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种事？
哪种事呀？
这话音刚落，惊得窗外枝头的麻雀都扑棱棱地乱飞。
听出了弦外之音，温宝珠拿银匙的手猛地一抖，粥盏里的桂花蜜都溅出了些微。
抬眼瞧见老夫人那副唬得不行的模样，她又羞又怯的，整张清丽的小脸热腾腾地烧了起来，连耳尖都红得要滴血。
又来了！
老夫人又来打听她与侯爷的闺房之事了。
虽然他俩没有哈！
她佯装咳了咳，清了清嗓子，不回答又不行，只得乖乖地如实告知：“回老夫人的话，侯爷昨晚是宿在溪云阁了。”
“但，但侯爷什么都没干，就只是单纯地睡觉、休息。”
“侯爷累极了，一沾床榻，就睡着了。”
曹韵轻舒了一口气，语调里带着几分庆幸：“没干那事就好。”
她寻了个最靠近温宝珠的椅子坐下。
当端端正正地坐好时，她一脸正经，眼神里透着认真，缓缓地开腔谈论：“虽说吧，我是清晗的娘亲，可我也是个女人呐，在这种事上，我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我绝对是站在你这边的。”
“清晗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又跑到你的溪云阁来休息了呢？”
话说出口时，她的眉头轻拧，眼神里满是探究，像是非要把这件事儿的来龙去脉摸得透彻。
“你这个时候呀，可千万不能松口的。你要是松口，你就得完蛋。这种事儿对女人身体的伤害，非常得大，是绝对绝对不能在刚出月子时任性的，不然，你就等着遭老些罪吧。”
她挑了挑眉，“叶容教过你没？”
继而，她又难为情地给出了一个曾经提到过的建议：“他要是……你就让他去沈文欣那儿呀！沈文欣那么全乎的一个人，不比身体还没恢复的你，强嘛？”
一连串的问题向温宝珠砸来，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好了。
她声音轻轻的，带着点不确定，又像是在努力地给自己找个说得通的由头，解释道：“老夫人，可能，可能是侯爷觉得对不住我，才决定晚上睡在溪云阁的吧。”
“昨晚，侯爷特意过来，问了我有关没出席昭昭满月宴的事。他问我怪不怪他，有没有心存怨恨。估计，侯爷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安抚我吧！”
她觉得是这样的。
但她并没有被安慰到，她也不需要这样的安抚方式。
接着，她急匆匆地、生硬地又回答起了下一个问题：“叶容姑姑有教过的。我，我有分寸的。多谢老夫人关心宝珠的身体。”
“等等，你先别说话。”
忽的，老夫人曹韵打断了温宝珠的话。
像是嗅到了什么趣事，她来了兴致，眼角的皱纹都透着新奇劲儿。
“你是说，清晗特意问过了你的感受？”
她这冷冰冰的儿子，什么时候能干出这等事了？
这简直比春日里漫天飘雪还要稀奇。
“那你怨他吗？”
她一边追问着，一边目光牢牢地锁住温宝珠，语调都扬了起来。
话音刚落，她就自顾自地笑开了，感慨道：“别说，他还‘怪’会处理的。”
“把体面风光，大大方方给了沈文欣，把私下的关心，悄悄地给到了你。”
“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平衡后院纷争的法子。”
“但——”她拖长了音调，最后几个字说得意味深长，“就要看你受不受用了。”
温宝珠分辨不清老夫人到底是在褒奖侯爷，还是在贬损侯爷。
她秀气的眉头蹙起，脑子转了转，只能挑拣顺耳的话往外递出。
毕竟，老夫人是侯爷的亲娘，她哪里敢当面造次呀！
她把自己的姿态放得极低：“老夫人，宝珠不会怨侯爷的。”
“宝珠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侯爷与夫人说什么，宝珠照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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