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善美看着他故作强硬的嘴脸，忽然笑了，笑得眼眶发红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松：“放心，我甄善美就算这辈子单身，也绝不会再回头找你。”
她抬手抹掉眼泪，脊背挺得笔直，曾经满眼的痴迷早已被冰冷的决绝取代：“五年里，我为你放弃事业、忍受委屈，甚至为你喝到胃出血，原来在你眼里，不过是理所应当的纠缠。李昊杰，是我瞎了眼，才会把真心喂了狗。”
周围的抽气声此起彼伏，节目组的人窃窃私语，看向李昊杰的眼神满是鄙夷。苏甜甜站在一旁，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想插话却被甄善美的气场震慑得不敢出声。
李昊杰被戳中痛处，恼羞成怒地低吼：“你少在这里卖惨！当初是你死缠烂打要跟我在一起，现在装什么受害者？”
“死缠烂打？”宁檬上前一步，挡在甄善美身侧，眼神冷冽如刀，“霍氏集团的合作是甄家牵线，你第一张专辑的制作费是甄善美垫付，就连你现在住的房子，都是她的嫁妆！李昊杰，你吃软饭吃得这么理直气壮，真是刷新了下限。”
她扬了扬手机，屏幕上跳出转账记录和购房合同：“这些证据我都存着，要不要发给媒体，让大家看看你‘深情才子’的真面目？”
李昊杰脸色瞬间惨白，后退半步：“你敢！”
“有什么不敢？”霍北臣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他缓步走来，气场强大，身后跟着的助理手里拿着一叠文件，“另外，李昊杰挪用甄氏资源为苏甜甜铺路，涉及金额高达七位数，律师函已经在路上了。”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李昊杰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苏甜甜更是吓得浑身发抖，转身就想跑，却被霍北臣的保镖拦住。
甄善美看着两人狼狈的模样，眼底毫无波澜。她转头对宁檬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我们走吧，这里的空气太脏了。”
宁檬点头，两人并肩往外走。霍北臣跟在身后，目光落在宁檬的侧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走到门口时，甄善美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还在挣扎的李昊杰，声音清晰而坚定：“对了，忘了告诉你，《fly》这首歌的版权，从始至终都在甄家手里。你和苏甜甜，以后再也别想唱了。”
说完，她不再回头，迎着阳光大步走去。那些错付的青春、不值的付出，都在“分手吧”三个字里，彻底画上了句号。
宁檬僵在原地，看着甄善美泪流满面的模样，喉间堵得发慌。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好心”会变成刺向对方的刀——这个姑娘爱得太沉，连自欺欺人的资格，都被她亲手剥夺了。
“我没有看你笑话。”宁檬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几分无措，“我只是不想让你再被蒙在鼓里，不想你把一辈子耗在一个不值得的人身上。”她上前一步，想递纸巾，又怕触碰到对方的伤口，“被欺骗的日子，你真的过得开心吗？每次他晚归、每次他敷衍你、每次你为他委屈自己的时候，你心里就没有过一丝怀疑吗？”
甄善美哭得更凶了，蹲在地上抱住膝盖，肩膀剧烈颤抖：“可我宁愿骗自己！至少那样，我还有爱他的理由，还有坚持下去的勇气！”五年的感情早已刻进骨子里，哪怕全是谎言，也是她赖以生存的执念，“现在你把一切都戳破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宁檬沉默了。她懂这种撕心裂肺的痛——就像亲手推倒自己搭建了五年的城堡，连废墟都带着刺骨的凉。她蹲下身，轻轻拍了拍甄善美的后背，没有再说大道理，只是陪着她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甄善美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她抬起布满泪痕的脸，眼眶红肿得像核桃，声音沙哑：“其实……我早就知道他变了。”
宁檬一愣。
“他不再对我笑，不再记得我的生日，甚至连拥抱都带着敷衍。”甄善美吸了吸鼻子，眼底闪过一丝茫然，“可我不敢承认，我怕承认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她转头看向宁檬，泪水又掉了下来，“谢谢你，宁檬。虽然很痛，但……我不用再自欺欺人了。”
宁檬的心瞬间软了下来，递过纸巾：“哭够了，就站起来。”她伸手把甄善美拉起来，指着不远处的阳光，“你看，太阳还在呢。失去一个渣男，不是结束，是开始——你可以重新做回甄家大小姐，去做你想做的事，去爱值得的人。”
甄善美看着刺眼的阳光，慢慢擦干眼泪。她的眼神依旧带着脆弱，却多了一丝微光。
这时，霍北臣的车缓缓停在两人面前。车窗降下，男人的目光落在甄善美的脸上，语气平静：“上车吧，我送你们去晚宴。”他顿了顿，补充道，“甄伯父也在，他不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甄善美犹豫了一下，看向宁檬。
宁檬对她点点头：“去看看吧，或许对你来说，是新的开始。”
甄善美深吸一口气，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宁檬刚要跟上，手腕却被霍北臣拉住。男人的指尖带着温热的触感，眼底藏着深意：“你刚才，很不一样。”
宁檬挑眉：“哪里不一样？”
“以前的你，从不管别人的闲事。”霍北臣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探究，“为什么会这么帮她？”
宁檬挣开他的手，坐进车里，淡淡道：“可能是……见不得真心被辜负吧。”
车子缓缓驶离，甄善美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却不再是绝望，而是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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