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转眼已至太后七十大寿。宫中早已张灯结彩,筹备数月,只为这普天同庆之日。寿宴设在慈宁宫正殿及前庭,规模空前,皇室宗亲、勋贵重臣齐聚一堂,真正是冠盖云集,笑语喧阗。
然而,今日最引人注目的,并非那堆积如山的奇珍异宝,也非那精心编排的歌舞升平,而是那真正意义上的——七世同堂。
太后高坐于最上首,虽已鬓发如银,但精神矍铄,笑容慈和。其下儿孙、曾孙、玄孙……乃至更小的辈分,依照长幼亲疏依次而坐,济济一堂,充盈着血脉相连的温情与天家难得的烟火气。
在这满堂儿孙中,有一处角落格外引人注目,也最为热闹温馨——那便是战神王爷萧玦一家。
萧玦与苏妙妙并肩而坐。如今的萧玦,眉宇间早已不见了当年的冰封戾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历经千帆后的沉稳与温和,只是偶尔眸光流转间,依稀可见昔日的锐利。苏妙妙则依旧明艳动人,岁月仿佛格外厚待她,只在她眼底眉梢添了几分从容与温婉,一颦一笑间,风韵更胜往昔。
他们身旁,是已然长成的五个儿女。 老大萧睿,年近十三,气质清雅,举止沉稳,已有乃父之风,正与身旁一位宗室堂兄低声交谈着朝务见解。 老二萧宸,同样高大英武,却比兄长多了几分疏朗豪气,正比划着向弟妹们描述边关见闻,引得孩子们阵阵惊呼。 老三萧玥,已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眉眼继承了母亲的灵动,此刻正带着弟妹,轻声教他们一会儿向曾祖母祝寿的吉祥话,声音清脆悦耳。 四宝萧承瑞与五宝萧承溪,也已到了知事的年纪,穿着簇新的小王服郡主服,小脸兴奋得红扑扑的,规规矩矩地坐在兄姐身边,好奇地打量着这盛大的场面。
这一家七口,如同一幅和谐美满的画卷,吸引了无数或羡慕或感慨的目光。
太后端坐上方,目光扫过满堂儿孙,最终,还是不由自主地、带着无比的欣慰与满足,落在了萧玦一家身上。
看着那个曾经最让她操心、性子冷硬如冰的小儿子,如今眉目舒展,与身旁的妻子低语时,唇角会不自觉地带上一抹温柔的笑意; 看着那个当初被传得沸沸扬扬、甚至被她怀疑过“脑子有问题”的苏家丫头,如今落落大方,将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将孩子们教养得如此出色,更是用她那独特的智慧和温暖,彻底融化了玦儿心中的坚冰; 再看看那五个活泼可爱、各有千秋的孙儿孙女……
太后的眼眶不由得微微湿润了。
她还记得玦儿当年征战归来,一身煞气,生人勿近的模样; 还记得他因苏妙妙当众出丑、气得七窍生烟却又无可奈何的窘迫; 还记得他戴着那古怪链子、顶着公鸭嗓,别扭又固执的样子……
那些让人啼笑皆非的往事如今回想起来,竟都成了通往今日这般幸福景象的必经之路。
“皇祖母!皇祖母!”清脆的童声打断了太后的思绪。只见萧玥领着四宝五宝,以及几个更小的皇室曾孙辈,捧着各自精心准备的、或许稚嫩却充满心意的寿礼,欢快地跑到御座前,齐刷刷地跪下行礼,说着吉祥话。
萧玦与苏妙妙也携着另外两个儿子,上前向太后行大礼祝寿。
“好好好!都是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太后笑得合不拢嘴,连忙让宫人将孩子们扶起,又亲自接过萧玦和苏妙妙奉上的寿茶,连声道:“玦儿,妙妙,你们把孩子们教得很好,哀家心甚慰,甚慰啊!”
她拉着苏妙妙的手,轻轻拍着,眼中满是慈爱:“妙妙啊,哀家这辈子,做的最对的决定之一,就是当初认定了你。”
苏妙妙心中暖流涌动,柔声道:“母后言重了,能得母后疼爱,与王爷相守,是儿媳的福分。”
萧玦站在一旁,看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双手交握、温情脉脉的景象,再看着眼前儿孙环绕、欢声笑语的场面,心中亦是感慨万千。他微微躬身,声音沉稳而真诚:“儿臣能有今日,全赖母后多年教诲与包容。”
皇帝萧恒在一旁看着,也忍不住笑道:“母后,您看皇弟这一家,如今可是咱们皇室的楷模了!尤其是这本《男德全书》,连朕都受益匪浅啊!”他这话引得周围宗亲一阵善意的笑声。
寿宴在无比温馨和乐的气氛中进行着。丝竹悠扬,歌舞曼妙,但比这更动人的,是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脉亲情与天伦之乐。
太后看着眼前这七世同堂的盛景,看着最让她骄傲也最让她放心不下的小儿子一家如今幸福美满的模样,只觉得此生圆满,再无遗憾。
阳光透过殿门,洒在这一大家子人身上,暖意融融。那曾经围绕着战神王爷的“男德”风波,如今已化为史书传奇与茶余笑谈,沉淀下来的,是历经考验后愈发深厚的感情,与这世间最珍贵的——家的温暖。
七世同堂,其乐融融。太后的寿辰,因这一份圆满,而更显光辉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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