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嵩的目光如手术刀般锐利，从月球的影像移开，锁定在史密斯身上：“那么，更早的‘剧本’呢？1947年，新墨西哥州罗斯威尔。那场举世瞩目的‘飞碟坠毁’，是否也是你们真理会早期‘杰作’的一部分？”
史密斯在监控下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他的表情复杂，混合着坦诚与一种深藏的屈辱。他点了点头，随即又缓缓摇头。
史密斯： “罗斯威尔的事件是真实的，但真相……远比公众想象的任何版本都更加黑暗和……不幸。那并非什么友善的‘小灰人’星际来访，也不是一次简单的、来自另一颗星球的飞船意外。那是一次……灾难性的 ‘维度撕裂’事故。”
他获得了临时权限，在中央全息投影上调出一些极其模糊、却透着诡异气息的档案。那不是清晰的照片，而是带有强烈超现实主义风格的现场素描、扭曲的物理读数打印稿，以及大量被列为“未知能量残留”的分析报告——这些都是真理会内部封存了七十多年的绝密记录。
陈远山（身体前倾，语气紧迫）： “说清楚，什么维度撕裂？”
史密斯： “当时，我们真理会的前身组织——一个致力于探索意识边界的秘密结社，正在进行一项极为激进的 ‘星体投射’（Astral projection）实验。我们试图通过强大的谐振能量场，辅以当时最前沿的神经化学手段，强制将人类的意识体（或称之为灵魂）与肉体分离，投射到所谓的‘灵性层面’或‘以太维度’进行探索。”
他指向一份能量过载的记录。
史密斯：“但一次严重的计算错误和能量失控，实验装置没有安全地‘推开’意识维度的大门，而是……粗暴地撕开了一道通往邻近负面维度的裂口。一个栖息在那个低维度的、充满纯粹恶意的能量实体——按照你们现在的理解，可以称之为‘负能量文明’的一个低级侦察兵或掠食者——被意外地、部分地拉入了我们的物质世界。”
艾娃·陈（立刻捕捉到关键）： “所以，所谓的‘飞碟’残骸？”
史密斯（语气冰冷）： “那根本不是星际飞船的碎片。是那个实体在强行穿越不稳定的维度裂隙时，其自身的能量场与我们世界的物理法则发生剧烈冲突、临时具象化，随后又迅速崩溃瓦解后的能量结晶残留物，它们与当时被摧毁的实验设备碎片混杂在一起，形成了那些看似奇特的‘记忆金属’。”
伦纳德·索尔森（深吸一口气）： “那么……那些‘外星人’尸体呢？”
史密斯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回忆那段不堪的往事。
史密斯：“那些扭曲的、非人形态的躯体……部分是用于实验的动物（灵长类），部分是我们……不幸的操作员。他们在裂隙打开的瞬间，被那个实体散发出的高强度负面意识能量场直接侵蚀、精神吞噬，并引发了肉体的急速畸变。他们的生命本质被抽干，成了那个实体试图在我们世界维持短暂存在的……‘牺牲品’和‘锚点’。”
会议室里弥漫着一种沉重的寒意。真相远比简单的外星人访问更加骇人听闻。
亚瑟·韦斯特（他的“理性”人格低声分析，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一次鲁莽的开门，引来了一只饥饿的野兽。代价是看守者的生命。而活下来的人，非但没有立刻封死这扇门，反而开始研究起野兽的爪牙和……习性。”
史密斯（没有否认，带着一丝苦涩）： “是的。这次事件虽然惨痛，却让我们——真理会，首次确凿无疑地接触到了‘负能量文明’的存在维度。那些能量残留物、畸变尸体的生物样本、以及事故现场的时空常数扰动记录……成为了我们获得的第一批关于维度技术和意识能量的、染血的 ‘原始数据’ 和 ‘反向工程’蓝图。”
埃兹拉·庞森比（仿佛看到了那黑暗的概率分支）： “于是，你们走上了一条路。一条试图驾驭这股毁灭性能量，并最终被其反向侵蚀的道路。罗斯威尔不是起点，但它是第一个……清晰的路标。”
李嵩总结道，声音低沉而充满决心：
“所以，从罗斯威尔的意外接触，到阿波罗计划的主动警告，这条线贯穿了数十年。月球背面的那个‘东西’，与罗斯威尔的‘实体’，很可能同源。我们面对的，不是一个孤立的月球基地，而是一个跨越维度、渗透了我们历史近百年的系统性威胁。”
他看向所有人。
“我们必须重新评估一切。‘织网者’的锋芒，必须能同时应对过去与现在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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