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国人开价30万磅一套，美利坚人开价35万磅。”
“日本国人开价50万磅。并承诺可以一次性采购10套以上。”
“其他两国洋行并没有透漏具体采购数量。”
勘探部门负责人刘洋对这些信息准备的很充分，他本身就是勘探设备开发的直接参与者。
更何况，这次袁平出巡的意义，在漫平公司内部已经酝酿了不小的声势。
袁平在宝丰的几次讲话更是如同一场风暴。
并不是承诺的福利政策对这些产业管理层有多么诱人。
而是由此透漏出来的政治意义。
作为漫平公司唯二股东之一的袁平，作为漫平公司大老板舒漫丈夫的袁平，代表漫平公司总部。
更确切的说是代表着漫平公司最高决策核心，第一次巡视汝州这个漫平公司重仓押注的产业聚集地。
一举一动，都可能影响着漫平公司未来数年的发展方向。
对于中高层管理者，能不能落到风口的中心，就看各人本事了。
最新型勘探设备的开发，代表着整个勘探部门的意志，承载着整个勘探部门的希望。
勘探成绩是一功，开发勘探设备，为公司增加盈利点，同样也是一功。
“产销计划部的人有到吗？”
后面的问题可能牵扯更广一些，袁平需要更多的信息来源。
“袁委员，我是产销计划部副部长贾义贞。”
一个人应声而出，恭谨的垂手而立。
“哦，我记得你，那个在西北卖了千万大单的销售牛人。干的不错！”
在一个快速发展的组织里，能人辈出并不是奇怪的事情。
就像袁平经常说的那样，每个人都是普通人，但普通人并不是只会做普通事。
人尽其才，甚至突破自身限制，创造瞩目成就，是一个组织是否健康发展的标志。
“您过奖了！”
作为一个合格的销售，贾义贞知道什么时候该张扬，什么时候该收敛。
只简单客气后就等待袁平进入正题。
“销售上你们更专业，对于勘探部门的交易，我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有什么尽管说，毋庸讳言。”
袁平是看他有些太谨慎了，提醒他一句。
销售作为半个心理学，揣摩人性的同时也容易多想。
“产销计划部对这次的勘探设备交易谈判主要分为两种意见。”
“第一种认为新型勘探设备已经达到国际一流水平，在某些点上甚至处于领先地位。”
“像这种关键设备应该禁止外售。”
“特别是对于日本国和俄罗斯国这种关系敏感的国家。”
“如果向其出售关键设备，恐怕舆论上多有非议！”
贾义贞着重强调了交易的外部影响因素，有时候，或者说大多数时候，销售看的并不光是产品和售价。
对此，贾义贞深有体会。
“第二种意见认为应该和三国进行有限制性交易。”
“比如，所购设备禁止用于争议地区。”
这还是考虑到舆论争议问题。
算是在第一种意见的基础上做了弥补性建议。
袁平听后沉默了一下，也是有点儿拿不定主意。
如果是卖给英吉利，法兰西，或者德意志，意大利这些国家，那就只需要考虑价格问题就行了。
偏偏这些国家的技术实力并不差，对漫平公司的产品也就没有太大兴趣。
美利坚和俄罗斯有一定实力，但也就是个二把刀，不靠谱的时候居多。
所以这次老老实实开价，看来是真的有点儿心动了。
至于日本国的工业实力，那就是大部分时候不靠谱，偶尔能有灵光一闪。
地域资源限制，让日本国发展偏激而又拘谨。
别说是1500米的勘探水平，就算是1000米的主流深度，日本国能不能达到都是两说。
如今占据伪满，工业发展明显有加快的趋势，这让漫平公司对与之交易心生顾虑，也是正常。
“其他洋行有询价的吗？国内的商行呢？”
如今的漫平公司产销计划部对接着全国各地的商业组织，洋人能看到的价值，没道理国人看不到。
开矿挣钱，勘探设备是关键。
找清矿脉，才能高效开采。
虽然开采设备投资一样不小，但那都是有选择余地的。
最新的开采设备用不起，落后的一样凑合。
勘探设备就不行了，深度强度不够，那是真摸不到。
差一米都不行。
“有一些小洋行报价，但都是为一些小国代购的，能接受的价格一般不超过20万磅。”
“至于国内的商行，能接受的价格在10万磅左右，再高的话，一般会租用洋人团队。”
在国内，租聘洋人团队才是勘探的主流，包括漫平公司也一样。
只是随着漫平公司自有团队的成熟，再加上自制设备的进步，漫平公司勘探部门已经追上了世界主流水平的脚步。
“外售谈判暂时搁置，量产后的产能优先配置自有团队。”
“汝州，南阳，洛阳，陕州，许州，汝南，光州，郑州。这些地方都是重点勘测的地方。”
“尽快升级更新装备，为下一步的矿藏开发工作做好提前量。”
“至于外售……”
想了想，有钱不赚还是很可惜。
袁平沉吟了一下，决定道：
“想办法削减一个外售版本，按照主流的1000米水平，售价就定在30万磅左右。”
“能稳定在1000米水平的，已经能胜过大多数了。”
这是从高到低的减配，其实还是要比从低到高的加强版1000米设备要好很多的。
至少在稳定性，和面对坚固岩层的攻坚能力上就不是一个水平。
“漫平公司开门做生意，最看重的就是一个一视同仁。”
“不用限制哪个国家，哪个洋行，只要是客户，我们都欢迎。”
要说敌对国家，俄罗斯和日本国数一数二，不过袁平并不歧视两国。
一切的外部欺辱本质上是内部的虚弱。
自己菜怎么能怪别人狠呢？
换个位置，你就能忍住不把对方踩死？
袁平的意见很快就有随行人员记录下来，后续会形成正式文本，由袁平审阅确认后，签发行文到漫平公司总部办公室。
附上舒漫的意见批示后就成了漫平公司正式的决策命令。
“农矿水利研究院勘探部门相关人员的奖励工作要做好。”
“不管是外勤一线，还是参与设备开发的技术人员。成果显着，通报嘉奖！”
“希望再接再励，连创辉煌。”
“在合适的时候，可以独立的地质勘探部门。”
现在勘探部门挂在农矿水利研究院之下，随着各分支力量的扩充发展，独立分设也是大势所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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