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老石桥下的水调
顺着奶奶指的方向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暮色里果然浮出一座老石桥。桥身爬满青藤,石缝里钻出几丛野薄荷,风一吹就飘来清清凉凉的香。桥下的河水不急,哗啦啦淌着,像谁在低声哼歌,水面还浮着几片晚樱花瓣,慢悠悠打着旋。
“这水声真像调弦,”苏清鸢趴在桥栏上,手指跟着水流的节奏轻点石头,“你听,近的地方‘哗啦啦’,远的地方‘沙沙沙’,层次感绝了。”
陈曼把铁皮板浸进水里,提起来时水珠“滴答滴答”往下掉,砸在桥面上的声音竟格外清脆。“要不试试用水当乐器?”她笑着把铁皮板往水里又按了按,溅起的水花落在苏清鸢手背上,惹得她轻呼一声。
林玥靠在桥柱上,掏出那包野菊花,捻了几朵丢进随身携带的搪瓷杯里,又从河里舀了半杯清水。火光一闪,他摸出打火机点了截蜡烛——刚才在古镇杂货铺买的,说是能驱蚊。火苗在风里晃,把三人的影子投在桥面上,随着水流轻轻晃。
“刚才奶奶说货担晃,现在该唱水流淌了。”林玥拨了下吉他,剩下的几根弦音色发闷,倒正好配这慢悠悠的河水。他清了清嗓子,借着烛光唱起来:“石桥老,藤条绕,河水抱着月光摇……”
刚唱两句,桥下突然传来“扑通”一声,惊得他们同时低头看——是个穿粗布褂子的老汉,正坐在竹筏上收渔网,网绳划过竹筏的“吱呀”声,恰好接在他的尾音上。
“小伙子唱得中听!”老汉咧开嘴笑,露出缺了颗牙的牙床,“这河叫‘绕月河’,夜里月亮掉在水里,能跟着流二里地呢。”他说着,用船桨往水面一拍,“啪”的一声脆响,水花溅起又落下,像给歌词加了个重音。
苏清鸢灵机一动,捡起块扁平的石子往水里扔,“嗖”的一声,石子在水面跳了三下,溅起三串“叮咚”的水花。“这是 percussion(打击乐)!”她眼睛发亮,又摸出几块石子,学着刚才的样子扔出去,节奏竟越来越稳。
陈曼不甘示弱,把铁皮板平放在水面,用手指快速划过边缘,“滋啦——”一声长音,像河水在叹气。“这叫‘水弦’,比吉他弦带劲!”她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又试着用不同的力度划,竟真划出了高低音。
林玥看着他们玩得兴起,忽然对着河水喊了一声:“喂——”
回声顺着河道荡出去,撞在远处的芦苇荡里,返回来时已经变得软软的:“喂——”
“妙啊!”他眼睛一亮,对着河水唱:“月在水里游,人在桥上走……”
回声跟着应:“人在桥上走……”
老汉的竹筏慢悠悠漂过来,他用船桨敲着竹筏打节拍,渔网偶尔“哗啦”一声甩出水面,带起的水珠落在火烛上,“滋”地冒个小烟圈。苏清鸢的石子节奏越来越快,陈曼的铁皮板划得水花四溅,林玥的歌声混着河水的回声,倒真像老汉说的——月亮在水里跟着晃。
蜡烛烧到了底,火苗“噗”地灭了。远处传来几声狗吠,老汉已经收完网,冲他们挥挥手:“前面村子有客栈,能住店!”竹筏慢悠悠往上游漂,网绳“吱呀”声越来越远,像首没唱完的尾音。
林玥收拾好吉他,看了眼水里的月亮——果然还在跟着流。他笑了笑,对着河水轻声说:“明天见。”
河水“哗啦啦”地应,像在说:“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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