭。”
“我们都很清楚每一支药剂的分量,上校。”埃德蒙的回答简短,却重若千钧。
离开办公室,穿过那条永远亮着惨白荧光灯的漫长走廊,埃德蒙能感觉到周围投射来的目光变得更加复杂——敬畏、依赖、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回到办公区,亚瑟正等在那里,靠在他的绘图板旁,手里拿着个啃了一半的三明治。
看到埃德蒙,他立刻站直身体,胡乱擦了擦嘴。
“怎么样,埃尔?老冰块……上校他又有什么新指示?”他蓝眼睛里闪着好奇与关切。
埃德蒙将那份文件递过去。
“权限扩大了,责任也是。”他走到那个永恒的假窗前,望着幕布上过于完美的“夕阳”。
亚瑟快速翻看文件,眼睛逐渐瞪圆,“上帝!这简直是……等等,‘应对未来技术挑战’?是指理查兹还会使绊子?还是……”
“不仅仅是理查兹。”埃德蒙转过身,深绿色的眼眸在室内光线下显得格外幽深,“产能的极限、可能出现的耐药菌株、原材料供应链的脆弱性……都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他没有提及那来自魔法阴影的、针对他个人的窥探与威胁,那是他必须独自背负、不能为外人道的另一场战争。
而在遥远的阿尔巴尼亚,一片被古老诅咒与黑暗传说浸透的森林深处,汤姆·里德尔正踏出他背离人性的第一步。
夏季的闷热在这里化为粘稠的、带着腐殖质甜腥气息的浓雾,缠绕在扭曲狰狞的林木枝桠间,仿佛无数窥探的触手。
他选择了一处半坍塌的古代石砌祭坛,断裂的石柱上爬满了滑腻的青苔,空气中弥漫着魔法残留的臭氧味与土壤深处的衰败气息。
他俊美的脸上毫无血色,几近透明,薄唇紧抿,黑曜石般的眼眸中燃烧着一种摒弃了所有犹豫与温度的、纯粹的决绝火焰。
他已然做出了选择,义无反顾。
过程是亵渎生命与撕裂灵魂的双重暴行。
一个不幸误入此地的、浑浑噩噩的麻瓜流浪汉,甚至来不及发出完整的惊呼,便在他冷静挥出的索命咒的绿光中失去了生命。
杀戮本身并未在他心中激起涟漪,但随之而来的、灵魂被硬生生剜去一块的剧痛,却远超他想象的极限。
他猛地单膝跪倒在冰冷潮湿的石面上,额头顶着粗糙的石头,修长的手指死死抠进石缝,指节因极度用力而泛白,全身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黑袍,眼前一片五彩斑斓的黑,仿佛整个世界的根基都在崩塌。
然而,在那令人窒息的痛苦浪潮中,他凭借钢铁般的意志,强撑着举起颤抖不止的魔杖,对准了那张被施加了数重坚固保护咒语的、埃德蒙亲手绘制的铅笔画像,从牙缝里挤出了最后一个古老而亵渎的音节。
刹那间,一部分承载着他最炽烈执念、少年野心与对埃德蒙扭曲情感的魂片,被强行撕裂下来,化作一道肉眼不可见的黑暗流质,注入了那张薄薄的画纸。
画像表面仿佛有幽暗的水光流转不息,画中那个微侧着头阅读的少年,眼神似乎在一瞬间失去了纸张的呆板,变得深邃、冰冷,甚至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汤姆本人的邪异活性。
撕心裂肺的剧痛如退潮般散去,留下一种奇异的、仿佛被掏空般的轻盈感,以及一种挣脱了凡人枷锁的、扭曲而强大的自由。
他成功了。
他,汤姆·里德尔,超越了死亡,创造了他的第一个魂器。
他虚弱地倚靠着冰冷的祭坛残骸,大口喘息着,苍白的脸上汗水和不知名的黏液混在一起。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那张画像拿起。
此刻,这不再仅仅是一张纸,它是一个活着的锚点,一个与他本体有着黑暗共鸣的容器。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其中封存的那部分灵魂在低语,在嘶吼,在与他的主魂遥相呼应。
他将画像紧紧按在胸口,一种前所未有的、混合着巨大成就感和黑暗堕落的满足感,如同毒液般流遍全身。
永生之路已在脚下铺开,黑暗的力量在他血脉中奔涌。
更重要的是,他感觉到自己与埃德蒙之间,似乎建立起了一种超越距离、基于灵魂碎片的、诡异而牢固的联系。
通过这个以埃德蒙笔触为载体的魂器,他仿佛握住了一条无形之线,线的另一端,牢牢系在那个远在琥珀堡垒中的人身上。
“现在……让我们重新开始游戏吧,埃德蒙。”
他对着森林深处无边的黑暗,勾起一抹冰冷而狂热的笑意,声音沙哑却充满了掌控的欲望。
就在汤姆完成魂器仪式的那个瞬间,远在米尔顿科研站的埃德蒙,正坐在书桌前,钢笔尖在一份关于远东地区某种关键培养基成分供应风险的报告上轻轻点顿。
他左手中指上的戒指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极其细微、却与以往任何一次精神冲击或窥探都截然不同的悸动——不再是外来的探测,更像是一种源自遥远彼端的、带着冰冷恶意与不祥共鸣的诞生宣告,仿佛某个与他命运深切纠缠的、极度黑暗之物被彻底铸就成了。
他猛地抬起头,深绿色的眼眸骤然缩紧,锐利的目光仿佛要穿透厚重的混凝土墙壁,望向不可见的远方。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不安寒意,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他放下钢笔,冰凉的金属笔杆与指环轻轻相撞,发出微不可闻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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