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冀东战场的惨烈,鲁东战场就有点儿磨洋工了。
每天就是例行炮击,偶尔试探性冲锋。
哪怕是全面反击的命令下达后,各部队还是保持了足够的矜持。
而对面的日满联军也没有太过坚持,从10月中旬就开始逐步脱离战斗,向龙口蓬莱地区撤退。
而本来惨烈的海滩撤退,也因为双方士兵的脱离接触,变成了有限的火炮互射。
就像华东派遣军成立的本质任务就是牵制冀东战场一样。
如今冀东惨败,鲁东的行动已经失去了战略目标。
难道还能指望靠这十几万人打到中都吗?
有限交火后的体面撤退就成了华东派遣军的最佳选择。
而徐州行营一部分人是想把这些敌军留在胶东的,但在实际推算以后又有些不切实际。
作为一个半岛,胶东三面环海,而中都偏偏没有海军。
在这样的地形下想要全歼对方,不能说没有可能,但难度实在有些超标。
天气越来越冷,整个帝国从南到北,各地的战事逐渐平息下来。
而在葫芦岛争夺中,日满联军也没有太过于坚持,连续的败退,让日满联军已经没有信心争夺个别要地。
葫芦岛的重要所有人都清楚,但形势比人强,在漫平保安团锋芒正盛的时候硬顶,实非智者所为。
日满联军需要时间重新构筑自己的防线,保住伪满和朝鲜,是一切军事部署的终极目标。
陆军的无力和海军的有力使不上,让日本内阁有些迷茫,面对大陆政策的失利,没有人知道该如何面对当下的局势。
中都已经成长为新兴的大陆强权,当日本一个海洋国家面对大陆纵深时,显得那么的无力。
抛弃一半的海军军事力量,去和完全体的大陆陆军碰撞,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些难以置信。
在这个难得的空档期,日本上下开始掀起反思浪潮。
为什么我们要在大陆打一场瘸腿的战争?
为什么我们没有尽早扼制中都的崛起?
为什么海军那些无用的东西没有发挥出匹配自己价格的价值。
为什么陆军在正面战场打不过经验素质明显不如己方的敌人。
谁要为战败负责?
“唐山的十万人还等待着我们拯救,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吗?”
“为什么不继续进攻?为什么不派出更多的军队?你们在等什么?”
“我们有百万大军,如果进行动员的话,马上就可以有二百万,三百万!”
“我们仅仅损失了十几万人,难道这样就要可耻的投降吗?”
“八嘎!”
“就是因为他们私自开战,破坏内阁的进军战略,这才导致战败!”
“十几万人的损失,那是十几万个家庭!”
“枉费你到欧罗巴读书那么多年,对战争的认知还是如此幼稚!”
“是时候体面的停战了,甚至伪满都已经成为两国友谊的障碍,我们要做的是保有朝鲜,并且维持在伪满的商民利益。”
对于国内下克上的恶劣传统,内阁不少人都是深恶痛绝,哪怕他们中的不少人曾经直接收益于这种体制。
曾经的热血青年,通过努力走上更高的位置,反过来又会自主的维护保守派政策。
“东亚民族的不团结,使我们遭受英美的欺凌,这种只有自己在努力的感觉,真的是太辛苦了!”
好不容易建立的日满联盟体系,眼看着就要分崩离析,日本内阁的有志之士无不扼腕。
“大陆政策是时候重新审视了!”
“当初在冀东开战本身就是个错误,如果不是那些无视帝国利益的陆军蠢货,我们怎么可能遭受到如此困境?”
“海洋才是未来。”
“从琉球列岛一路向南,一直到印度支那,资源丰富不比大陆要差。”
“只要能控制海上贸易线,一样能解决我们的发现问题。”
“大陆已经被证明缺少石油储量,仅有的煤铁资源也要面对苏俄和中都的军事威胁。”
“从向西,向北,转而向南,才是我们的最好出路。”
中都摆明了驾驶要走大陆强权的路子,日本国想要以岛国基础,在陆地上和中都直接竞争,后果已经摆在面前。
从南到北,三个战区,动员了日本国超过三分之一,30多万的兵力,结果却是一场无法挽回的惨败。
而中都则动员了超过70万兵力,眼看着就要上百万,但依然留有不少余力。
漫平保安团总编制兵力已经超过120万,像各类返乡团,清乡团,骑兵团一类的兵力中都总有超过30万,另外还有各地方驻防治安部队约30万,还有已经快要编成的三大生产建设兵团300万。
中都控制下的总兵力已经达到480万人。
体现在三大战场上的情况就是,日军不管是优势还是劣势,面临的军事压力从来不会降低,只会越来越大。
这种无底洞般的军事对抗,已经让不少人心生恐惧。
480万军队,这在整个远东历史上绝无仅有。
日本内阁各部的海陆之争永远没有尽头。
不过有一点却是所有人轻易达成的共识。
那就是扩军。
不光是人员数量上要加强至200万人,甚至300万人,在相应的军事装备上也要更新迭代。
加速半自动武器和全自动武器的设计定型和生产推广,提升火炮的设计生产能力。
需要更强大可靠的坦克装甲车,需要更多更强的战斗轰炸机。
没有外部资源的供给,大日本帝国不用别人来打,自己就会陷入社会崩溃。
要争资源,不管是在陆上还是海上,军事力量都是话语权和实质利益的保障。
“加强锦州,以打促和!”
谈判桌上的说话份量,需要实际的军事力量作为支撑。
日本内阁在极其艰难的情况下,勉强达成了共识。
和中都死磕并不明智,转变战略方向迫在眉睫。
东京的雪,比往年来的更晚了一些,不过还是那么的淡雅诡丽,海风呼啸在无垠的夜幕时,暗流涌动。
统制派现在庆幸的是,战败来的足够晚,以至于在证明皇道派征俄路线的正确性之前,统制派已经完成了对皇道派的清剿。
旧秩序已经同归于尽,新生的军部内阁,可以自由的选择跳转的方向。
南北并进,成了新的大日本国国防政略。
而在此时的中都,也到了一年中最忙碌的时刻。
各种行业数据汇总统计,让袁平看的头晕眼花,还有各部队立功封赏的请示文书,也不能随意对待。
要和各部门开年终总结会议,要为来年的大政方针划定方向。
“郑部长从欧罗巴游历归来,可喜可贺,今天就再辛苦一点,留下来吃个便饭,好好和我说说这一路上的见闻!”
虽然知道郑不同舟车劳顿辛苦,但袁平实在不想等到第二天再听汇报。
他没去西洋看过,以后出去的概率也不大,有个自己人讲解亲身经历,这种兴致一旦起来,不听完都睡不着觉。
“陛下,这一行大半年,说来话长。”
“不过简单总结起来就是生机勃勃,蓄势待发。”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
郑不同先是讲了这一路上所见所闻,特别是工农产业的发展情况。
然后话题一转,说起欧罗巴各国的军备竞赛情况。
其中,尤以德意志为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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