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部演示会当日,三界和谐医院的“论道堂”被布置得庄严肃穆。穹顶星图缓缓流转,四周灵石壁显化出云海仙山的胜景,柔和而明亮的光线从巧妙的角度洒下,照亮了中央的演示区域。各科室主任、资深仙医济济一堂,按照品阶和科室分区落座,低声交谈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着期待、审视与些许紧张的气息。太上老君端坐主位,闭目养神,拂尘搭在臂弯,自有一股安定全场的威仪。
小针穿着浆洗得笔挺、几乎没有褶皱的白大褂,怀里揣着准备了无数遍、几乎能倒背如流的演示玉简,坐在台下靠后的实习仙医区域,手心全是冷汗,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咚咚”擂鼓般的声音。他能看到前排扁鹊主任沉静如水的侧脸,也能看到华佗主任正在最后调试他那台已经修复、重新绽放着柔和星光的“周天星斗ct扫描仪”终极版,嘴里还念念有词,似乎在核对参数。
华佗似乎想在上台前再做最后一次万无一失的检查,确保一雪前耻。他启动了扫描仪的预蓝校准模式,一道柔和而不刺眼的光束从莲花中心射出,在前方空地处进行扫描基准定位。
恰在此时,一位负责最后核对会场布置的、身材矮胖敦实的土地公仙官,抱着一摞高高的、记录着各科室演示摘要的玉简,急匆匆地从那道扫描光束前跑过,想要在会议开始前把资料分发到各位大佬的案头。
“嗡——!”
扫描仪的光芒扫过土地公的瞬间,异变再生!
不知是华佗调试的校准参数仍有极其细微的偏差,还是土地公自身那厚重纯粹的土行灵力与仪器精密的探测波产生了某种谁也预料不到的奇妙化学反应,只见光芒一闪,那矮胖的土地公仙官,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身形急剧缩小,变成了一个只有巴掌大小、圆滚滚、q版萌萌的粘土手办模样!那小脸圆嘟嘟,眼睛变成了两个小黑点,官帽歪在一边,还保持着奔跑的姿势,看起来又滑稽又无助。
“啪嗒!”迷你土地公和那摞比他现在体型大得多的玉简一起掉在了地上,他茫然地眨了眨豆豆眼,发出细声细气、却清晰传遍安静会场的惊呼:“哎呦喂!俺滴个娘嘞!这是咋回事?!俺咋变小咧?!”
全场瞬间一静。
仿佛时间凝固了一般。所有仙医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坨小小的、还在试图挣扎爬起来的q版土地公身上。
随即,“噗——!”不知是谁先忍不住,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压抑不住的气音,像是点燃了导火索。
紧接着,压抑的低笑声如同涨潮的海水,从各个角落难以抑制地扩散开来。有的仙医赶紧用袖子捂住嘴,肩膀不住耸动;有的低下头,身体微微颤抖;连几位向来不苟言笑的老牌仙医,嘴角都控制不住地向上弯起了可疑的弧度。论道堂内原本庄重严肃的气氛,瞬间被这始料未及、充满荒诞感的一幕打破,变得有些…活泼起来。
华佗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比太上老君炼丹炉里的火焰还要红上几分。他手忙脚乱地关闭仪器,发出几声气急败坏的咒骂,一个箭步冲过去,小心翼翼地用两根手指,像捏什么易碎品似的,想把迷你土地公捡起来。
那q版土地公在他手里挣扎,小短腿在空中乱蹬,显得更加滑稽,细声细气地抗议:“放开俺!华佗主任!你又把俺咋滴了?!”
太上老君无奈地摇了摇头,缓缓睁开眼,拂尘轻轻一挥,一道清冽祥和的光笼罩住迷你土地公。光芒闪过,土地公恢复了原状,只是官帽还有点歪,脸上惊魂未定。他抱着那堆玉简,对着老君和华佗分别行了个礼,然后哧溜一下,以远超平时的速度窜出了论道堂,仿佛身后有洪荒凶兽在追。
华佗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指,又看看周围仙医们依旧带着笑意的目光,感觉老脸都快丢尽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活者干脆把自己也塞进扫描仪里变没算了。
经过这么一闹,会场原本紧绷得如同拉满弓弦的气氛,明显缓和了不少。小针看着华佗主任那尴尬得无处安放的背影,再想想自己,忽然觉得没那么紧张了。连华主任这样的技术大拿、医院巨头都会当众出这么大糗,他一个小小的实习生,就算讲得不够完美,表现有些青涩,又能怎样呢?天又不会塌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感觉手心不再那么冰凉。轮到他的时候,尽力就好。他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演示玉简上,等待着属于自己的那一刻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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