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圣日耳曼教堂的晚钟敲响。
那悠长的余韵在柳曼曼耳中不断延展、盘旋,好似大提琴的独白。
“呼——”
晚风掠过屋檐,不再只是风,它有了形状,有了气息,好似长笛的吟唱。
“唰——”
楼下偶尔驶过的车辆,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也成了节奏分明的爵士鼓刷。
……
忽然间,世界好像为她揭开了另一重帷幕。
所有的声音不再是嘈杂的背景,它们自行归位,显露出内在的秩序与情感。
它们成了清晰的音符,流动的旋律,就像是等待被编织的丝线。
而它们的中心轴是柳曼曼,是她自己内心里的那份爱与不甘。
此刻,她内心里所有复杂难言的情绪,都随着一道道声音,化成了一段从未有过的旋律。
她呼吸微微急促,手指无意识地在风中挥舞。
乐器,她需要乐器!
来不及穿鞋,柳曼曼赤足冲出了房门。
长廊、楼梯、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一切都在飞速后退。
她脑中只有一个目的地:一楼大堂那架古老的斯坦威钢琴。
当她微喘着出现在华丽大堂时,保镖下意识的惊呼、经理礼貌抬起的阻拦手势,都没能进入她的视野。
“柳小姐,您这是……”
“让开。”
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打扰的决绝。
她径直走向钢琴,掀开琴盖。
指尖悬停在黑白琴键上,她闭上了眼。
这一刻,刚才所有的声音和情感,都在这一刻沉淀。
指尖落下。
第一个和弦如夜色铺开,随后,旋律自然流淌。
在【绝对音感】构筑的精密和声框架上,注入了她滚烫的情感。
琴声时而热烈,时而思念。
她的手指在琴键上奔跑、跳跃、轻抚,技术完美无误。
绝对音感让她驾驭着复杂而新颖的和声,而所有无法对王浩言说,无法向公众解释的复杂心绪,都成了这首即兴之作的灵魂。
整个大堂悄然静止。
看报的老人忘了翻页,端酒的服务生僵在原地,办理入住的情侣转过身,睁大眼睛望着这里。
一位坐在角落处理公务的男人,不知不觉停下了敲击键盘的手,怔怔望着她的方向,想起自己异地的恋人。
吧台边独自品酒的女人,低头抿了一口,掩饰着自己突然泛红的眼眶。
刚才想要阻拦最后却没有阻拦的保安,站在一旁,悄悄抹了下眼角。
音乐总是这样,拥有超越语言的共情力量。
不需要歌词,也不需要知道她具体的故事,那旋律中真挚的脆弱、坚韧、忧伤、热爱,精准地击中了每个听者心中的隐秘之地。
当最后一个音符缓缓消散在空气中,大堂陷入短暂的寂静。
随即,掌声从各个角落自发地响起,越来越热烈。
人们情不自禁地站起身,目光全部聚焦在那个赤足坐在钢琴前,微微喘息的身影上。
“哦,我的上帝……我刚刚是听到了莫扎特重生,还是肖邦附体?”一位头发花白的绅士激动地对同伴喊道,手指还在微微颤抖。
“她是谁?是酒店请来的演奏家吗?为什么没有任何预告?”
很快,一对年轻的情侣认出了她,兴奋地用手机拍照,发出惊呼:
“是柳!中国的歌手柳曼曼!她昨晚还在巴黎开了个人演唱会!”
“什么?那个流行歌手?”一位穿着考究的古典乐爱好者,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这种程度的即兴创作和演奏技巧,根本不是一个普通流行歌手能演奏出来的。”
一个声音懊恼地响起:“她的演唱会结束了吗?该死,我之前看到了通告,却没有买票!”
随后他反应过来,急切地冲助理喊话:“快!查查她接下来的巡演日程!无论下一站在哪里,伦敦、纽约还是东京,我都要去现场!这根本不是普通的演唱会,这是艺术!”
柳曼曼的手指轻轻离开琴键,表情已经恢复了自然。
这是一种宣泄后的空旷与平静。
“生了孩子又如何?初恋又如何?只要没有躺进棺材里,一切都不能盖棺定论!”
……
次日上午,公共画室。
门被推开,所有人都下意识抬头,然后集体愣住。
只见黄雅琪换下了平日里的休闲装,穿上了一件略显成熟性感的连衣裙。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脚上那双至少有12厘米高的高跟鞋!
黄雅琪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尽管她努力想挺直背,做出从容的样子,但紧抿的嘴唇出卖了她。
她平时也穿高跟鞋,但仅限于5-8厘米,如此高的脚跟,她也是第一次尝试,好像在踩高跷。
但是没办法,为了弥补身高差距,她只能这样。
而今天,她之所以提前穿出来,就是为了演习,以免到时候露馅。
画室里一片寂静,学生们静静地望着她。
雷恩看到她那副如履薄冰的样子,默默地把调好的颜料挪到了远处。
“哦!上帝啊!我看到了什么!”
埃莱奥诺尔老师眼睛大亮,像发现了新奇玩具,快步走过来,围着黄雅琪转了一圈:
“亲爱的!你今天的造型充满了……破釜沉舟的勇气!这双高跟鞋,不再是鞋,而是艺术品!”
黄雅琪脸蛋“刷”地一下就红了,小声辩解:“我……我就是想试试不同的风格,找找灵感……”
“灵感?”
“不!孩子,这个时候不能拿灵感当借口,你要勇敢地说:这是宣言!”
埃莱奥诺尔老师激动地看着黄雅琪,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亲爱的,我年轻时也这么干过!踩着恨天高,觉得自己能征服世界!高跟鞋就是我们女人的战靴!”
“但是孩子,首先你得学会驾驭它,而不是被它束缚!”
接下来,这位画家竟然不教画画,开始指点黄雅琪如何穿高跟鞋了!
“听好,重心要往前,落在前脚掌!想象自己是一棵扎根的树,树干特别挺拔。走路的时候,视线看向远处,别老盯着脚!”
黄雅琪跟着指令调整,几步之后,竟然真的稳了不少。
埃莱奥诺尔满意地点点头,随后话锋一转,玩味地笑道:
“亲爱的,你换上这身,是不是准备向我请假了?”
“啊?”黄雅琪一惊,险些没站稳:“您……您怎么知道?”
她确实打算过几天就开口请假的。
“哈哈哈!”埃莱奥诺尔开心大笑:“因为我当年第一次征服这样一双鞋子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请假!”
黄雅琪顿时被勾起了兴趣,凑过去小声问:“是为了见很重要的人吧……后来怎么样了?你们一定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故事。”
她脸上露出好奇之色,脑海里已经自动播放起深情告白的bGm,甚至各种爱恨情仇的画面一一闪过。
埃莱奥诺尔摇摇头,目光悠远地飘向窗外:
“故事很短,亲爱的。”
她转回头,对黄雅琪狡黠地眨了眨眼:“因为……我当天就把他甩了!”
黄雅琪愣住:“啊?为什么?”
埃莱奥诺尔双手一摊:
“因为那天我踩着新鞋走到他面前时,发现他居然比我还矮了半个头!”
“上帝啊,他想吻我,竟然还得踮起脚尖!”
埃莱奥诺尔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那画面太不和谐,彻底毁了我的艺术感受。所以,只能再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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