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诸葛亮家出来,任弋拍了拍沾在裤脚的草屑。刚才在诸葛庐院子里蹭到的竹影碎末还带着点潮气,拍的时候簌簌往下掉。他转头跟霍去病搭话,语气里还带着点没散的笑意:“刚那顿粥喝得真舒坦,黄月英的手艺比客栈掌柜的媳妇强多了,下次咱们得再去蹭两回。”
霍去病嗯了一声,视线落在远处地块的方向,已经能看到隐约的人影晃动。“王翁他们倒是来得早。”
他说这话时脚步没停,顺着田埂往空地走,鞋底踩过刚被雨水润过的泥土,留下浅浅的脚印。
刚拐过路口,工地的热闹劲儿就全扑过来了。锯木头的 “沙沙” 声混着挖泥土的 “咚咚” 声,还有工匠们偶尔的吆喝,隔着半片稻田都听得真切。任弋加快脚步,走近了才看清,地块边缘的材料堆码得像模像样,松木一根根靠在竹竿架上,每根都用麻绳捆了三道,树皮上还留着新鲜的锯痕,看不到半点虫眼或裂纹;砖瓦则按大小排开,砖面光溜溜的,用手指敲一下,能听到清脆的 “当” 声,是烧得透的好砖。
更贴心的是材料堆上头搭的棚子。几根手腕粗的竹竿交叉架成顶,上面铺着厚厚的茅草,边缘还垂下来几截,正好能挡住侧面的风。棚子底下还垫了层木板,把木材和砖瓦跟潮湿的地面隔开,连石灰袋都摆得整整齐齐,袋口扎得严严实实,没漏半点灰。
“任公子来啦!” 两个挑夫扛着扁担从旁边小路过来,扁担两头挂着的布袋子沉甸甸的,里面装的是石灰,压得扁担弯成了个浅弧。挑夫们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脖子上搭的蓝布汗巾都湿透了,嘴里却还哼着本地的小调,调子轻快得很。
走在前头的挑夫把扁担往地上一放,抹了把汗笑道:“这是最后一批石灰了,您点点数,卸完我们哥俩就交差。”
任弋赶紧摆手:“不用点不用点,你们办事我放心。先歇会儿,我这儿有凉水解渴。” 说着就想从怀里掏水壶,却被挑夫拦住了。
“不了不了,趁天还没热透,早点卸完早点回去。” 挑夫说着就弯腰解袋子,另一个挑夫也跟着动手,两人动作麻利,没一会儿就把石灰袋整齐地码进棚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又扛着空扁担匆匆走了。
临走还喊了句:“任公子要是缺啥,再去镇上找我们!”
王翁早从工地那头看见了任弋,手里的锛子往旁边一放,围裙上蹭的木屑掉了一地,快步迎上来。他手上沾着黄泥土,指缝里都嵌着灰,脸上却笑出了褶子:“任公子,您可算来了。我们卯时就到了,先把台基的坑给您挖出来,您瞧瞧这尺寸!”
他拉着任弋往地块中间走,几个方方正正的土坑摆在那儿,坑壁挖得笔直,连多余的土都堆在旁边的竹筐里,没撒得满地都是。
王翁蹲下身,用脚踩了踩坑底,土面硬邦邦的:“这坑深三尺,宽四尺,正好够搭台基。等会儿把黄土和石灰按三比一的比例混了,再用夯土锤砸实,砸到啥程度?就跟这坑底似的,脚踩上去连个印儿都没有!”
他说着还拍了拍胸脯:“前几年给村东头张老爷建房子,台基就是这么弄的。去年下那么大的雨,他家院子都淹了,台基愣是没陷半点,房子稳得很!您这房子,保准住上百年都没事。”
任弋也蹲下来看,坑底的土确实紧实,用手摸了摸,没半点松散的土块。他站起身笑着说:“您老人家做了几十年手艺,肯定错不了。您怎么安排就怎么来,不用跟我商量,我信得过您。”
王翁听这话,笑得更欢了,搓着手往工匠那边喊:“老张!带两个人把剩下的三个坑挖完,注意着点尺寸,别差了!老李!跟我去拌黄土石灰,比例别弄错了,少了石灰台基不结实!”
工匠们齐声应了,各自忙活起来。老张扛着锄头走到没挖完的坑边,锄头抡起来带着风,一锄头下去就带起一大块土,土块落在竹筐里 “咚” 的一声;老李推着小推车,先往车里装三筐黄土,再舀一筐石灰,用木锨翻搅着,石灰末子飘起来,他也不在意,照样干得热火朝天。
任弋走到材料堆旁,随手拿起一根松木。木材沉甸甸的,贴在手上能感觉到木纹的纹路,用指甲轻轻划了划,木茬细密,没半点毛刺。他又拿起一块砖,掂量了下分量,比普通的砖沉不少,敲了敲,声音脆生生的,没有闷响。旁边还堆着些铁钉和麻绳,铁钉磨得尖尖的,麻绳是新搓的,拽了拽,结实得很。
“材料都不错。” 任弋心里踏实了,挽了挽袖子,走到老李旁边,伸手就去推小推车,“李师傅,我帮您推两趟。”
小推车里装着拌好的黄土石灰,沉得很。任弋刚一使劲,车把差点从手里滑出去,脸都憋红了,额头上瞬间冒了汗。老李赶紧扶住车把:“任公子,您歇着去,这点活我们来就行。您是雇主,哪能让您干这个?”
“没事没事,我也活动活动筋骨。” 任弋喘了口气,调整了下姿势,慢慢推着车往坑边挪,“总不能你们都在干活,我站在旁边当甩手掌柜,心里不踏实。”
霍去病也没闲着,走到锯木架旁。一个年轻工匠正费劲地拉着锯子,锯子卡在木头里,脸憋得通红。霍去病走过去,伸手接过锯子:“我来试试。”
工匠还想客气两句,霍去病已经把锯子对准木头纹路,手臂一使劲,锯子 “沙沙” 地拉了起来。他臂力大,动作又稳,锯子在木头里走得顺畅,木屑均匀地往下掉,没一会儿就锯透了半根木头。工匠看呆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霍公子,您这力气也太厉害了!我锯这根木头得半个时辰,您这才一会儿就快锯透了!”
霍去病笑了笑,手上没停,锯子拉得更顺了。他常年在军营练刀,臂力本就比常人强,锯木头这种活,对他来说跟练臂力差不多,不算费劲。
干了大概半个时辰,任弋额头上的汗顺着下巴往下滴,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他突然停下手里的活,拍了拍手上的灰:“我去去就回,你们先干着。”
霍去病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点 “你是不是偷懒” 的疑惑,不过也没多问,继续拉着锯子。其他工匠也以为任弋是累了,想找个地方歇会儿,都笑着说:“任公子您歇着,别累着。”
任弋没解释,转身往镇上的方向走。路过村口张婶家,看到张婶在院子里喂鸡,院墙上挂着刚摘的青菜,绿油油的。他停下脚步喊:“张婶,您家的青菜卖不卖?我要一捆,再要几个萝卜。”
张婶笑着应:“卖!给您算便宜点,刚从地里拔的,新鲜着呢!” 说着就进屋拿了个竹篮,装了一捆青菜、三个萝卜,还额外塞了两颗葱:“这是我儿子从外地带来的,您尝尝鲜。”
任弋谢了张婶,付了钱,又绕到镇上的肉铺。肉铺老板正忙着割肉,看到任弋,笑着说:“任公子,要多少肉?今天刚宰的猪,五花肉最香。”
“来三斤五花肉,麻烦您切大块点。” 任弋说着,趁老板切肉的功夫,走到没人的巷子里,从 “斗战耳窍” 里掏出个新铁锅。这是是他之前存的备用厨具,还有一把锃亮的锅铲,以及几个西红柿一起塞进竹篮里。
等他提着竹篮回到工地,还不到一刻钟。工匠们看到他手里的铁锅和肉,都停下手里的活,好奇地围过来。王翁走在最前面,指着铁锅问:“任公子,您这是…… 要做饭?”
“可不是嘛!” 任弋把竹篮放在地上,拿出铁锅和锅铲,“这都快午时了,大家干活也累了,我给大家做顿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麻烦王翁您,帮我搭个临时土灶,就用旁边的土块,简单搭一下,能烧火就行。”
王翁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赶紧招呼两个工匠:“快!给任公子搭灶!找几块规整的土块,垒得稳当点,别漏火!”
两个工匠手脚麻利,没一会儿就用土块搭了个简易土灶。灶膛挖得不大不小,正好能放下铁锅,灶口朝着上风处,免得烟吹到工匠们干活的地方。任弋又转头喊霍去病:“霍兄,你去旁边的树林里捡点干柴和干草,要干的,别带露水的,不然烧不着。”
霍去病放下锯子,转身往旁边的树林走。树林里的落叶铺了一层,他弯腰捡了些干树枝,又找了些干草,用藤蔓捆成一捆,扛在肩上往回走。路过一棵大树时,还看到一只小松鼠从树枝上跑过,手里还抱着颗松果,吓得赶紧钻进了树洞。
任弋已经把灶膛清理干净了,看到霍去病回来,接过干柴,先把干草塞进灶膛,用火折子点着。火苗 “噼啪” 地蹿起来,他又把干柴架上去,等火着旺了,把铁锅放上去。没一会儿,锅底就热了,他往锅里倒了点油。这是他从老家自己榨的菜籽油,香味很浓。
油热了,任弋把切好的五花肉块放进锅里。“滋啦” 一声,肉香瞬间飘了出来,引得工匠们都往这边凑,有的还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任弋拿着锅铲翻炒着肉块,肉块慢慢从红色变成褐色,出油了,他又从怀里掏出个小碟子,倒了点酱油。这是他特意藏的,怕工匠们好奇,只倒了一点点,却让肉香更浓了。
“任公子,您这是啥?闻着真香!” 老张凑过来问,眼睛盯着锅里的肉,挪不开视线。
“这是我家乡的调料,叫酱油,炒菜放一点就香。” 任弋笑着解释,一边把洗干净的青菜、萝卜切成段,等肉快熟了,倒进锅里一起炒。青菜遇热,瞬间变得翠绿,萝卜也吸满了肉香,整个工地都飘着饭菜的香味。
最后,他把西红柿切成块,放进锅里,加了点水,煮了个蔬菜汤。西红柿煮烂了,汤汁变成了淡红色,飘着淡淡的酸甜味,连旁边的小鸟都被吸引了,落在棚子上,歪着头看锅里的汤。
这边任弋忙着炒菜,那边木匠老李没闲着。他找了几块剩下的松木边角料,用刨子刨平,又用凿子挖了几个浅坑,没一会儿就做了六个简易的木碗,还有六个木勺。木碗边缘虽然不算光滑,但洗干净了,看着也规整。另外两个工匠还从家里带来了粟米饭,用陶罐装着,裹着厚厚的棉布,打开的时候还冒着热气,米粒颗颗分明,带着股米香。
“菜好啦!大家过来吃!” 任弋把炒好的肉菜盛进木碗里,又给每个碗里舀了勺蔬菜汤,端到工匠们面前。
工匠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点不好意思。王翁先拿起一个木碗,盛了半碗粟米饭,又夹了块肉、几根青菜,尝了一口,眼睛一下子亮了:“好吃!任公子您这手艺,比镇上酒楼的厨子强多了!这肉炖得软烂,青菜也脆嫩,太香了!”
有王翁带头,其他工匠也纷纷拿起木碗。老张夹了块肉放进嘴里,嚼了两口,笑着说:“我在家天天吃咸菜,好久没吃到这么香的肉了!” 老李喝了口蔬菜汤,咂咂嘴:“这汤也好喝,酸酸甜甜的,解腻!”
任弋坐在旁边,自己也盛了碗饭,一边吃一边说:“大家别客气,不够还有。你们为我建房子,辛苦一天了,吃点好的是应该的。下次我多带点肉,让大家带回去给家人尝尝。”
工匠们听了这话,心里都暖暖的。老张擦了擦眼睛,说:“任公子,您真是好人。我们干了一辈子活,从来没遇到过您这样的雇主,不仅不催活,还亲自给我们做饭。”
任弋笑了笑:“大家用心帮我建房子,我也得对得起大家的辛苦。快吃吧,饭凉了就不好吃了。”
吃完午饭,工匠们休息了半个时辰。任弋从空间里拿出几壶凉白开,给每个工匠倒了一碗,还拿了点水果糖。这也是他之前存的,分给大家:“含块糖,解解乏。”
下午的太阳比中午那会儿缓和多了,中午的太阳晒在皮肤上都发烫。但即便如此,太阳还是在天上毒辣地炙烤着大地。任弋瞅着工匠们额头上的汗跟断了线似的往下掉,有的甚至把布巾搭在头上挡太阳,却还是被晒得蔫蔫的。他琢磨了会儿,走到材料棚旁边,跟王翁商量:“王翁,要不咱们把棚子旁边的茅草挪点过来,搭个临时凉棚?让大家轮流歇会儿,别中暑了。”
王翁正擦着汗,一听这话赶紧点头:“还是任公子想得周到!这太阳确实毒,再这么晒下去,真怕有人扛不住。” 说着就招呼两个工匠,一起把棚子边缘多余的茅草拆下来,在干活的地方搭了个小凉棚。凉棚不大,却正好能挡住最毒的日头,工匠们轮流进去歇脚,喝口凉白开,脸上的疲惫都少了些。
霍去病锯完最后一根木头,把锯子放在旁边,走到任弋身边。他额头上也有汗,却没像其他人那样狼狈,只是头发贴在额角。“刚才那糖,是什么做的?” 他突然问,语气里带着点好奇。那水果糖含在嘴里甜甜的,还有股果香,是他从没尝过的味道。
任弋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那叫水果糖,是我家乡的玩意儿,用水果和糖做的,能提神。下次我多带点,给你留着。” 霍去病听了,点了点头,没再多说,却默默走到凉棚下,帮着给工匠们递水。
下午的活干得比上午还顺。老张挖完最后一个坑,拍了拍手上的土,笑着说:“任公子,您放心,这坑挖得绝对周正,等会儿填了黄土石灰,保准结实!” 老李则把锯好的木料分类码好,每根木料上都用炭笔做了记号,方便后续搭建。
不知不觉,太阳就往西边斜了,天色渐渐暗下来,风也变得凉快了些。王翁看了看天,转身从工具包里掏出一盏油灯,擦了擦灯芯,就要点火:“再干半个时辰,把今天的活收尾了。”
任弋赶紧走过去,按住他的手:“别点了王翁,这天都黑了,视线不好。您看这木料上的记号,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楚,万一搭错了可就麻烦了。” 他指了指旁边的土坑,“再说这填石灰黄土,得压实了,天黑了也看不准压没压实,回头台基出问题,反而更耽误事。”
王翁有点急,皱着眉说:“可要是不赶赶工,按原计划,这房子怕是要延期半个月才能交付。您要是着急住……”
“我不急。” 任弋打断他,语气很诚恳,“大家干了一天活,都累坏了。回去早点休息,明天养足精神再来,干活也快。至于延期的工钱,您放心,我一分都不会少给,就按原定的天数算。”
工匠们听了这话,都围了过来。老张搓着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任公子,您这话说的…… 我们都不好意思了。其实我们再干会儿也没事,您这么体谅我们,我们都想多干点。”
“真不用。” 任弋笑着摆手,“身体是本钱,要是累坏了,反而更没法干活。你们早点回去,跟家人好好吃顿饭,歇一歇,比啥都强。”
王翁看着任弋,眼里满是感激,拍了拍他的肩膀:“任公子,您真是个实在人!我们明天卯时就来,争取把台基的活赶出来!” 其他工匠也纷纷点头,说要早点来干活。
收拾工具的时候,工匠们都格外麻利。老李把锯子、刨子擦干净,放进工具箱;老张则把剩下的黄土石灰盖好,免得晚上受潮。任弋也没闲着,把铁锅和锅铲拿到旁边的小溪边洗干净,擦干水,收进 “斗战耳窍” 里。剩下的青菜和肉,他用油纸包好,也一起收了进去,打算明天再用。
霍去病帮着把散落的木料堆到棚子下,又把临时搭的凉棚拆了,茅草放回原来的地方。等所有东西都收拾好,工匠们才跟任弋告别。王翁走的时候,还特意从工具包里拿出一把刚修好的小凳子,递给任弋:“任公子,这坐具您拿着,下次来工地能坐着歇会儿。是我昨天抽空修的,不算啥好东西,您别嫌弃。”
任弋接过凳子,凳子做得很结实,凳面还刨得很光滑。他笑着说:“谢谢您王翁,这坐具挺好的,我正好用得上。”
送走工匠们,任弋和霍去病并肩往客栈走。傍晚的风很凉快,吹在脸上很舒服。路边的稻田里,青蛙在 “呱呱” 地叫,还有萤火虫在飞,一闪一闪的,像小星星。
“明天还做饭吗?” 霍去病突然问,声音比平时轻了点。
任弋转头看他,月光下能看到他脸上淡淡的期待。他忍不住笑了:“做啊,明天给你们做红烧肉,比今天的五花肉还香。”
霍去病听了,嘴角微微往上扬了点,没说话,却加快了脚步。任弋看着他的背影,也笑了,这个看似高冷的武将,其实也挺容易满足的,一顿饭就能让他开心。
回到客栈的时候,掌柜的已经准备关门了。看到他们回来,笑着说:“任公子,霍公子,今天回来得挺早啊。要不要给你们热点饭菜?”
“不用了掌柜的,我们在工地吃过了。” 任弋笑着说,“您早点关门歇着吧。”
上了楼,任弋把今天的事在心里过了一遍。台基的坑挖好了,明天就能填黄土石灰,工匠们也都很用心,房子应该能顺利建成。他摸了摸怀里的 “人类图书馆”,想起系统,心里虽然还有点空,但更多的是期待。 期待房子建成,期待在这个时代好好活下去,也期待几十年后,能再跟系统见面。
霍去病洗漱完,就躺在床上睡着了,大概是今天干活太累了。
任弋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月光,想了会儿事,也躺下睡了。明天还有很多活要干,他得养足精神才行。
窗外的月光静静地洒在地上,客栈里很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打呼声,和远处稻田里的青蛙叫,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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