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元朗要报复,那肯定不会光是把路给封了这么简单的事儿。
京城这趟水啊,已经被搅和得一塌糊涂了。
在这浑水里面呢,有的人就想趁机捞点好处,有的人就惦记着把权给夺过来,还有些人啊,干脆就想把啥都给拽到毁灭的深渊里头去。
楚云栖站在书局二楼的窗户跟前儿,安安静静地瞧着楼下闹哄哄的人群。
她把手伸进袖子里头,摸到了一个冷冰冰的青铜鱼符。
这鱼符啊,是昨儿晚上让人偷偷塞进门缝里的,上面没写名字,也没有啥印记,就有一道歪歪扭扭像蛇似的纹路,跟宫里秘谍司以前的徽记可像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哈出的气在窗棂上结成了雾,又被屋里的暖和劲儿给化没了。
眼巴前儿啊,她很快就能让村里的私塾安上透亮的窗户了。
不过呢,在这之前,她得先保住自己的小命,一直活到那个冬天才行!
烛火突然猛地一蹿,窗纸上的人影被拉得歪歪扭扭,跟张牙舞爪的怪物似的。
就在这光影打破寂静的刹那,一个冷冰冰、毫无感情的声音直直地钻进了楚云栖的脑袋里——
【警告:还剩7天时间。】
那系统提示音冷得像冰,就跟催命符似的,在楚云栖的脑海里不停地回荡。
每一个字啊,都像小铁钉一样,狠狠地往她的神经里头钉。
就7天呐。
不是7个月,也不是70天,就仅仅7天。
这是系统下的最后通牒呢。
要么在这7天里,冲破崔家和户部布下的重重罗网;要么,她和刚刚有点起色的民生信用体系,都得被彻底“消灭”掉。
指尖能感觉到纸张那种粗糙的感觉,楚云栖低着头,看着手里裴衍亲自写的密信。
那信上的墨还没干呢,边角都被她捏出了好多细细的褶子。
她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都变白了,就好像要把那没多少字的信在手掌心里捏碎似的。
“怎么了?”谢明远发现她一下子变得僵硬了,眼睛就盯着她变白的手指关节。
“是不是……裴衍那边有消息了?我记得他前天去皇陵了,如果那边出了什么变故,恐怕会影响朝廷的局势呢。”
楚云栖没吭声。
她慢慢松开手,把那张薄薄的纸往烛火那边凑过去。
火焰一点点舔着纸角,那纸先是卷起来,颜色变得蜡黄,接着就变得焦黑,一块一块地剥落下来,一缕青烟慢悠悠地升起来,那烧纸特有的微微发苦的味儿就钻进鼻子里了。
屋里的烛光跟着烟晃悠,把她的半边脸照得藏在黑影里,另外半边脸却亮得吓人,就跟燃烧剩下的火星子似的。
她抬了抬眼睛,眼神平静得让人害怕:“谢大人,你琢磨琢磨,崔元朗接下来打算干什么呢?”
谢明远愣了一下,喉咙轻轻动了动。
他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表面上风平浪静的,可就是让人感觉下一秒就能翻起惊涛骇浪。
他想了一会儿,压着嗓子说:“查封书局没成,反倒被你将了一军,崔家的面子和里子都丢光了。就他那脾气,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他动不了你的账本,就会对盐下手。”
“我听到消息了,户部侍郎周康,就是崔元朗的亲戚,已经开始偷偷联系盐铁司了,打算拿‘官盐不安宁,私盐扰乱市场’当借口,对京城所有不是官府经营的盐路来一次‘大检查’。”
“大检查?”楚云栖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声音轻得就像夜里的风吹过房檐。
“说的倒好听,不就是找个理由,断了阿骨打他们的生意路,把我的清源书局彻底整垮嘛。”
“还不止呢。”谢明远的脸色那叫一个凝重啊。
他话音刚落呢,就瞅见窗外有只乌鸦飞过屋脊,“哇”地叫了一嗓子,那声音又哑又难听,划破了夜空,把蜡烛火苗吓得又抖了一下。
他就说:“他们最狠的一招啊,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把那些跟你合作的胡商还有小盐贩一股脑儿全抓起来,给安上‘私盐贩子’的罪名。等那时候,人证物证都齐了,你楚云栖可就成了这京城最大的私盐贩子头子了,这罪啊,咋都没法儿原谅。”
这招儿可太毒了啊。
要是清源书局被说成是私盐的窝点,那刚弄出来的信用盐券、劳力券,一下子就全成废纸了。
老百姓的信任也会立马没了,楚云栖之前的那些努力啊,就全都白搭了。
那些跟着她讨生活的人呢,轻的就被流放,重的啊……脑袋可就没了。
这就是那些世家的厉害之处啊,他们才不跟你讲道理呢,直接就改规则,然后用这规则把你整死。
楚云栖慢慢站起来,走到窗户边,伸手把木窗推开了。
冷飕飕的风就吹过来了,带着初秋深夜那种湿漉漉的感觉,吹到她脸上,把她鬓角的几缕头发都给吹乱了。
远处的街巷静悄悄的,只能听到远远传来的打更声,一下,又一下,就像敲在人的心坎儿上似的。
“谢大人,你看到的是世家的‘祖制’,我看到的可是老百姓的‘活路’啊。”她声音很轻,但那股子坚定劲儿却不容置疑。
“他们想断我的盐路,哼,那我就先把他们的财路给断喽~”
“你打算做什么?”谢明远心里一揪,袖子里的手指下意识地就攥紧了。
“崔家在京城那可是盘根错节的,背后连着一整个利益集团呢,要是跟他们硬碰硬,你肯定没胜算啊!”
“谁跟你说我要硬碰硬啦?”楚云栖回过头来,眼睛里闪着那种近乎疯狂的光,瞳孔深处就像有火焰在翻腾似的。
“崔元朗不是想给我扣个‘私盐头子’的帽子吗?嘿,巧了,我也正想给他送份大礼呢。”
她扭头朝着门外小声地说:“去,把沈先生请过来一趟,就说我有要紧事找他商量。”
谢明远瞅着她,突然觉着,自己好像从来就没真正看透过这个人。
她就像个无底洞似的,你以为看见底儿了,结果发现下面还有更深的漩涡呢!
她走的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可偏偏就能给自己蹚出一条活路来。
没一会儿,沈清梧披着一身夜里的露水急急忙忙就赶过来了,衣服有点湿,头发梢上还带着露水的寒气。
他进门的时候脚步稍微停了一下,眼睛扫过楚云栖手里的灰烬,还有桌子上没灭的蜡烛,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肯定是崔家动手了。
“公子,这么晚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楚云栖也不啰嗦,直接就从怀里掏出个东西,递到他跟前。
那是一张盐券,纸可糙了,边儿毛毛刺刺的,印章模模糊糊,红印的边儿还有点洇染呢,瞅着就像匆匆忙忙伪造出来的,跟春桃拼死送出来的情报里提到的假盐引一模一样。
“这盐引是崔家伪造的。”楚云栖把声音压得特别低,就跟说悄悄话似的,可每个字都清清楚楚,。
“春桃讲,这种盐引,他们足足印了上千张呢,就藏在崔家城西的私盐库里,就等着找个机会,混到咱们的盐券里头,好来个人赃俱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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