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了！”
吴刚怒吼，短斧爆发出最后的仙光。
白娘子、铁扇公主、织女、聂小倩、玉兔也纷纷准备拼命！
苏颖挡在我身前，太阴星核之力全力运转！
而我看着手中光芒摇曳的青灯，面前古朴的昆仑镜，感受着体内那微弱却不肯熄灭的太阳之种残片，一股莫名的决绝涌上心头。
或许……还有最后一招。
我回忆着修复太阴星核时，昆仑镜展现出的那混沌色、调和阴阳的光流。
那不仅是力量，更是一种“状态”，一种“道理”。
我将全部心神沉入右臂的月魂印记，沟通那丝太阳之种的本源，不再试图控制或爆发，而是引导它们……交融。
同时，我将这丝意念毫无保留地灌注进昆仑镜中！
“墟前辈！请助我！不是攻击，是……演化！演化那片混沌！”
昆仑镜猛地一震！
镜灵“墟”似明白了我的意图，镜面不再对准袭来的毁灭光束，转而照向我们自身周围的空间！
镜光喷薄而出，不再是锐利光束，而是一片朦胧的灰蒙蒙雾气，瞬间将我们所有人笼罩！
灰雾之中，阴阳不再分明，光暗失去界限，存在与虚无模糊一体。
我们仿佛回到了天地未开、混沌未判之时。
那道恐怖的暗紫色光束射入灰雾，如泥牛入海，未激起半点涟漪！
它蕴含的极致毁灭法则，在这片被强行演化的“微型混沌”中，被更高层面的“无分善恶、无有分别”的混沌概念中和、包容、乃至同化！
蚀界魔神的分身发出惊怒咆哮，似乎无法理解眼前一切。
灰雾缓缓散去，我们完好无损地留在原地。
昆仑镜光芒彻底黯淡，镜身甚至多了几道裂纹，仿佛随时会碎裂。
我更是感觉身体被掏空，连站立都困难，全靠苏颖搀扶。
但我们都还活着！
而且，距离那个散发“修补”气息的七彩气泡，只有一步之遥！
“走！”
苏颖当机立断，带着我，和众人一起冲向那个不断坍缩重生的气泡。
接触气泡的瞬间，一股温和却无法抗拒的吸力将我们吞没。
天旋地转后，我们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地方。
这里没有物质，没有能量，甚至没有空间和时间的概念。
只有无数流动的、闪烁微光的“线条”和“节点”，它们构成了万事万物的底层逻辑和运行法则。
这里，是比万象源海更深层的——“法则根源之海”！
而在我们面前，一道横贯无数“线条”和“节点”的狰狞巨“裂痕”，正不断散发着让整个法则之海动荡不安的腐朽、崩坏气息！
洪荒裂痕！我们终于找到了！
裂痕深处，隐约可见一些闪烁的光点在试图修补却力不从心，那该是历代大能留下的后手。
但此刻，裂痕正在加剧扩大，蚀界魔神的力量显然已渗透至此！
“找到了……但如何修补？”
织女望着那道概念层面的巨大裂痕，感到无从下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近乎破碎的昆仑镜，和油尽灯枯的我身上。
希望近在咫尺，但我们，还有力量去触碰它吗？
法则根源之海的寂静，比归墟的死寂更令人心悸。
那道横贯天地法则的洪荒裂痕，如同一道永不愈合的伤疤，不断吞吐着崩坏的气息，每一次脉动都让周围的法则线条剧烈颤抖。
蚀界魔神的分身并未追来，或许是这根源之海的特殊性限制了它，或许是它在等待我们耗尽最后一丝力量，坐收渔利。
但这短暂的喘息，对我们而言却更像煎熬，面对这概念层面的裂痕，我们连触碰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我瘫靠在苏颖怀里，感觉生命正在飞速流逝，体内的太阳之种残片像风中残烛，随时会熄灭。
昆仑镜还在的手上，裂纹遍布，彻底失去了光泽，仿佛成了一块普通的顽石。
“不能放弃……”
苏颖的声音带着哭腔，她不断将自己的太阴之力渡给我，却如同投入无底洞。
“你说过，我们要一起回去的……”
回去……是啊，想回去。
可这裂痕不补，三界倾覆，又有哪里能称得上“回去”？
我艰难地抬起手，想要触摸那道裂痕，指尖却连靠近都做不到，一股无形的排斥力将我弹开。
这不是力量的差距，而是“存在层级”的壁垒，我们是法则的“产物”，而裂痕是法则的“创伤”，如同水中的鱼无法修补装水的容器。
“需要……更高层面的力量……”
我气若游丝，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混沌……唯有混沌能包容一切，修补一切……”
昆仑镜似乎感应到了我的想法，镜身上最后一点微光闪烁了一下，一道极其微弱的意念传入我脑海。
那是“墟”最后的力量，也是它存在的本质。
“混沌生阴阳，阴阳化四象，四象演万物……破而后立，需返本归元……”
返本归元……
我看向苏颖，她眼中的决绝与我心中的念头不谋而合。
“苏颖。”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握住她的手。
“还记得……修复星核时，我们力量交融的感觉吗？”
苏颖一怔，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你想……以自身为引，彻底融合太阳之种与太阴之力，催生出一丝真正的混沌本源？
这太危险了！稍有不慎，你我都会彻底湮灭！”
“没有……时间了……”
我看向那道不断扩大的裂痕，又看向身后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同伴们。
“这是……唯一的办法。”
吴刚猛地跪倒在地：“让我来！我修为比你深厚！”
“不行。”我摇头。
“只有我体内的太阳之种，才能与苏颖的太阴本源完美共鸣……这是宿命，也是……责任。”
白娘子闭上眼，一行清泪滑落：“我们为你护法！”
铁扇公主握紧芭蕉扇，声音沙哑：“若你敢出事，我先劈了这破镜子！”
聂小倩飘到我面前，轻轻拭去我嘴角的血迹：“无论结果如何，小倩都陪着你。”
织女、玉兔也围了上来，眼中是同样的决心。
苏颖深吸一口气，擦干眼泪，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好。生，我们一起回去；死，我们一起化作混沌的一部分，也算……不负此行。”
她扶起我，与我相对而立。
我最后望了一眼聂小倩、白娘子……那些曾在我生命中出现过的身影。
“保重，再见了。”
不再有丝毫犹豫，我转身将苏颖紧紧搂在怀里。
无需言语，我们的意志已融为一体，共同催动了昆仑镜。
昆仑镜光华大盛，将我们完全笼罩其中。
衣物如风中花瓣般，飘散于光芒之中。
随着苏颖的一声闷哼，我的纯阳之力如决堤洪水般毫无保留地注入了她的太阴经脉。
然而，当我的纯阳之力与她的太阴之力交汇的刹那，预想中的欢愉并未降临，而是灵魂与肉体寸寸撕裂的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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