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之里半日,外界不过弹指。
宇智波鸦狩在本源近乎枯竭、精神与肉体双重剧痛的折磨下,只获得了极其短暂且不安的昏睡。意识像是被无形的手反复拽入沸油与冰窟。
前一秒还是 [鸦狩] 消散前那双含着渴望的、湿漉漉的黑眸,指尖似乎还残留着血化身最后触碰琳时的、逐渐变冷的温度;下一秒便坠入雷切贯穿躯体的灼痛,耳边炸开卡卡西绝望的闷哼与带土被须佐能乎反噬的、撕心裂肺的嘶吼。
无数碎片交织成密不透风的梦魇,最终在一阵尖锐的幻痛中,将他狠狠拽回现实。
“呃……” 他猛地睁开眼,胸腔内气血翻涌如惊涛,喉间瞬间弥漫开铁锈味,忍不住俯身低咳,指节因用力攥紧而泛白,连带着身上的旧伤都突突作痛。
不知道是之前哪一次受到的伤害,反正都没养好过,此刻竟与血化身消散的幻痛缠在一起,分不清哪处是真,哪处是假。
手臂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在鸦之里纯粹的生命能量滋养下已勉强愈合,留下一道狰狞的粉嫩新疤,但内里经脉的撕裂感与查克拉的滞涩,却像蛛网般密布,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深处那永无止境的钝痛。
他强撑着坐起,目光第一时间扫向不远处的床铺。
野原琳依旧昏迷,脸色却已从最初的死白转为浅灰,胸口微不可察地起伏着,呼吸虽微弱却平稳了许多。他下意识地挪到床边,指尖悬在琳的鼻息前几寸,迟迟不敢落下。
怕触到一片冰冷,又怕惊扰这脆弱的生机。
桃源之血正以蜗牛爬般的速度,对抗着她心脏处的侵蚀与雷切造成的毁灭性创伤,可他比谁都清楚,心脏被攻击的可怕,但得亏当时[鸦狩]抱着她偏离了一点,在做到毁灭咒印的同时也做到了缓冲,要不然就真的救不活了,如今不过是靠着桃源血脉逆天改命的特性吊着一口气,后续温养之路,漫长到看不到尽头。
凝聚起桃源血脉的那种特殊汇聚出来的力量,自然之力,放在琳的额头上,随着一片片桃花凭空汇聚,最终汇聚成一个纯白色花瓣印记浮现在琳的额头处又消失,琳的发尾出现一抹白碧桃的淡白色。
这算是鸦狩当时研究封印术时研究的结合起来的变种,一种让尾兽心甘情愿呆在人柱力体内的封印,他会把人柱力封印尾兽的空间改造的及其符合尾兽的爱好,并且设下封印确保尾兽不会暴走。
这种自然之力,和仙法的自然之力还不一样,这种完全不消耗自身,属于大自然的力量,桃源血脉专属特权(?)
本来打算之后找到人柱力时哄尾兽用的,现在黑绝间接送了一个,只要保护起来其中一个,安置在鸦之里,那绝对会对黑绝的计划有所拖累,不然它不会这么积极收集尾兽,虽然暂时还不知道黑绝的目的是什么,但他冒充斑的意志,还这么向往月之眼计划,那这个计划就算是真的......
那也是阴谋。
“鸦”并不在屋内,想必是去监控雨隐与木叶的边境动静,或是又有新的订单了吧;海文的气息在枯树上层忙碌,机械乌鸦搬运卷轴的窸窣声隐约传来,像极了秘境里桃叶飘落的声响,却勾不起半分暖意。
不能久留。
黑绝必然已察觉异常。
木叶那边 “宇智波鸦狩” 的 “死亡”,恐怕已随着卡卡西回归、雾隐溃兵的碎言碎语传开,那个黑色破泥巴最擅长捕捉这种 “变数”,绝不会放过这个试探自己的机会,甚至可能已在地底石窟布下了 “验证” 的陷阱。
或许是追问血化身的细节,或许是检查他的查克拉波动。
琳的存活是绝对不能暴露的漏洞,而自己此刻连站立都需强撑的状态,绝不足以应对黑绝全然的怀疑。
必须找个时间好好恢复一下,哪怕是有副作用的快速恢复也是可以的。
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稍稍压下四肢百骸叫嚣的虚弱与剧痛。鸦狩闭上眼,意识沉入灵魂深处,勾连那株作为出口锚点的半枯桃树,那是母亲曾无数次牵着他走过的地方,如今却成了返回地狱的必经之路。熟悉的空间波动裹住身体,下一秒,出现在桃花林里,赶往石窟。
......
地底石窟特有的、蚀骨的阴冷便再次将他吞噬。死寂,比记忆中更甚,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
甫一落地,腿软与剧烈的幻痛便让鸦狩踉跄了半步,他迅速扶住冰冷的石壁稳住身形,指腹触到石壁上凹凸不平的纹路,那粗糙的触感像极了带土脸上未愈合的擦伤,让他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他强迫自己挺直那单薄得仿佛一折即断的背脊,目光扫过四周,空气中除了熟悉的霉尘与斑残留的衰老气息,还多了两股令人作呕的、纠缠在一起的味道。
一是黑绝那粘稠到几乎凝成实质的阴冷查克拉,如同腐烂的沼泽般裹住呼吸,每吸一口都觉得肺腑发凉;二是一丝新鲜的、混杂着焦糊与铁锈味的血腥气,顺着鼻息钻入脑海,瞬间勾起他对带土的担忧。
来了。而且,带了 “礼物”。
鸦狩抬手按了按脸上的黑色面罩。
这是 [鸦狩] 之前缠着卡卡西索要的同款,当时血化身还笑着说 “这样就能和卡卡西哥哥一样酷了”,如今却成了遮掩破绽的工具。
面罩配上他纯黑色的宽大斗篷,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既能掩盖因失血而异常苍白的下颌与唇色,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模糊声线。他调整了三次呼吸,将所有的痛苦、虚弱、对带土的心疼、对琳的牵挂,对木叶那边自己在乎的那些人的担心,全都强行压入眼底最深处,取而代之的是 “宇智波斑继承者” 该有的倨傲与冷漠,甚至还精心糅杂进一丝被打断重要计划的不耐。
就像斑当年被柱间反驳时的样子,带着掌控欲被挑衅的烦躁。
做好这一切,他才缓步走向石窟深处 ,那曾是斑常年休憩的区域,如今却成了黑绝设下的 “审判场”。
景象映入眼帘时,他隐藏在袖中的指尖猛地蜷缩,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留下几道泛白的月牙印。
黑绝那滩漆黑油腻的躯体正如同活物般在石壁上蠕动,发出 “滋滋” 的粘稠声响,像是无数只虫子在啃噬腐肉,令人头皮发麻。
而在它下方的地面上,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少年:
橙色的护目镜碎了一半,歪斜地挂在额角,露出紧闭的双眼和沾染血污的眼睫,几缕黑发黏在苍白的脸颊上;
身上那件宇智波族服被撕裂成褴褛的布条,浸满了干涸发黑与新鲜艳红的血迹,像是刚从血池里捞出来;
右半边脸颊和裸露的手臂上有大面积的灼擦伤,皮肉翻卷,边缘焦黑,那是须佐能乎初期失控时,被自身查克拉灼烧的痕迹 。他太清楚这种痛了,当初开启三勾玉时,眼底的灼痛感至今难忘;更刺眼的是带土肩颈处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仍在缓慢地渗着血,染红了身下的碎石。
即使早有预料,亲眼看到这一幕,鸦狩的心脏依旧像被一只冰冷的、沾满粘液的利爪狠狠攥紧。
他想起在木叶偶尔撞见的画面:带土举着三色丸子追在卡卡西和琳的身后,护目镜滑到鼻尖,笑得露出虎牙,嚷嚷着 “我以后要当火影,保护所有人”;想起止水提起带土时无奈的笑,说 “那家伙虽然吊车尾,却比谁都重视同伴”。可现在,那个鲜活的少年,却像个破败的玩偶,毫无生气地躺在冰冷的地上。
酸涩与愤怒汹涌而上,几乎要冲垮他精心构筑的冰冷面具。但他立刻咬住下唇,用疼痛唤醒理智 。
不能慌,不能露破绽。他将所有翻腾的情绪死死摁回心底最黑暗的角落,眸光淬炼得冷冽如万年寒冰,仿佛只是在审视一件意外闯入的、损坏了的 “工具”。
“哦?回来了?” 黑绝那特有的滑腻声音响起,像是毒蛇爬过枯叶,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与黏腻感,“看来你这次‘休息’得不错?” 它刻意拖长了语调,尾音上扬,藏着阴冷的试探。
它显然已经从白绝那里完全知晓了它计划后的木叶的 “悲剧”,此刻正等着看这位 “继承者” 要怎么做,更想确认琳的死是否按它的剧本完美落幕。
但凡鸦狩有一点不对劲,利用完就除掉,因为已经有了一个更好控制的“白痴”。
鸦狩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缓步上前,沉默地蹲在带土身边。他从忍具包里掏出斑之前扔给他的基础伤药和绷带。
那些药粉粗糙得硌手,是宇智波族内最普通的制式,却成了此刻唯一能 “伪装” 的道具。他的动作精准、迅速,却异常冷漠:用干净的布条蘸着石窟深处渗出的冷水,一点点擦去带土脸上的血污,动作轻得像怕碰碎瓷器,可下一秒,撒药粉时却故意用了力道,让带土的身体因刺痛微微抽搐。
他需要这份 “冷漠”,需要让黑绝相信,他只把带土当成可用的棋子。
只是在指尖掠过带土肩颈那道最深伤口时,一丝微不可察的、温润的桃源查克拉悄然渗入,自然之力是用不了了,黑绝绝对能察觉,只能这样了。
查克拉如同春雨入土,极其隐蔽地暂时压制住伤口流血的速度。
这股查克拉太微弱了,微弱到连带土都未曾察觉,做完这一切,他立刻收回手,仿佛只是不经意间碰了下碎石。
就在这时,黑绝那冰冷粘稠的躯体已悄然缠上他的鞋面,如同拥有生命的沥青,顺着裤脚向上蔓延,阴寒的触感仿佛能冻僵骨髓,像是在汲取他身上仅存的温度。
“别装聋作哑,鸦狩。”
它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毒蛇贴耳吐信,充满了恶意的催促,“木叶那边传来的消息可真有趣......那个叫琳的小姑娘死了,据说死在了卡卡西的雷切之下;哦,对了,还有个叫宇智波鸦狩的小鬼,也跟着一起‘殉葬’了?”
装得真像,仿佛这出惨剧不是你亲手导演的。鸦狩在心底冷笑,翻涌的杀意被冰封的理智强行压下,连带着指尖都泛出冷意。
粘液已缠到腰际,黑绝的 “视线” 如同实质般落在他遮挡严实的面罩上,语气中的恶意几乎要满溢出来:“你说…… 这个巧合,是不是太有意思了?嗯?那个鸦狩…… 我记得,似乎和你长得还有几分相似?连名字都一样呢。”
这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刺中了鸦狩的破绽。他为带土手臂上最后一道深伤缠上绷带,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或颤抖,仿佛黑绝的话只是耳边风。完成包扎的那一刻,他猛地抬手,不是推开那令人作呕的粘液,而是五指如爪,灌注了冰冷的阴遁查克拉,狠狠抓入腰侧那团粘稠的黑绝体内!
攥紧。
“呃!” 黑绝显然没料到他如此直接粗暴,发出一声短促的、像是被掐住脖子般的闷哼,粘液剧烈波动翻滚着试图挣脱,却被鸦狩指尖那凝聚的、带着桃源血脉天然排斥力的查克拉死死攥住。
这么久的相处,鸦狩早就意识到了,黑绝的弱点......
它畏惧纯粹的生命能量,畏惧纯粹的自然之力,那就代表自己完全克制这一坨烂泥。
但是还不行,在自己还没恢复,并且不知道黑绝有没有同伙,也没搞清楚他的底牌之前,不能杀了它。
鸦狩缓缓抬起头,面罩上方的黑眸在石窟幽暗的光线下,淬满了冰冷骇人的戾气。他凑近那团挣扎的黑泥,声音压得极低,字字却清晰如冰锥砸落,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与怒火:
“你还有脸问我?!”
“是你打乱了我的计划,黑绝!你这个自作主张、愚蠢透顶的废物!”
手指再次用力抠紧,仿佛要将掌中这团邪恶的意志捏碎,指缝间渗出的阴寒粘液沾在皮肤上,如同毒蛇的毒液。
“你知道我耗费了多少心血,才制造出一个能留在木叶帮助计划进行的完美的分身吗?从 [鸦狩] 诞生的第一天起,我就教他模仿我的眼神、我的习惯,甚至教他如何在富岳面前装出怯懦,如何在鼬面前流露温柔!我好不容易才让他代替我混进木叶,接近宇智波富岳和美琴......那是接近九尾人柱力妻子、未来渗透木叶核心的最佳跳板!现在全毁了!”
他的声音因为压抑的暴怒而微微发颤,这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想到 [鸦狩] 消散时的场景 —他最后望向木叶的眼神,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留恋。
“就因为你搞出这拙劣又急躁的尾兽封印戏码!逼得他不得不在那种情况下暴露,最后‘死’得毫无价值!你知道这会引起宇智波和火影多大程度的警惕和调查吗?!我所有的铺垫,所有的布局,全都因为你愚蠢的插手付之一炬!”
他猛地甩开手,仿佛沾上了什么极其肮脏恶心的东西,动作幅度大到带起一阵风。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睥睨着那团蠕动的黑绝。
尽管八岁的身高并不占优势,但那冰冷漠然、仿佛看待死物的眼神,以及周身散发出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倨傲与怒火,竟一时压得黑绝不敢轻易动弹。
“别真把自己当成了发号施令的‘斑’!” 鸦狩的声音淬着毒,毫不留情地撕破那层虚伪的包装,“你只是他创造出来的‘意志化身’,是执行者!不是决策者!斑爷爷将一切托付给我,不是让你在我背后指手画脚、破坏大局的!”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仿佛在强行压制着滔天怒火。
他的目光扫过地上昏迷的带土,语气极不耐烦,带着一种物尽其用的冷漠:“现在好了。木叶必然进入最高戒备,我的‘死亡’会引来无数麻烦!原计划彻底被打乱,我只能放弃大部分优势,一切从头开始!” 他泄愤般踢了一脚旁边的碎石,碎石滚落发出刺耳的声响,在死寂的石窟里格外清晰。
“至于这个废物……” 他下巴微抬,点了点带土,眼神里没有半分温度,“既然你费劲弄来了,看来还有点用。等他醒了,给我好好‘教导’......把他对琳的执念、对卡卡西的怨恨,全都磨成最锋利的刀,让他成为听话的、有用的工具。”
所有人都会在无限月读里复活,这点牺牲算什么。
话音顿住,他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如刀,直刺黑绝,那眼神深处翻涌的黑暗与决绝,甚至让黑绝那无形的 “注视” 都为之一滞:“但记住......这是最后一次!别再擅自行动!否则……”
他微微倾身,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我不介意让斑爷爷的‘意志’,换一种更听话、更懂规矩的方式存在。” 他抬手,指尖凝聚起一丝微弱却纯粹的桃源查克拉,那股温暖的能量与黑绝的阴冷形成鲜明对比,“我会的也不少,黑绝。你以为在得到斑爷爷认同之前,我是凭什么三岁在战争还没结束就找到木叶?又凭什么在宇智波那种地方活下来,还能被富岳看中甚至收养的?单单靠装可怜吗?!白痴。”
他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一片虚无的冷:“你最好老老实实辅助我实现斑爷爷的计划,别让我发现你还有别的心思。我的耐心和仁慈,是有限的。”
说完,他不再理会那团沉默下去的黑绝,转身走到斑那宽大的石椅旁,抱着手臂靠坐进去,闭上眼,一副余怒未消、懒得再多费口舌的模样。只有袖中微微颤抖、冰凉的指尖,和胸腔里那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的心脏,暴露了这短短片刻交锋所带来的、几乎耗尽他全部气力的后怕与紧张。
刚才的每一步,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都在万丈深渊的刀尖上行走,稍有差池,不仅是他自己,连鸦之里的琳、雨隐的长门和小南,说不定都会坠入万劫不复。
黑绝的粘液缓缓从石椅上收缩而下,汇聚成一团更浓稠的阴影,沉默地 “注视” 着那个仿佛因计划被打乱而愤怒、因下属擅自行动而威严受损的男孩。空气中那令人窒息的、无所不在的窥探感,终于稍稍减退。
它似乎相信了 “鸦狩因珍贵棋子被毁而暴怒” 的表演,甚至对他展露出的、超乎年龄的冷酷与掌控欲感到一丝 “满意” 和 “放心”。
它没有察觉,鸦狩看似随意搭在扶手上的手,正极其轻微地抵着胸口,压制着那翻江倒海的血气;也没有发现,他攥紧的掌心内,正残留着一丝为带土压制伤口时逸散的、微弱却温暖的桃源查克拉痕迹 ——
那是母亲留在自己血脉里唯一的东西,如今却成了他在黑暗中唯一的慰藉。
石窟内,一时间只剩下带土偶尔发出的、微弱的痛苦呻吟,以及两股同样冰冷、却在无声中激烈碰撞的意志。光影摇曳,将男孩瘦小的身影在石壁上拉得很长,仿佛与更深沉的黑暗融为一体。
影与影的博弈,心与心的算计,在这片埋葬了传奇的坟墓里,才刚刚吹响号角。
而鸦狩闭合的眼睫之下,无人窥见的深渊里,某些曾经柔软的东西,比如对 “家” 的渴望,比如对 “信任” 的期待,似乎正在这无止境的伪装、牺牲与失去中,被一点点剥离,沉入再也打捞不起的黑暗。
他只能攥紧掌心那丝微弱的温暖,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
再等等,等保护好琳,等带土清醒,等黑绝放松警惕,等彻底掌握黑绝…… 可这 “等” 字,究竟要等到何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第四十六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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