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炉坪的考核在夕阳西下时终于结束。丹长老站在高台上,手里拿着考核名册,高声念出合格弟子的名字:“林凡、张钰、李青…… 共十二人通过考核,即日起成为药宗外门弟子,随赵昂前往居所区分配住处,明日辰时到外门讲堂报到。”
合格的弟子们都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喜色,只有林凡和张钰心里隐隐有点不安 —— 赵昂负责分配居所,以他之前的刁难性子,肯定不会给他们好住处。
果然,到了居所区,赵昂拿着居所名册,故意把其他弟子分到了靠近丹房、宽敞整洁的东院和南院,最后才翻到名册末尾,对着林凡和张钰冷笑一声:“你们俩,西角院,3 号房。”
“西角院?” 有弟子小声嘀咕,“那不是最偏的院子吗?听说那里的房子年久失修,下雨天还漏雨,早就没人住了!”
张钰赶紧上前一步:“赵师兄,东院和南院还有空房,为什么要把我们分到西角院?”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赵昂把名册往怀里一揣,眼神里满是不屑,“外门弟子分配居所,本就由我安排,你们要是不满意,就别住了,去山门外的破庙待着!” 他故意提高声音,引来不少路过弟子的围观,显然是想让他们难堪。
林凡拉住还想争辩的张钰,摇了摇头 —— 现在争论只会让赵昂更过分,先去看看再说,实在不行,总能想办法修补。张钰咬了咬唇,抱着布包里的小白,跟着林凡往西角院走,背后传来赵昂的嘲讽声:“真是废物配破屋,刚好合适!”
西角院果然如弟子们所说,偏僻得很,离主院区有半里地,院门口的石牌都裂了道缝,上面的 “西角院” 三个字模糊不清。院子里长满了杂草,几间土坯房的墙皮大面积脱落,门窗也破了不少,3 号房就在院子最里面,门是用几块木板钉的,一推就 “吱呀” 作响,还掉了块门板。
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屋里空荡荡的,只有两张破旧的木床,一张缺了腿的桌子,还有个漏水的水缸。屋顶有好几处明显的破洞,阳光透过破洞照进来,在地上映出细碎的光斑,显然之前漏过雨,连墙角都长了青苔。
“这房子怎么住啊……” 张钰放下布包,看着破洞的屋顶,眼圈有点红 —— 她从小在青竹谷住的房子虽然简陋,却干净不漏雨,这 3 号房比她家的柴房还破。
小白从布包里探出头,琥珀色的眼睛警惕地扫过屋子,对着屋顶的破洞叫了两声,尾尖的金纹闪了闪,像是在提醒他们 “这里会漏雨”。林凡走到屋顶下,抬头看了看破洞,又摸了摸墙壁 —— 还好墙壁是实心的,只是表面脱落,补补还能住。
“别担心,” 林凡笑着拍了拍张钰的肩膀,“屋顶的破洞我用真气补一补,桌子和床也能修,咱们再打扫一下,就能住了。” 他从储物格里掏出之前剩下的干草,先把地上的灰尘扫干净,又找来几块木板,用真气固定住缺腿的桌子。
张钰见他动手,也打起精神,从布包里掏出干净的布,擦拭木床和桌子上的霉斑,小白则在屋里跑来跑去,帮着把散落的碎木头叼到门口,像是个小帮手。忙活了半个时辰,屋子终于整洁了些,霉味淡了不少,只是屋顶的破洞还没补 —— 需要找些茅草和泥巴,可天色已经暗了,只能等明天再说。
晚饭是外门弟子统一分发的杂粮饭和青菜,两人一狐坐在修好的桌子旁,简单吃了点。张钰摸了摸布包里的清心丹,小声说:“等明天我去丹房把丹药上交,换点宗门贡献值,咱们买些茅草和新门板,把房子好好修修。”
林凡点点头,刚想说话,就听见外面传来 “哗啦啦” 的雨声 —— 傍晚时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下雨了?他赶紧走到门口,只见天空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溅起水花,风也越来越大,吹得门板 “哐哐” 响。
“不好!屋顶漏雨!” 张钰突然喊起来。
林凡回头一看,果然,屋顶的破洞处开始往下滴水,先是几滴,很快就变成了小水流,正好滴在张钰放丹材的布包旁!张钰赶紧把布包抱起来,可另一处破洞又开始漏水,滴在林凡的仙剑旁,仙剑的剑鞘很快就湿了大半。
“快找东西接雨!” 林凡赶紧把屋里唯一的水缸挪到漏雨最严重的地方,又找了两个破碗,放在其他漏点下 ——“叮叮咚咚” 的滴水声混着外面的雨声,屋里瞬间乱成一团。
小白在屋里急得转圈,突然对着一处墙角叫起来 —— 那里的墙壁也开始渗水,水珠顺着墙皮往下流,很快就浸湿了墙角的干草。林凡赶紧跑过去,用真气在墙壁外侧凝聚出一层薄冰,暂时挡住了渗水,可屋顶的漏雨更严重了,水缸很快就接满了,碗里的水也快溢出来了。
“这样不是办法,得先把屋顶的破洞堵上!” 林凡脱掉外袍,叠好放在干燥的地方,“你在屋里护好丹材和小白,我出去补漏!”
“外面雨太大了,你会淋湿的!” 张钰拉住他的胳膊,眼里满是担心。
“没事,我用真气护住身子,很快就好。” 林凡笑着挣开她的手,推开门冲进雨里 —— 刚出门,冰冷的雨水就浇透了他的衣服,风刮得他睁不开眼,可他还是咬着牙,顺着墙壁爬到屋顶。
屋顶的破洞比想象中还大,雨水直接从洞里灌进去。林凡蹲在屋顶上,从储物格里掏出之前剩下的干草,又引了点真气,将干草凝聚成一团,紧紧堵在破洞里,然后用真气将周围的茅草压实,确保不再漏水。可刚堵好一个,又发现旁边还有个小破洞,只能继续补。
屋里的张钰抱着布包,心里七上八下的,小白突然对着屋顶叫了两声,尾尖的金纹对着屋顶一闪 —— 张钰顿时明白,小白是在帮林凡指引漏点!她赶紧对着屋顶喊:“林凡!小白说你左边还有个小破洞,在靠近烟囱的地方!”
林凡顺着张钰的声音看去,果然在烟囱旁发现了个小破洞,赶紧用同样的方法堵上。又忙活了半个时辰,屋顶的漏雨终于止住了,林凡才浑身湿透地爬下来,一进门就打了个喷嚏。
“快把湿衣服换了!” 张钰赶紧拿出干净的衣服递给她,又把刚烤热的红薯干递过去,“吃点东西暖暖身子,别感冒了。”
小白也凑过来,用毛茸茸的身子蹭了蹭林凡的手,像是在安慰他。林凡接过红薯干,咬了一口,甜意顺着喉咙往下滑,心里暖暖的 —— 虽然遇到了霉运,屋子漏雨,可身边有张钰和小白的陪伴,再难的困境,好像也能扛过去。
雨渐渐小了,外面的雨声也变得轻柔。两人收拾好屋里的东西,张钰把丹材和清心丹放在干燥的木床底下,林凡则把仙剑擦干净,放在床头 —— 剑鞘虽然湿了,却没影响里面的剑身,古纹依旧泛着淡淡的微光。
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雨声,张钰小声说:“林凡,对不起,要是我没和赵昂争执,咱们说不定就不会分到这么破的房子了。”
“跟你没关系,是赵昂故意刁难。” 林凡轻声说,“明天咱们就去换贡献值,把房子修好,以后这里就是咱们在药宗的家了。”
小白在两人中间蜷成一团,发出轻轻的呼噜声。屋里的滴水声停了,只剩下窗外的雨声和三人一狐的呼吸声,虽然屋子破旧,却透着股温暖的气息。林凡摸了摸胸口的灵玉,灵玉的温度暖暖的,像是在回应他 —— 就算遇霉运,只要彼此扶持,总能把日子过好。
窗外的雨渐渐停了,月光透过修好的屋顶,在地上映出淡淡的光斑。林凡闭上眼睛,心里想着明天要做的事:修房子、交丹药、去讲堂报到…… 虽然药宗的开局有点难,可他相信,只要努力,总能在这里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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