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所里的冯小鹿，见张兰从袁平办公室出来，有些疑惑，总感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张所长，袁平所长好些了吗？”
收拾了情绪的冯小鹿也进入了工作状态。
“冯委员，所长他好些了，刚才喝了点儿水，已经睡着了，我去给他拿些被褥。”
见到冯小鹿，张兰下意识的抿了抿嘴唇，不过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太敏感了。
“那就麻烦张所了。对了，我的办公室安排在哪边了？”
听到袁平已经休息，冯小鹿放弃了去骚扰他的打算。
“您稍等，我这边拿了东西带你过去。”
说着，张兰也不浪费时间，回到自己办公室，把自己平日里值班用的被褥抱到了袁平的办公室里。
冯小鹿在门口看着张兰铺床叠被，小心翼翼的扶着袁平躺到放平的沙发上。
看着这和谐的一幕，她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儿了。
张兰作为大同街治安所的副所长，算是袁平的同僚，副手。
这怎么看着这么像两口子过日子呢？
侍候醉酒回家的丈夫？
冯小鹿摇了摇小脑袋，把脑海里的奇怪想法赶出去。
可是这个想法一旦产生，就像是扎下了根一样。
你这被子上的花色是你自己用的吧？给一个男人用合适吗？
还有你这手往哪儿放呢？真就不避人儿了？
看着张兰那一副贤惠的模样，冯小鹿忍不住催促道：
“张所，要不你把钥匙给我就行了，我自己过去。”
“这就好了！”
说着还把袁平的头往侧边摆了一下，应该是怕他压住脖子呛到。
把门关好，张兰带着冯小鹿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张所长，袁平所长在所里挺受欢迎吧？”
跟在后面的冯小鹿好像随意的问。
“是啊，所长来了以后，给大家加了补贴，还发了年节金，偶尔还有其他福利。”
“大家都喜欢所长呢！”
“冯委员以前在所里呆的时间短，不过你和所长都是从分署下来的，听说还是一块儿入职。”
“应该关系挺不错吧？”
张兰的脚步慢了些，像是在等着冯小鹿的回答。
“唔，还行。”
本来想套话，结果却被堵了回来，冯小鹿眼珠一转，又问道：
“说起来，上次我在所里人都没有认齐，张所是哪一年的来着？我觉得还是叫兰姐比较亲切！”
张兰的脸上一僵，不过很快就笑容如常，高兴的道：
“算过年儿，我就26了。痴长你几岁，叫兰姐也好，那我就叫你小鹿委员吧？”
“16岁的大学生，真是天仙女一样的！这么小就能当委员，再过几年等到能说婆家的时候，还不知道高升到哪儿呢！”
“说起来，你叫我一声兰姐，也是我的福气！”
张兰越说越高兴，到后边直接拉着冯小鹿的手一块儿往前走。
“张所……”
“叫兰姐。”
“兰姐，我不小了，已经过了元旦了，我今年17了，虚岁都18了。”
曾经跳级上学，是她和全家人的骄傲。
倒是现在想想，年龄小也不全是好话！
“不小了，不小了！”
“来，这是你的办公室，和所长的一左一右对应，听说你要来，我让她们把你最喜欢的盆景都布置好了。”
和以前的抠抠搜搜不同，现在的大同所添置这些小物件也就是张兰一句话的事儿。
甚至一个室长都能申请。
看着精致清新的办公室，冯小鹿却没有太多高兴的感觉。
她回头望了望袁平的所长办公室到自己监察委员办公室的距离。
还真是左右对称，一个这边，一个那边。
中间隔了好多房间，多到她都不想数了。
不过已经安排好的事情，她也不好意思马上说调换。
而且看着离袁平办公室近的位置已经没有空位了。
心里叹了口气，冯小鹿认命般的接受了这个现实。
“小鹿委员，有事儿打电话啊！”
冯小鹿看着办公桌上的电话，有些无语。
等到袁平睡醒的时候，已经到了下班时间，睁开眼看着歪着的冯小鹿，差点一句傻话问出口。
好在很快他就明白是自己的视线有问题。
“小鹿啊？几点了？”
“我这一觉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吧？”
冯小鹿看着他逐渐清醒的样子，面无表情的说道：
“马上就下班了，袁所长在我第一天到任，就被我抓到上班时间醉酒睡觉一整个下午。”
“你说我这个监察委员要不要向上级如实反映你的问题呢？”
说着，竟然真的掏出一个黑色封皮的笔记本来，作出一副要记录谈话的样子。
“哦，对了，关于你上班时间骚扰女下属，养情人的事儿，也一块儿交代一下吧！”
袁平打着哈欠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对着一本正经的冯小鹿笑了笑。
“小鹿长大了啊，都能当个合格的委员了。”
“你少嬉皮笑脸，我在正式的向你问询谈话，请注意你的态度！”
冯小鹿看他这混不吝的模样就来气，在安然面前跟没见过女人一样，觍着脸巴结人家，真是给我丢人。
穿上鞋子袁平走到冯小鹿面前，也不管她抗拒的样子，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就拎了起来。
“走吧，下班了，请你喝羊肉汤暖暖身子。”
一边说着，一边拖着冯小鹿往外走。
“谁要和你喝什么羊肉汤啊？你快放开我！”
袁平回头瞅了瞅她，若有所思。
“那为了感谢你在旁边看护，请你喝牛肉粉丝汤！”
这会儿已经有人从办公室探头出来。
冯小鹿一跺脚：
“那得要加肉的！”
“好，加双份儿的！”
现在袁平已经可以承担加量版的伙食了。
“还得有油饼！”
“烧饼行不行？”
“不行！”
“锅盔？”
“那好吧！”
……
所里的办公室里，一群人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个长官，面面相觑。
心里有无数的话要说，却最后没人敢开口。
等了一会儿，干脆一哄而散了事儿。
张兰在办公室里，看着两个人拉拉扯扯的离开，心里也说不上什么滋味儿。
收拾了心情，走到袁平办公室收拾烂摊子。
这个活计属于张兰专属，其他有想帮忙的，也会被张兰赶回去。
为此，所里不少人议论她为了巴结上位，也是够精心的。
不过这些闲言碎语，并不能让张兰有所收敛。
每天早晚收拾所长办公室已经成了她的习惯。
至于其他人怎么看，她知道，但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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