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那股带着泥土腥气的湿润感,让每一个毛孔都像是在喝汽水。
地面上,那些干裂了数百年的土块,在雨水的滋润下开始发出细微的“波、波”声。就像是无数张干瘪的小嘴正在拼命吸吮。
“神迹!这是绿色的神迹!”
老祭司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指着脚下。
原本赤红色的荒原,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了一层嫩绿。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支巨大的绿色画笔,在大地上疯狂涂抹。
“这就是生机啊!”陈二狗感叹道,甚至想吟诗一首,“春风吹又生……”
“闭嘴!快上机甲!”
一声尖叫打破了这田园牧歌般的氛围。
花蛮不知何时冲了出来,她没穿防护服,光着脚踩在泥水里,死死盯着脚下一株正在疯狂抽条的幼苗,眼神惊恐得像看见了鬼。
“这不对劲!这根本不是正常的光合作用速率!”
花蛮抓起那株幼苗,根须在她的指缝间还在蠕动。
“这是**‘复苏植物’**的变种!它们在进行暴力式的**‘吸胀作用’**!”
她举起手中的植物,语速快得像机关枪。
“在生物学中,干燥的种子或孢子依然由**胶体**组成。当它们接触水分时,水分子会依靠**吸附力**强行挤进胶体颗粒之间,导致体积瞬间膨胀,产生巨大的**吸胀压力**。”
“地球上的豌豆发芽能顶开头盖骨,但这玩意的吸胀压……”
花蛮看着那株幼苗轻易地顶穿了一块坚硬的火山岩。
“至少是 **1000 个大气压**!”
“而且,它们体内积累了数百年的**脱落酸(AbA)**在遇水的瞬间被代谢掉了,**赤霉素**正在像兴奋剂一样爆发!”
话音未落。
**咔嚓——**
陈二狗旁边的一台小型挖掘机,突然歪倒了。
只见无数根墨绿色的藤蔓,像是一群闻到了血腥味的蛇,从泥土里钻出来,瞬间缠绕住了挖掘机的履带和底盘。
那种生长速度简直违背了能量守恒定律。前一秒还是嫩芽,后一秒就变成了手腕粗的绞索。
**吱嘎——**
钢铁支架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它们在吃铁?!”陈二狗吓得跳到了车顶上。
“不,那是我的‘噬铁藤’的亲戚,但比那更饿!”花蛮大喊,“这是**向触性**!它们的表皮细胞对机械刺激极度敏感,一旦接触物体,背光面的细胞就会疯狂伸长,导致卷曲缠绕!”
“这整片荒原下面,埋的不是草籽……”
花蛮的脸白了。
“是**捕食者**的卵!”
**轰隆隆——**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乌鸦嘴,整个工地的地面开始剧烈起伏。
那些刚刚长出来的“小草”,突然像变魔术一样,从顶端绽开了一个个鲜艳欲滴的、如同红唇般的花苞。
花苞里并没有花蕊,而是……**牙齿**。
一种分泌着粘液的、半纤维半角质的倒刺。
“啊!!!”
一名正在捡“土豆期货卡”的森之民发出惨叫。一株半米高的“食人花”一口咬住了他的小腿,那倒刺瞬间刺入皮肉,并注入了某种麻痹毒素。
“救人!”
李星河拔出电磁手枪,一个点射打断了那株植物的茎。
紫色的汁液喷涌而出,带着浓烈的酸味。
“全员撤退!上高地!”
李星河大吼。
“这特么哪是绿洲,这是**‘含羞草’**成精了!”
整个平原都活了。
无数绿色的触手在雨水中狂舞,它们不仅攻击人,甚至开始攻击那些刚刚建好的风力发电机。
巨大的叶片被藤蔓缠住,电机发出过载的焦糊味。
“老板!它们在抢我们的电!”苏清歌在监测站里惊呼,“这些植物的根系在主动寻找地下电缆!它们是**‘嗜能生物’**!它们把电流当成了养分!”
“这怎么打?”杨烈看着满地的绿色,“用除草剂?”
“来不及了!”花蛮喊道,“它们的**代谢率**是地球植物的一万倍!除草剂还没被吸收,它们就已经长成大树了!”
就在众人且战且退,被逼到悬崖脚下时。
李星河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那些疯狂的藤蔓,在靠近那个**老祭司**的时候,竟然……**停住了**。
或者说,是绕开了。
老祭司手里紧紧攥着那把还没来得及吃的**“特辣麻辣烫”**剩下的竹签,那是沾满了**高浓度辣椒素**和**老陈醋**的签子。
藤蔓的尖端凑近签子,像是闻到了什么极其恶心的味道,疯狂地抽搐着缩了回去。
“味觉厌恶!”
李星河眼睛一亮。
“生物学上有个概念叫**‘化学驱避’**!”
“这些植物虽然凶猛,但它们的**化学感受器**极其敏感!”
“它们怕辣!也怕酸!”
李星河猛地转头,看向身后那堆还没用完的火锅底料和醋坛子。
“二狗!别开枪了!”
“去!把那锅剩下的麻辣烫底料,给我装进**高压水枪**里!”
“既然它们想吃,那就给它们喂点‘重口味’的!”
“我要给这片森林,来一次……**全方位的‘凉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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