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哭一边喊着给自己辩解:“副监大人啊,这可真是冤枉呀!学生我是因为老母亲病得厉害,就寻思着从禁书区借孤本抄几页,好换点儿买米的钱,真的没别的心思啊!”
周围的学生们叽叽喳喳议论个没完。
有的挺同情他,也有的瞧不上他。
站在人群前面的周砚之哼了一声,满脸不屑地说道:“穷人家的孩子,就是没什么大志向。就为了那么点儿小利,竟敢坏了咱们读书人的规矩,真是自找苦吃!”
柳知夏跪在地上,手指头早就被捏变成紫黑色了。
指甲缝里还夹着洗刷用的粗布纤维呢,每次擦东西的时候,都会扯到裂开口子的皮肤,那疼就像火烧似的。
他呼出的白气在眉毛和睫毛上变成了细细的霜花,视线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楚。
那冰凉的石头地面,就像一面不会说话的镜子,照出他昨天还是坐在明亮大堂里的学子,今天却成了被人随便欺负的杂役。
每一点这种感觉,都像是在嘲笑他从高处跌落到谷底。
那个莫名其妙的“盗阅禁书”的罪名,虽然没找到真凭实据,但是被周砚之抓到了机会,他联合礼房,用“品行不好,没法教育”这样的理由,就把柳知夏从读书人的圈子里给踢出去了。
风从耳边吹过,带着走廊下面扫帚扫地的沙沙声,还混着远处那些学子故意压得很低的嘲笑声。
走廊下面,楚云栖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袖子里的手指微微地缩起来,指尖碰到藏在袖袋里的药膳包,还有点热乎劲儿呢,就像一颗不想变冷的心。
她听到自己衣裳的边角擦过石栏发出的轻微声响,还听到那少年强忍着的喘气声呢。
那喘气声里啊,有被冻得麻木的痛苦,更像是尊严被踩碎时发出的那种呜咽声。
心里头就像湖水泛起了一点小涟漪,一个清晰的想法冒了出来:“柳知夏是被冤枉的,要是能给他把名声正过来,肯定能把这乌烟瘴气的东西给清扫掉,还能凝聚起正气的根基呢。”
她的眼神微微闪了那么一下,这一闪啊,可不简单。
这可不只是什么天机突然冒出来了,这是她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头一回下定决心要主动为别人去战斗呢。
她不再犹豫了,慢慢走上前去,白色的裙子拖过结霜的地面,留下两条淡淡的痕迹。
她把药膳包轻轻搁在柳知夏抖个不停的手里。
那温热的感觉啊,就像一道微弱的光,一下子就把寒冷的黑夜给刺破了。
“你的冤屈我替你洗清。”
她说话声音不大,却像清泉滴在石头上一样,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地传进少年的耳朵里。
楚云栖看着他眼睛里的害怕和绝望,嘴角却弯起来,露出一抹淡淡的笑,这笑里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犀利劲儿:“该死的,是他们!”
说完,她就转身走了,脚步又轻又稳。
在身后呢,柳知夏的手还死死地抓着那个药包呢。
那药包的热气啊,透过她的手掌心,一点一点地把指尖上的寒意给驱散了。
这消息就跟那风刮过树林子似的,一下子就传遍了国子监的每个角落。
到处都是杂乱的脚步声,还有嗡嗡的低语声。
裴衍呢,还是那副镇定自若的模样,不过他那深邃的眼睛,无意间就看到了赵峰的袖口。
他很敏锐地发现,赵峰一直戴着的那块羊脂玉佩上,沾了一丁点儿特别淡的墨渍,就好像刚写了什么东西,还没来得及擦干净似的。
楚云栖呢,就安安静静地站在人群后面,就像个和这事儿不相干的看客一样。
她脑袋里,系统的提示音清清楚楚地响起来了:“瞧见知识实践的机会啦:把结构性贪腐揭露出来。要是任务完成了,能拿到30个功德点呢。”她心里暗自嘲讽,赵崇安走的每一步,都在自己的算计之中呢。
那本《注疏》里的密码,看起来挺复杂的,可在她眼里就像小孩玩闹似的简单。
昨天晚上回去后,她又花了大概半个时辰,借助系统的“频率分析”模拟了一下,最后确定密钥肯定是对的。
现在万事俱备,就差一个能把这个僵局彻底搅乱的机会了。
第二天夜里,天黑漆漆的,风还特别大。
赵峰还以为自己的计划完美无缺呢,就使出了最后的损招。
他让自己的心腹小厮穿上夜行衣,扮成黑衣人,还带着一本伪造的“学规密档”,想要偷偷溜进柳知夏那小破屋子,把赃物塞到床底下,来个“人赃并获”,把罪名死死安在人家头上。
他哪知道啊,他在前面算计别人,后面也有人在算计他呢。
楚云栖早就把赵峰心腹进出监院的习惯路线摸得清清楚楚了——
肯定得经过东角门下那条青石小路,那地方又偏僻,人又少,用来栽赃再合适不过了。
她早就提前把那天兑换“五感强化”时看到的“石灰改良法”做出来的特别细的白粉,悄悄地撒在那条小路上了。
这粉末啊,干的时候既没颜色,也没味儿。
可一到晚上呢,要是沾了潮气,或者被人踩了,就会留下白色的印子,那印子可明显了,想掩盖都掩盖不了。
她呀,偷偷溜进了藏书阁,躲在一个特别隐秘的暗阁里头。
她有个【语言通晓】的本事,就靠着这个,很快就开始解读《九章算术注疏》副本最后一页用密码写的那些隐藏账目了。
她越看越惊讶。
这账目上,不但记着二十年来国子监学田租金亏空了不少,还写了钱的去向,甚至把城里几个偷偷设置的暗仓的具体位置都给标出来了,还牵扯到三个在朝廷里一直被人称作清廉的御史呢!
五更的时候,梆子声远远地传了过来,伏兵这时候终于开始行动了。
院子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细碎的脚步声,鞋底在青石上擦过,发出沙沙的声响。
楚云栖悄悄地开启了刚刚攒够10点智慧点换来的【五感强化·听觉初级】。
这一下,她耳朵里听到的世界的声音就被放大了好几倍,变得格外清晰。
她能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能听到远处打更的人打哈欠的声音,还能从那几个偷偷进来的人的脚步声里听出细微的差别。
有个人的腰那儿,传出一种特别的、轻轻的金属晃动声。
这声音清脆又有节奏,肯定不是普通铁腰牌能发出的。
楚云栖一下子就想起来了,那可是赵峰身边贴身小厮特有的铜铃呢,就跟身份标识似的。
就趁这个时候!
楚云栖“哗啦”一声推开暗阁的门,手里紧紧握着连夜抄录好的账本副本,像一道清冷的月光,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她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冰冷的铁块,清清楚楚地砸在每个人心里:
“赵副监啊,你偷偷贪污学田银,足有三万七千两呢,就藏在城南‘永丰仓’第三间库房的夹壁里;”
“你还私下卖了监生名额,一共十二个人,收的贿赂就有八千两纹银;甚至把这本《九章算术注疏》当成密码本,用‘春分入账,立夏出货’做暗记。这些事啊,是不是要我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桩桩、一件件全给抖搂出来啊?”
整个场子瞬间安静得吓人,好像呼吸都停止了。
柳知夏“噗通”一声就瘫坐到地上了,眼泪混着尘土一个劲儿地往下淌,嘴里还念念有词:“清白了,可算是清白了……”
周砚之呢,脸黑得跟锅底似的,拳头握得死死的,眼睛里全是愤怒和不甘,嘴唇也微微颤抖,可就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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