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帐内的空气，在那句话落下的瞬间，仿佛凝固了。
江照星脸上的温柔与崇拜，一寸寸僵住。
她缓缓地，一字一顿地重复道：“一起？”
萧衍看着她那双瞬间变得危险起来的美眸，一脸坦然地点了点头。
“对，一起。”
江照星忽然笑了。
那笑容很美，却让主帐内的温度骤降。
她松开萧衍的手，走到一旁，将那杆刚刚吸收了至尊遗骸、神威内敛的长枪提了起来。
“嗡——”
长枪在她手中发出一声轻鸣，枪尖上，金芒与幽蓝神纹交相辉映。
“萧衍。”江照星用枪杆轻轻点了点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我忽然觉得，这杆枪还缺一道强大的器灵来温养……”
她眸光冰冷地锁定在萧衍身上：“我看你就很合适。把你拆了塞进去，神魂永镇枪身，想必能让它一举成为真正的至尊神兵。”
“咳。”他清了清嗓子，起身走到她面前，试图去握她的手，却被她灵巧地避开。
“星儿，你听我解释。”
“我听着呢。”江照星抱着枪，斜睨着他，“我倒要听听，我们覆灭仙门、一指灭城的萧大将军，能为自己的龌龊心思，编出什么冠冕堂皇的花来。”
萧衍的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他沉声道：“你知道为何世间功法皆止于六境吗？”
“因为第七境‘至尊’，需要走出前人未有之道路！我的路，便是将神魔不灭体，推演至传说中的‘混沌道体’！”
他不再像之前那样讲道理，而是向前逼近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眼睛，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霸道。
“我的《太上夺道御神天书》，核心便是‘夺’与‘御’！想要勘破至尊门槛，关键在于阴阳调和，神魔同炉！我需要在我体内，构建一个神魔共存的‘小世界’！”
他伸出手，隔空点向了江照星的心口，又遥遥指向极乐魔宫所在的方向。
“星儿，你身负斗战圣体，得我纯阳神力滋养，是世间最精纯的‘神’道之基！而那夜琉璃，身为极乐魔尊，是天生的‘魔’道圣体！一神一魔，一阳一阴，缺一不可！”
“唯有将你们二人的力量同时纳入我体内，形成完美的阴阳循环，我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将神魔不灭体推演至混沌道体，一举冲破至尊的桎梏！”
江照星静静地听着，脸上的冷笑慢慢收敛，但眼神依旧冰冷。
道理她听懂了，可懂归懂，不代表她心里能舒服。
然而，她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地境掌兵使”这几个字。
今天萧衍能一指灭城，可面对真正的地至尊呢？
她忽然明白，自己可以生气，可以闹，但她不能拿他们两个人的未来，拿整个大泽的安危去赌气。
她深吸一口气，心中的怒火与委屈被强行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醒的决断。
与其被动接受，不如……主动掌控一切！
她哼了一声，上前一步，用枪杆狠狠戳了戳萧衍的胸口。
“说得比唱的还好听！绕了这么大一圈，不就是你想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吗？还神魔同炉……呸！”
萧衍不闪不避，任由枪杆戳在胸口，顺势一把抓住，连人带枪都猛地拉进了自己怀里。
“胡说，为夫心里只有你一个。对她，只是利用罢了。”
他低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蛊惑。
“你想想，大乾国师可是地境掌兵使。我若不尽快突破，他找上门来，倒霉的还不是我们？”
“到时候，别说我们的家，就连大泽都得被人灭了。”
“我这是为了我们这个家，为了大泽黎民百姓在忍辱负重，懂吗？”
“忍辱负重？”江照星被他气笑了，伸出玉指狠狠拧住他腰间的软肉，三百六十度旋转，“你管这个叫忍辱负重？！”
“嘶——”萧衍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不敢挣脱，只能任由她发泄。
江照星掐也掐了，气也出了点，但心里那股别扭劲儿还是过不去。
她推开萧衍，将长枪往旁边一扔，自己则一屁股坐到主位上，学着萧衍刚才的样子，翘起了二郎腿。
“行，帮你不是不可以。”她扬起雪白的下巴，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但，我有条件。”
“你说。”萧衍见她松口，顿时松了口气。
“第一。”江照星伸出一根白皙的手指，“以后，她是她，我是我。你跟她‘修行’是公事，跟我，才是家事。不能混为一谈！”
“那是自然。”萧衍立刻点头。
“第二。”江照星伸出第二根手指，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修行’之时，我为主，她为辅。一切都得听我的，我说开始就开始，我说停就得停，你敢不停，后果自负。”
这话里的意思，可就耐人寻味了。
萧衍看着自家夫人那副“老娘要当家做主”的霸气模样，非但不恼，反而觉得有趣。
“都听你的。”
“第三……”江照星眼珠一转，忽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现在，把她叫进来吧。”
萧衍会意，对着魔宫的方向喊了一声：“琉璃。”
片刻之后帷帐被一只素手掀开。
夜琉璃低着头，莲步轻移，走了进来。
她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那张颠倒众生的绝美脸庞上，没有丝毫表情，如同一个精致的提线木偶。
她走到大帐中央，对着江照星，盈盈跪下。
“奴婢见过主母。”
江照星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魔尊，看着她那屈辱却又不敢反抗的模样，心中的那点不快，忽然就散了。
她从主位上走下来，踱步到夜琉璃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抬起头来。”
夜琉璃缓缓抬起了头。
那双曾经高贵冷漠的紫眸，此刻只剩下死寂。
江照星用指尖轻轻划过她完美的下颌，动作像极了之前萧衍调教她时的模样。
“从今天起，你要学的规矩，又多了一条。”
江照星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顿了顿，红唇轻启，吐出几个让夜琉璃浑身剧震的字眼。
夜琉璃瞳孔骤然收缩，屈辱的火焰几乎要从那双死寂的紫眸中喷涌而出。
可下一瞬，她脖颈上那道金色的神印项圈微微一亮，一股源自灵魂的恐惧便将那丝反抗的火苗彻底浇灭。
她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却无比清晰。
“是，主母。”
看到这一幕，萧衍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心念一动，神域展开，眼前的景象瞬间变幻。
三人瞬息间跨越了数万里，直接出现在了魔宫那张奢华至极的巨大玉床前。
他上前一步，左手霸道地揽住江照星的纤腰，右手则将夜琉璃也揽入怀中。
“好夫人。”萧衍在江照星耳边轻笑，热气吹得她耳根泛红，“我们得抓紧时间‘修行’了。”
江照星俏脸一红，啐了他一口。
“你想得美！”
话虽如此，她却没有挣扎，任由着萧衍揽着她，走向那张即将见证一场旷古烁今的“修行”的大床。
帷帐落下，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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