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的暮春,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过后,空气里弥漫着泥土与花草的清香。新政总领使司的庭院中,赵宸、狄青、包繶三人围坐在石桌旁,案上摊着一幅《大宋新政半程图》,图上用朱笔标注着两年来新政推行的每一处印记——从昆仑关平叛到军屯拓疆,从漕运革新到限田立仓,从科举扩招到百业复苏,密密麻麻的线条,勾勒出大宋渐趋繁荣的轮廓。
“整整两年了。”包繶拿起案上的酒盏,轻轻晃动,眼中满是感慨,“还记得两年前,我们在枢密院商议平叛时,谁能想到,如今竟能看到这般景象:边军粮足,漕运通畅,百姓安居,连西夏都派使者来学新政。”
狄青放下手中的军报,指尖划过图上西北边境的“军屯区”:“若说最让我心安的,是边军军粮自给率突破五成,新式投石机与西夏战马装备全军,如今辽夏再不敢轻易犯边。这两年,我们没白拼。”
赵宸望着图上江南的“手工业坊”与河北的“编户流民”标记,指尖抚过青铜罗盘——此刻罗盘静卧案上,龙纹泛着温润的金光,再无半分之前的警示异动。“这两年,我们破叛乱、推新政、防时空,说到底,都是在守‘民心’二字。”他轻声道,“从广南百姓跪地谢恩,到江南织工捧出新绸,再到河北流民拿到田契,正是这一份份民心,撑起了如今的安稳,也稳住了时空根基。”
正说着,一名吏员匆匆送来各地汇总的“新政半程奏报”,赵宸展开细看,嘴角笑意渐深:
- 民生维度:全国常平仓储粮超八十万石,可应对三年灾荒;惠民药局覆盖七成州府,救治百姓逾百万;学堂扩招至两千所,寒门子弟入学率较前翻三倍。
- 经济维度:漕运损耗降至一成以下,商税年增三成;江南丝绸、四川瓷器产量翻倍,远销辽夏;军屯粮食盈余二十万石,反哺地方民生。
- 军事维度:边军扩至十五万,军屯覆盖西北、河北边境;宋夏互市扩至五处,边境贸易额年增五成;跨世者引发的时空异动彻底平息。
“这些数字背后,是无数百姓的好日子。”赵宸将奏报递予二人,“但我们不能停步——第一卷已至半程,接下来,还要啃‘税制改革’与‘吏治整顿’两块硬骨头。”
提及税制,包繶眉头微蹙:“如今赋税仍以土地税为主,商人与士族税负较轻,难免有失公允。若要改革,怕是又要触动士族利益。”
“此次不同。”赵宸摇头,“两年新政已让百姓与中小商户受益,士族虽有抵触,却无之前的号召力。我们可推行‘分等税制’:按土地肥沃程度、商户盈利规模分级征税,既保证国库收入,又减轻底层负担。”
狄青则关注吏治:“新政推行,各地官员能力参差不齐,仍有少数人徇私舞弊。我建议在监察院下设‘吏治巡查司’,定期巡查各州府,考核官员政绩,严惩贪腐懈怠者。”
三人一拍即合,当即拟定后续计划:包繶主抓税制改革,先在江南试点;狄青牵头吏治整顿,组建巡查司;赵宸则统筹全局,同时推进水利兴修与科举改革的收尾工作。
次日清晨,赵宸前往龙图阁,将半程奏报与后续计划呈给宋仁宗。宋仁宗翻阅奏报时,脸上笑意不断,待看到“百姓安居乐业,边境太平无虞”一句,不禁抚掌赞叹:“赵爱卿,你以跨世之身,护我大宋安稳,推新政以利民生,真乃我朝柱石!”
“陛下过誉。”赵宸躬身道,“新政能有今日成效,离不开陛下的信任、群臣的协力,更离不开百姓的支持。臣只是做了分内之事。”
宋仁宗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宫外熙熙攘攘的人群,语气感慨:“朕登基以来,常念庆历新政之败,恐难挽大宋积弊。如今见此盛世初显之象,才知‘变则通’的道理。你尽管放手去做,朕与你一同,见证大宋的百年繁华。”
离开皇宫,赵宸漫步在朱雀大街上。雨后的街道格外洁净,商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孩童们拿着糖人追逐嬉戏,身着新衣的百姓们脸上满是笑容。一名卖花姑娘捧着一束新摘的牡丹走过,见了赵宸,笑着递上一朵:“赵大人,这花送给您!多亏了新政,我家的花能卖到城里,日子越过越好了!”
赵宸接过牡丹,花瓣上还带着露珠,娇艳欲滴。他望着眼前的人间烟火,心中满是安定——这两年的奔波与付出,在这一刻都有了最好的答案。
回到新政总领使司,他将那朵牡丹插在青铜罗盘旁,金光与花香交织,映照着案上的《大宋新政半程图》。他知道,第一卷的半程,是结束,也是开始。接下来的路,或许仍有挑战,但只要守住民心,携手伙伴,以青铜罗盘为引,定能让这初显的盛世,在皇佑年间的风云中,绽放出更耀眼的光芒。
时空深处,那道沉寂已久的黑色气息,似被这人间烟火与盛世气象彻底压制,再无半分异动。而赵宸手中的罗盘,龙纹愈发清晰,仿佛在预示着,属于大宋的辉煌,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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