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城的早市刚炸开热闹，陆凡就攥着袋铜钱钻进了熙熙攘攘的摊位间。晨露还沾在青菜叶上，肉铺的铁砧刚响起第一声剁肉声，他却直奔最角落的香料摊 —— 张记香料铺的南泽辣椒刚到货，这是熬牛油锅底的关键，晚了就被酒楼订光了。
“张掌柜，上次说的南泽辣椒，留够了没？” 陆凡扒开围着摊位的几个厨子，露出张带笑的脸。张掌柜是个微胖的中年人，正用杆小秤称花椒，见是他，立刻放下秤杆，从柜台下拖出个麻布口袋：“陆少爷放心，给你留了五斤，都是挑过的，比去年的辣三倍！”
口袋一打开，辛辣的香气直冲鼻腔，陆凡捏起颗红亮的辣椒，指尖能摸到细密的油珠 —— 这正是他要的品质。他没急着付钱，反而凑到张掌柜耳边，压低声音问：“掌柜的，知道哪儿能弄到北境灵羊的后腿肉不？要最新鲜的，今天就得用。”
张掌柜眼睛一亮，凑近了些：“你要灵羊肉？王屠户今早刚宰了只，后腿肉还没动，就是贵点，一斤要二十文。” 他以为陆凡要给陆父补身子，哪想到是用来做 “新奇吃食”。
“贵点没事，只要新鲜。” 陆凡爽快地付了辣椒钱，又多塞了五文铜钱，“麻烦掌柜的跟王屠户说声，把后腿肉留着，我待会儿就去取。”
从香料摊出来，陆凡又绕到蔬菜摊，挑了水灵的青菜、脆甜的萝卜，还有几捆用来解辣的豆芽 —— 这些都是火锅的 “灵魂配菜”，在这个只有炖菜、炒菜的青阳城，没人见过这种 “一锅煮” 的吃法，他要的就是这份 “新奇”。
等他扛着食材回到陆家后院时，婉儿和黑虎已经忙开了。婉儿踩着小板凳，正把块写着 “逍遥火锅摊 —— 试营业一文钱一碗” 的木牌挂在粗布棚上，木牌上的字是她昨晚熬夜写的，虽然稚嫩，却透着股认真劲儿。黑虎则蹲在灶台边，用块粗布反复擦拭新买的九宫格铁格子，擦得锃亮，连格子里的云纹都清晰可见。
“少爷，您回来啦！” 婉儿看见他，立刻从板凳上跳下来，接过他手里的青菜，“我跟黑虎把棚子搭好了，桌子也擦干净了，就等您的汤底了！”
黑虎也凑过来，挠着头笑：“大哥，这铁格子也太妙了，真能把汤分开煮？我昨晚试了试，装水都不漏！”
陆凡把灵羊肉递给黑虎，让他去清洗切块，自己则蹲在灶台边，先往锅里倒了半桶牛油。火一烧，牛油渐渐融化，泛出金黄的油花，他趁机把南泽辣椒、花椒、姜片丢进去，瞬间，辛辣醇厚的香气就飘满了后院，连路过的族人都忍不住停下脚步，伸着脖子往院里望。
“好香啊！陆凡少爷这是在做什么？” 路过的陆三叔扒着棚子缝往里看，眼睛直发亮。他是个厨子，在族里负责打理伙食，一辈子跟锅碗瓢盆打交道，却从没闻过这么勾人的香味。
“三叔要是好奇，待会儿来尝尝，试营业一文钱一碗。” 陆凡笑着回应，手里的长勺不停搅动锅底，让香料的味道充分融进牛油里。他能清晰地捕捉到陆三叔头顶 “好奇值：+4” 的气泡，像颗小灯笼，慢悠悠地飘进感知里，化作一丝微弱的暖流 —— 这是 “情绪心能道” 的隐秘，他从不会让任何人察觉，只在心里暗喜：还没开业，情绪值就上门了。
等牛油锅底熬好，黑虎也把灵羊肉切好了。薄如纸的羊肉片摆在竹盘里，粉白相间，透着新鲜劲儿。婉儿端来几碗调好的蘸料 —— 用花生、芝麻磨成粉，加了点醋和香油，这是陆凡昨晚琢磨出来的 “万能蘸料”，不管涮肉还是涮菜，都能提鲜。
刚准备好，第一个客人就上门了。是住在隔壁的张屠户，他早上听说陆凡要开 “新奇吃食摊”，特意收了摊就往这边跑，进门就嚷嚷：“陆少爷，你这到底是啥吃食？香得我从街头就闻见了！”
“屠户大哥，这叫火锅。” 陆凡指着九宫格铁格子，“你看，这格子能分开汤底，辣的、不辣的、清汤的，想吃啥煮啥，再蘸点这个料。” 他说着，往辣汤格子里涮了片羊肉，几秒后捞出来，裹上蘸料，递到张屠户面前，“先尝尝，不要钱。”
张屠户也不客气，张嘴就咬 —— 羊肉的鲜嫩混着牛油的香辣，蘸料里的花生香又中和了辣味，一口下去，浑身都热了起来。他眼睛瞬间亮了，拍着大腿道：“好吃！太好吃了！比我吃过的任何菜都香！给我来两碗，不，三碗！”
“好嘞！” 婉儿赶紧盛了三碗火锅，递到张屠户手里。张屠户捧着碗，蹲在木桌旁，吃得满头大汗，嘴里还不停念叨：“这火锅太绝了，我家娃肯定爱吃，待会儿我再带他来！” 他头顶的 “愉悦值：+6” 像团暖光，源源不断地涌进陆凡的感知，化作一股温热的暖流，顺着经脉缓缓流转。其实张屠户是陆凡请来的“托儿儿”，早在几天前张屠户等人就在他家试吃过，觉得口味极佳，张屠户一直想要火锅底料，陆凡心想，酒香也怕巷子深，张屠户认识的人多，就请他当一下“托儿”，一方面能快速打开市场，让街坊邻居都来吃上一吃，一方面还可以收获一大堆人的期望情绪值，简直是一举两得。
有了张屠户带头，客人越来越多。先是住在附近的族人，接着是路过的小贩、书生，甚至还有城里酒楼的伙计，都被火锅的香味吸引过来，围着粗布棚排起了队。
“陆少爷，这火锅真能煮青菜？” 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好奇地问，手里还攥着本诗集。
“当然能，” 陆凡笑着往清汤格子里丢了把青菜，“煮软了蘸料吃，解辣又爽口。”
年轻人半信半疑地尝了口，眼睛立刻亮了：“妙啊！青菜煮了居然不烂，还带着清甜，这吃法太新奇了！” 他头顶的 “惊讶值：+5”“愉悦值：+4”，和周围客人的情绪汇聚在一起，像潮水般涌进陆凡的感知 —— 比之前吸收的任何一次情绪值都要浓郁，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原本卡在锻体三层的瓶颈，竟又松动了些，经脉比之前更通畅了。
婉儿忙着收钱、盛火锅，手都快忙不过来了。黑虎则负责添炭火、续汤底，额头上满是汗，却笑得合不拢嘴 ——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人抢着吃自己 “帮忙做的吃食”，心里满是自豪。
热闹的场面，却引来了不速之客。是住在斜对面的李掌柜，他开了家面馆，平时生意还不错，可今天客人都被火锅摊吸引走了，面馆里冷冷清清的。他站在棚子外，看着排队的客人，眼神里满是嫉妒，突然扯着嗓子喊：“大家别吃了！这火锅汤底肯定加了毒！不然怎么会这么香？我刚才看见陆凡往锅里加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这话一出，排队的客人瞬间停住了脚步，有的甚至往后退了退，眼神里满是警惕。婉儿急得脸通红，刚想辩解，就被陆凡拉住了。
“李掌柜，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陆凡走到李掌柜面前，语气平静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气场，“你说我加了毒，有证据吗？要是没有，可就别怪我找族长评理了。”
李掌柜被怼得一噎，却还是硬着头皮道：“我…… 我就是看见你加了奇怪的东西！谁知道是不是毒！”
“哦？奇怪的东西？” 陆凡转身走到灶台边，舀起一勺辣汤，当着所有人的面喝了下去，还砸了砸嘴，“你说的是这个？这是南泽辣椒和花椒，青阳城的香料铺都有卖，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带你去问张掌柜。”
说完，他又舀了一勺汤，递到李掌柜面前：“李掌柜要是还不信，就亲自尝尝，要是有毒，我跟你走；要是没毒，你就得给我道歉，还得跟在场的客人说清楚，你是造谣。”
李掌柜看着递到面前的汤，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 他根本没看见陆凡加 “毒”，就是嫉妒生意被抢，故意造谣。现在让他喝，他哪敢？万一真没事，自己可就丢大脸了。
“怎么？不敢喝？” 陆凡挑了挑眉，故意提高声音，“大家都看见了，李掌柜就是造谣，想抢我的生意！”
周围的客人瞬间明白了，纷纷指责李掌柜：“你也太黑心了！自己生意不好，就造谣别人！”“赶紧给陆少爷道歉！”“以后再也不去你家面馆吃面了！”
李掌柜的脸 “唰” 地一下白了，在众人的指责声中，狼狈地说了句 “对不起”，转身就跑，连面馆的门都没敢回头看。
看着李掌柜的背影，客人们爆发出一阵哄笑，之前的警惕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排队的队伍比之前更长了。张屠户拍着陆凡的肩膀，笑着说：“陆少爷，你这嘴皮子也太厉害了！几句话就把李掌柜怼跑了！”
陆凡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李掌柜的 “难堪值：+7”“恐惧值：+5”，还有客人们的 “解气值：+6”“支持值：+4”，像股洪流般涌进感知，体内的暖流越来越浓郁，甚至能轻微感知到周围空气中稀薄的灵气波动 —— 这是锻体三层即将突破的征兆。
一直忙到傍晚，客人渐渐散去。婉儿抱着个沉甸甸的钱袋，笑得眉眼弯弯：“少爷，今天赚了足足五十文铜钱！比咱们预想的还多！”
黑虎也凑过来，兴奋地说：“大哥，好多客人都说明天还要来，还有人问能不能办‘长期卡’，以后常来吃！”
陆凡接过钱袋，掂量了掂量，心里满是成就感。这是他穿越到苍玄界后，靠自己的本事赚的第一桶金，更重要的是，通过今天的火锅摊，他吸收了大量的 “愉悦值”“解气值”“崇拜值”，心能比之前稳固了不少，离突破锻体三层越来越近了。
“办卡的事，咱们可以琢磨琢磨。” 陆凡坐在灶台边，看着锅里还在翻滚的汤底，心里盘算着，“以后咱们可以搞个‘会员制’，客人来吃一次就记一次，满十次送一次酥炸灵鸡肉，肯定能吸引更多人来。”
婉儿和黑虎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 他们都觉得，跟着陆凡，不仅能吃到好吃的火锅，还能做些 “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夜色渐深，后院的炭火还在燃烧，火锅的香气渐渐散去，却留下了满院的热闹与温馨。陆凡靠在木凳上，感受着体内缓缓流转的暖流，嘴角勾起一抹笑 —— 火锅摊只是开始，等赚够了钱，他还要在青阳城开更多的 “新奇铺子”，既能赚铜钱，又能吸收情绪值，为即将到来的家族大比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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