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与他们相遇的时刻来得远比想象中更早。
当鎹鸦嘶哑的声音响彻天空,带来“炎柱·炼狱杏寿郎战死”的噩耗时,梓正陪伴在兄长身旁。
那声嘶哑的“炎柱战死”如同惊雷般在庭院炸响,产屋敷耀哉手中的茶盏应声而落,碎裂的瓷片混着茶水撒了一地。
梓下意识扶住兄长的臂弯,感觉到他单薄的身躯正在颤抖。即便早已失去视觉,产屋敷耀哉依然朝着鎹鸦的方向抬起头,苍白的嘴唇无声地开合。
“杏寿郎啊……”
这个名字轻得几乎听不见,却承载着千钧之重。
梓的眼眶突然就红了,记忆中那个总是带着爽朗笑容、如火焰般炽热的身影,竟就这样……
“兄长……”她轻声唤道,声音带着哽咽。
产屋敷耀哉微微点点头示意自己没事,语气中带着沉重的痛惜与敬意:“那孩子……守护了整列车的乘客,无一人伤亡。”
话音落下,房间里陷入长久的安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鎹鸦啼鸣,提醒着这个世界有多么残酷。
梓望着兄长平静的侧脸,忽然明白这份平静下藏着多么深重的痛楚,作为主公,每一份牺牲都像是刻在他心上的刀痕。
“杏寿郎他……”产屋敷耀哉缓缓抬起手,仿佛要触碰那些看不见的亡魂,“做到了柱应尽的责任。”
“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依然坚守着‘职责’与‘信念’”兄长失明的双眼仿佛穿透时空,看见了那场惨烈的战斗,“即便身负重伤,也未曾后退半步。”
梓的手深深陷入布料,她想起那个总是精神饱满的炎柱,想起他洪亮的笑声,那样一个鲜活的生命,如今却……
“可他也……”她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
可是……那样一个鲜活炽热的生命,怎么会……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大颗大颗地滚落,不一会就打湿了衣服。
感受到妹妹的悲伤,产屋敷耀哉凭着直觉摸索到她的头,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
“杏寿郎他……走得很光荣。”产屋敷耀哉的声音平静如水,“他守护了作为柱的信念,也守护了无数家庭的未来。”
就在这时,天音听到动静出现在廊下。
看到相拥的兄妹二人,她立即明白了什么,轻轻的走了过去,跪坐在丈夫身侧,温柔地环住梓的肩膀。
“那位大人临终时,是带着笑容离开的。”天音柔声说,“据说他在最后时刻,遇见了一位值得托付未来的少年。”
梓从兄长怀中抬起头,泪眼朦胧间,仿佛又看见了那个总是大声说话、吃饭时会把腮帮子塞得鼓鼓的炎柱。那样一个充满生命力的人,本该有更漫长的未来……
“我们要做的,不是沉溺于悲伤。”产屋敷耀哉握住妹妹的手,“而是继承他们的意志,继续前行。”
三人静静依偎在一起,在沉默中分担着这份沉痛。
那日回去后,梓独自沉默了许久。产屋敷耀哉看在眼里,心中不免担忧,偏巧不死川实弥又外出执行任务,只得拜托蝴蝶忍带她出门散心。
“我真的没事,是兄长他们太过担心了……”梓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然而蝴蝶忍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好啦好啦……”梓终于轻叹一声,“确实是有些……难受。”
蝴蝶忍的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她伸手轻轻为梓理了理散落的发丝,动作轻柔。
“那就陪我走走吧。”忍的声音依然平静,“正巧我要去镇上看看。”
两人在小径缓步而行。
微风吹过时,紫色的花瓣便簌簌飘落,为这段沉默的同行增添了几分诗意。
“香奈惠姐姐刚走的时候,”蝴蝶忍忽然开口,“我也曾像你这样,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梓惊讶地侧首望去,发现蝴蝶忍依然注视着前方的道路,脸上挂着一抹浅笑。
“后来我才明白,这样的悲伤,是姐姐最不愿看到的。”蝴蝶忍停下脚步,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她一定希望我们记得的,是那些快乐的时光。”
梓望着忍掌心中那抹紫色,忽然想起香奈惠生前最爱坐在紫藤花下品茶的模样,那时她总会笑着说,能生活在这样美丽的花树下,是多么幸福的事。
“谢谢你,忍。”梓轻声说道,眼眶虽还泛着红,唇角却已经扬起了笑容。
蝴蝶忍将手中的花瓣轻放进梓的掌心,眉眼间的笑意终于抵达眼底。
见梓的情绪似乎好转了些,蝴蝶忍便提议启程返回蝶屋。
但还没有走到门前,院内就传来一阵喧闹。蝴蝶忍闻声皱起了眉,加快脚步上前拉开了门——
只见院中站着一位暗红色头发的少年,脸上写满了无奈,他的腿被一个黄发少年死死抱住,对方正声泪俱下地哭喊:
“我不要去!我才刚好,我才不要去——!”
更令人瞠目的是,旁边还有个赤着上身、头戴野猪头套的少年,正围着他们上蹿下跳,发出意义不明的嚎叫。
蝴蝶忍额角隐隐浮现青筋,脸上的笑容却愈发甜美:“能请各位解释一下,这是在做什么吗?”
我妻善逸闻声猛地抬头,在看清来人的瞬间哭得更大声了:“忍小姐!我才刚养好伤,炭治郎就说要接新任务!这不是让我去送死吗!”
戴着野猪头套的嘴平伊之助一个空翻落在众人面前,双手叉腰:“哼哼!胆小鬼!不敢去的话就由本大爷和权八郎一起去!”
“都说了我叫炭治郎!”红发少年无奈地叹气,试图把腿从我妻善逸的怀抱中抽出来,“我们只是协助宇髓先生……”
“每次你都这么说!”我妻善逸哭喊着,“上次你也说只是普通的调查,结果遇到了下弦之鬼!上上次你说只是送信,结果……”
“真是热闹呢。”梓轻声说道,忍不住笑出了声。
眼前的景象虽然混乱,却充满了生机,让她从先前的阴郁情绪中彻底解脱出来。
蝴蝶忍轻轻拍了拍手,声音依然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我数到三之前,请各位保持安静,一……”
话音未落,嘴平伊之助已经敏捷地跳开三米远,我妻善逸的哭喊戛然而止,就连炭治郎也立刻站直了身子。
三人不约而同地露出紧张的神色。
“很好。”忍满意地点头,转向梓微微一礼,“让您见笑了,这几位是鬼杀队的新晋队员,虽然看起来不太可靠,但都是很有潜力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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