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逐渐爬上高空,满地的鲜血仿佛是被血月撒下。
魏晏挥枪刺穿敌人脖颈,扫视杀向他的人,这些人虽然穿着敌国的铠甲,但路数很像自己人。
想到许乾元的嘴脸,魏晏杀敌的速度和手劲更加猛烈。
“往山路走!”
此时,都京里,静心法师挥动木剑,天空电闪雷鸣。
许乾元坐在祭坛中央,四周围着十几个静心法师的徒弟,他们嘴里念着经,手上的动作与静心法师一致。
“噗……”静心法师蓦然吐血,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其中阻拦,让他无法完全控制魏晏的神智。
许乾元听到声音睁开眼眸,“法师,成功了吗?”
静心法师自然不敢告诉许乾元他好像失败了,他努力目露激动的眼光。
“皇上,您终于可以长命百岁了!”
“真的?”许乾元难以置信,随即大喜,觉得浑身充满力量,望围着他坐的人,“朕是不是重回年轻的样貌?”
没啥变化啊,徒弟们面面相觑,看师父紧张地使眼色,立马异口同声。
“回陛下,您的确年轻了好多。”
静心法师怕徒弟们说漏嘴,连忙开口,“皇上,您才刚得与天同寿的寿命,不可操之过急,容貌会慢慢恢复的。”
话音刚落,许乾元抬起颤抖的手抚上皱巴巴的脸,声音微颤,“好好好,朕盼这一天已经盼好久了,不差这点耐心。”
静心法师见许乾元明明心里很急,还要强行安慰自己耐心十足,不禁压不下嘴边的笑。
幸好许乾元沉浸在喜悦当中,误将静心法师的笑当成为他做法成功的笑。
“赏!尔等皆有重赏!”
他们在高兴,魏晏那边在逃命。
山路艰难,魏晏他们费了不少力气才爬到山顶,站在山顶能看到他们遇袭击的地方四周贴着黄色的符纸。
又是这些邪术。
看来许乾元仍旧对这些邪术抱有期待,真以为能长生不老?
可笑至极!
魏晏冷笑,突然回忆起出发前李阿允给的护身符。
他从衣襟里拿出来一看,护身符的边角变成棕灰色,仿佛被火烧过一般。
倘若他没带护身符,会不会像先前那样失了神智?
魏晏敛了敛心神,将护身符收好,眸子移向随他冲出重围的弟兄们,“翻过这山林,便有一线生机,走!”
山下。
“将军,他们跑进山林了,要不要追?”
郑谛死死地盯着繁茂的树林,“不用追,放火烧山。”
他的副将闻言大惊失色。
“山中有众多生灵,而且周围的百姓靠山吃山,放火烧山容易引起公愤。”
郑谛无语瞪他。
“你方才杀了不少自己人,还害怕什么?何况我们穿敌国的铠甲,百姓要骂,也是骂敌国,与我们何干?”
“也罢,就听将军的吧。”副将转过头指着骑马的士兵道,“你们快马加鞭去取油来,要快。”
不到一个时辰,火从山底烧上山,浓烟随风迅速蔓延。
“咳咳……”副将捂住口鼻,侧头望同样捂住口鼻的郑谛,“此事要不要禀告郑大人?”
郑谛沉声道,“不必,他为大皇子办事,看不上我等,若知道我等帮皇上做事,恐怕会动杀心,此处不宜久待,撤兵。”
走之前,郑谛望一眼火山。
魏晏,别怪我,谁让你得罪了皇上。
还有当初来郑家除妖,放走了他的爱妾衿衿,叫他再也找不到他的衿衿,害他至今饱受相思之苦。
如今这些苦难,都是你应得的!
这会,少言闻到火味,边跑边大骂郑谛忘恩负义,他刚逃跑进山林的时候,眼尖看到郑谛,不敢相信郑谛居然背叛他们。
“本以为郑谛和郑家那些人不一样,没想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简直是坏透了!”
少言恼火喘一口气,又道,“咱们这么信任他,他伪造密信骗咱们去死,还放火烧山,一点活路也不留给咱们。”
魏晏没说话,而是摸着胸口的珠花。
他不能死,家里还有人等着他回去。
火势凶猛,植物和动物的烧焦味四处飘荡,百姓闻到味道,警觉望向山。
“天呐!哪个混蛋放火烧山?我每日就靠砍点木柴卖掉讨生活,这不是断我活路吗?”
“我还打算明日去山上挖点草药拿去市集上卖呢,可别被火烧没了。”
“啊!我家牛在山附近吃草。”
“我家靠打猎为生,山被烧没了,日子怎么过啊?”
“别唉声叹气了,快打水灭火啊!”
“水灭不了,火太大,先把一些树砍了,挖个道出来,把山火隔开,免得整座山烧没了。”
好在他们发现得早,又齐心协力,花了十一天的时间总算把山火彻底灭了。
当他们看到山里的尸体时,个个大惊失色。
“这……这些人好像是我朝的将士。”
“快去报官!”
郑谛闻讯,亲自带人去山里查看,见现场的人被火烧得惨不忍睹,他“悲痛”扑通跪下,惊得地面的灰飞扬,沾在他脸庞。
“魏国公,末将来晚了!”
围观的百姓见郑谛一脸“自责”,又瞧烧焦的尸体,难以接受。
“竟是令敌军闻风丧胆的魏国公,边疆如今安定,他不是班师回朝了吗?为何在这?”
“莫非敌军又来侵略我朝?魏国公受皇命带兵来此处御敌?这儿离敌军后方不远。”
“若真是如此,那这场大火便是敌国人放的。”
“岂有此理!魏国公是我朝栋梁,这些年,边疆安稳,全靠魏国公撑着,他们竟用这般残忍的方式杀了魏国公。”
“唉,跟敌人讲什么仁慈?魏国公死了,咱们边疆能安稳多久?怕是要乱了。”
“那我赶紧回家卖掉房子,携妻儿离开边疆。”
……
百姓一人一句聊起来,没注意到郑谛咬牙切齿,魏晏死了,他还没死啊。
边疆能安稳太平,又不是魏晏一个人的功劳。
郑谛站起身,“魏国公兵败,全军覆没,看在往日魏国公守护边疆的份上,还望诸位和我一起安葬他们。”
这还需要你来说?人群里的一个猎户鄙夷瞧郑谛。
片刻,他坚定道,“我不相信魏国公输了,这些天,我在山林里打猎,没发现敌军的踪迹,我怀疑魏唔……”
见猎户被副将堵住嘴,郑谛“伤心欲绝”道,“魏国公一生恪尽职守,我们不要胡乱编排他,让他安心去吧。”
其他百姓看郑谛身后的官兵,纵然心里有疑惑,也不敢说出来。
等办好后事,郑谛叫人将魏晏兵败身死,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入都京。
魏晏的死讯传到国公府时,恰好明日就是玉娘扶正的日子。
“子安!我的儿啊……”老太君再也维持不住端庄体面,崩溃大哭。
在场的人见老太君悲恸不已,心肠有点软的,都忍不住掉眼泪。
即使李阿允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死讯的那一瞬间,脑壳一阵眩晕,险些站不稳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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