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平承诺的解决漫平公司谈判问题并不是妄言。
大同街的小家里，袁平坐在被窝里，拿着纸笔写写算算。
舒漫又是加班的一天，独守空房的他已经习惯了，除了偶尔写写新长篇放松放松心情，处理工作也是重要的一项。
漫平公司的10月份数据已经出来，虽然各项数据依旧是欣欣向荣，一片大好。
但钢铁产能带来的限制也在逐步显现。
最明显的就是自行车产线不敢再增加。
现在的自行车工厂，已经远远超过了陈阳机械厂其他所有项目。
工人数量更是达到夸张的4000人以上。
这还只是单自行车工厂。
加上其他各附属工厂，陈阳机械厂总人数突破人。
而中都钢铁厂的发展就在规模上没有什么可观之处了。
人数还是两千多人，产量也被高炉和平炉的数量死死限制住。
要说亮眼的成绩，那就是新型号钢材不断突破，甚至连超级钢材也迎来第二个成员1048号钢。
除了兼具高强度，高硬度，耐磨，耐高温高寒，致密，轻量等特性外，价格优势也更为明显。
不像175钢那样需要太多稀有金属。
只是这个成绩在陈阳机械厂面前稍微有些黯然罢了。
辆，是这个月自行车工厂交出的成绩单。
磅的销售收入，主要得益于海外市场的拓展。
虽然第一批只有辆，但为此，南直隶舒家付出巨大努力，促成淞港到东南亚国家的第一次自行车出口。
这在全国各大报纸上都占据主要版面，热情报道。
反过来又推动了国内大山牌自行车的销售。
磅左右的利润更是让漫平公司拥有足够的底气应对大规模的扩张。
更多的机器，更多的工人。
更多的运输船，更大的码头。
煤矿铁路的竣工通车也算是不大不小的喜讯。
摆脱了遏制咽喉的交通限制，汝煤公司终于有余力进行进一步的扩张。
更多的矿井开始开凿。
这一次的目标，是从现在的1500吨每天，提高到3000吨。
而随着单位采掘面的限制，汝煤二矿和三矿也在筹备动工中。
拉开距离，多点开花。
吨每天的目标让所有人都嗔目结舌。
但在一片盛况之下，钢铁产能的限制让人如鲠在喉。
甚至于在10月份出现了外购钢铁的情况。
在叶县的钢铁二厂已经由两班倒，变更为三班倒。
只为了让工人休息多一点儿，提升一点点工作进度。
点火时间被从1月1日提升到了12月初。
10吨级平炉两座，5吨级电炉1座。50吨级炼铁高炉1座。
年产钢材吨，生铁吨。
这还不够。
更多的施工队伍进场，几乎占据了整个工地。
舞阳的钢铁三厂也在陡然加速，预计产能从刚开始的两座10吨级平炉一加再加。
5座10吨级炼钢平炉，两座50吨级炼铁高炉。年产钢材吨。生铁吨。
预计到明年5月份初步建成点火。
如果按预期完成，中都钢铁厂三厂合并产能将达到钢材吨，生铁吨的总产能。
而这，需要百万吨级的煤炭和数十万吨级的铁矿石。
而光是一个自行车项目，一年就要消耗其中的吨钢铁产能。
铁路项目主线和后续的煤铁矿辅助线路，也要占据吨左右。
这就去了一小半。
还有已经加速的火炮项目，蒸汽动力机项目，机床项目。
每一样都是钢铁消耗大户。
挣的钱越来越多，但倒逼之下，需要投入的地方更多。
好在外售工业制成品的收入去掉纯利润部分，大多数也会层层消化在漫平公司系统内部。
全产业链的优势就是只要卖出去一块钱，那就基本上全是挣的。
一辆自行车基础售价50磅，其中漫平公司在其中截流30磅净利润，剩下的20磅里面去掉运转消耗和人力消耗，剩下的就是零配件原材料支出。
而大头的钢铁部件出自中都钢铁厂。
钢铁厂的利润从每吨30磅到200磅不等，主要看钢材型号。
平摊到每辆上面就是成本6磅左右，钢铁厂截流利润后，上溯源头是铁矿石和煤炭。
铁矿石需要外购算是纯粹的支出。
煤炭出自汝煤公司。
连中间的运费都留在了中汝航运。
煤炭再截流一层。
到最后成本就成了发给煤矿工人的薪水和消耗的钢铁工具了。
连工具现在也在陈阳机械厂消化了。
还不够啊！
漫平公司现在已经接到中直隶督军司令部的订单询价，预备采购枪械支，75山炮20门。
漫平公司给出的报价是步枪30磅，不带弹。山炮磅，不带弹。
倒不是生产不了子弹，实在是手工生产效率太低，漫平公司嫌麻烦看不上。
炮弹倒是利润率不错，但就这点儿量，搞老式炮弹浪费精力，新式炮弹，更浪费精力。
所以干脆只卖枪炮，子弹和炮弹自己想办法去。
这可把督军司令部的人隔应坏了，本来看着你们这钢铁厂机械厂的光鲜亮丽，怎么这么不中用？
转头人家去找巩县兵工厂去了。
这天下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卖军火的。
有钱哪里花不出去？
话不投机半句多，相互看不上的两方好说好散，合作等下次吧。
袁平听舒漫说起这个插曲的时候，也是无语。
不过真的不是漫平公司店大欺客，实在是没有精力和原料生产军火了。
现在配给武器研究的特殊钢材原料是限量的，都用来试验新型号还不够，哪里有功夫给你生产什么老式山炮？
20门能挣几个钱？
20万顶天了。
用好钢至少得40吨，有这几十吨175钢，生产自行车关键零配件都能卖好几个20万了。
实在不行，生产新型105直射炮，不比你山炮看起来漂亮？
还有正在研制的150火炮，造一个压着你一堆打。
现在陈阳机械厂的火炮团队也整明白了，有了好东西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放大口径，尽管想象，想不到的地方，材料会帮你摆平。
为此，火炮团队做过拿普通枪炮钢和175钢的对此。
同样制成150口径火炮，使用175钢的连开几炮，炮身没事儿，普通钢材做的炮架直接震到扭曲断裂。
而普通枪炮钢做的150口径火炮，一炮下去，炮身连同炮架一块儿炸的稀烂。
最后技术团队还嘴硬是炮弹做差了。
不管是谁做差了，想定型是遥遥无期了。
漫平公司要求，必须要做到一般外购枪炮钢同样能正常使用的情况下才能正式定型生产。
这明显是浪费了175钢的大多数性能指标，这么生产简直就是犯罪。
要知道，175钢很多金属原料都是稀有金属，加的那点儿东西，直接让单炉成本翻了好几倍。
平均1吨175钢的生产成本超过300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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