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屏幕上的五个字还在闪。
【你还记得吗】
我没动。人群从我身边走过,箱子滚轮压过地面,声音像是隔着一层水传来。我的手贴在左腕上,电子表温度降了一些,但里面的数据没停。刚才看到的“默控台”界面还在我脑子里转,尤其是那句“主容器mc”。
魏九躺在地上,呼吸慢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他右手摊开,掌心那块烧焦的电路板碎片边缘发黑,印着“b3-chK”。我把它收进外套内袋,站起身。
下一秒,眼前一黑。
不是晕倒,是场景直接换了。
冷风扑面,头顶灯光昏黄。我站在殡仪馆地下冷库的金属走廊里,脚下是防滑格栅,空气中有股淡淡的铁锈味混着消毒水。冷冻舱就在前面,透明罩子里的人影轮廓清晰。
是那个少年。
他睁着眼,正看着我。
我明明前一秒还在地铁站。
我低头看手表,时间跳了一下,从23:57变成00:01。日期没变,可现实断了一截。
“你来了。”少年开口,声音比我想象中轻,“她让你看到那句话,就是为了把你拉回来。”
“谁?”我问。
“柯谨。”他说,“他在等你。”
我往前走,脚步踩在金属板上发出回响。冷冻舱旁边站着一个人,背对着我,手里拿着一块软布,正在擦一块怀表。他穿灰蓝色制服,肩膀有点塌,动作很慢,像是每一下都用了很久。
是老周说的那个图书管理员。
柯谨听到脚步声,没有回头。他继续擦着表,直到把表面每一个角落都抹过一遍,才轻轻打开表盖。
里面有一小撮头发,卷曲泛黄,嵌在玻璃夹层里。
我走近两步,脑子突然抽了一下。不是痛,是一种熟悉感,像小时候睡醒时听见母亲哼歌的那种感觉。
“那是你的胎发。”柯谨终于说话,声音平得像读通知,“出生第二天剪的,你妈亲手放进这表里的。”
我没接话。系统这时候该出提示了,可它安静得很。我试着启动“痕迹回溯”,视野一闪,画面直接锁定在怀表内部。
系统自动运行dNA比对程序。
结果弹出来:匹配度100%。
我盯着那行字,喉咙发干。这不可能。胎发保存几十年还能检测?而且怎么会在这个人手里?
“这不是第一次。”柯谨合上表盖,转身面对我,“每次重启,都会有人拿到这块表。你也拿过,只是不记得。”
“我不信。”我说。
“你不信的事多了。”他把手伸出去,把怀表递向冷冻少年。
少年抬起手,接过表,然后做了一件事——他把表按向自己胸口的植入点。
那里有个凹槽,形状和表背面完全吻合。
咔的一声,表嵌了进去。
整间冷库的灯闪了一下。
地面开始结霜。霜纹蔓延得很快,从冷冻舱底向外扩散,几秒钟就铺满了整个房间。霜面上浮现出一张照片的轮廓,黑白的,边角磨损严重。
我蹲下身,看清了。
是合影。一群穿旧式学生装的孩子站成三排,背景是砖墙校舍,门匾上写着“清源学堂”。
拍摄年份是1907年。
我一眼就找到了本该是我的位置。
空着的。
但下一秒,那个人影出现了。
是老周。他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宿舍管理员制服,可脸是年轻的,和我现在长得一模一样。他站在队伍最边上,手里握着一枚铜钥匙,眼神直直地看向镜头外。
更怪的是,他的脸在变。
不是模糊,是五官在重组。我的眼睛、鼻子、嘴,一点点覆盖上去,就像有人在用橡皮擦掉他的模样,再画上我的。
我后退一步,撞到了金属架。
“位置错了。”柯谨站在我身后,“这一轮,你本不该出现在现在的时间点。他是替你挡下来的。”
“谁?”
“他。”柯谨指向冷冻少年。
少年闭上了眼。怀表嵌在他胸口,发出微弱蓝光,频率和我手表同步。我感觉到一阵熟悉的抽搐从肋骨处传来,不是疼,是某种连接被打通了。
我的呼吸节奏变了。
和他的重合了。
“你们共享生命信号。”柯谨说,“不只是系统,是基因,是呼吸,是心跳。你们是一个人,在不同时间点的两个载体。”
“放屁。”我声音有点抖,“我是陈默,警校学生,父母双亡,靠抚恤金长大。我有档案,有学籍,有身份证号!”
“那些也是系统生成的。”他说,“你每次重启,身份信息都会刷新。这一世比较完整,所以你觉得真实。”
我摇头,想把那些话甩出去。可脑子里的画面压不住——摇篮、哭声、手术灯、一个女人的手把我抱起来又放下。
都不是我经历过的。
可它们就是我的记忆。
我抬头看向冷冻少年。他还站着,胸口的光越来越亮。忽然,他睁开眼,嘴角动了动。
“你终于……连上了。”他说。
话音刚落,走廊尽头传来一声闷响。
我们同时转头。
那边没人。只有老周的拖把桶倒在地上,水洒了一地。那水原本是淡灰色的,现在却在低温中迅速凝固,结成一根尖锐的冰柱,底部粗,顶部细,像矛一样指向冷冻少年的后颈。
它飞了起来。
速度快得来不及反应。
我本能冲过去想推开他,可系统突然启动“微表情透视”,捕捉到冰柱飞行轨迹中闪过一张脸——是老周,眉头紧皱,嘴唇抿成一条线,肌肉绷紧到极限。
那是他在决定要不要阻止这一刻的表情。
冰柱刺入少年肩胛下方。
他没躲。
鲜血顺着伤口流下,滴在怀表表面。血碰到表壳的瞬间,蓝光暴涨,整个冷库被照亮。我看到胎发在玻璃里微微颤动,像是活的一样。
“dNA融合完成。”系统终于出声,冷冰冰的电子音,“量子纠缠效应激活。”
我站在原地,手悬在半空,不知道该做什么。
少年低头看了眼伤口,笑了。那笑很轻,像是终于等到什么一样。
“现在你知道了。”他说,“我不是备份,你也不是主版本。我们都只是……还没死透的回声。”
我想说话,可喉咙堵住了。
柯谨走到墙角,拿起另一块空白的怀表模型,开始擦。动作和刚才一模一样,像是在重复某个固定流程。
地面的照片还在,老周的脸已经完全变成了我。
冰柱插在少年背上,血顺着金属杆往下流,在地面汇成一小滩。
我的手表震动了一下。
界面上跳出新消息:
【检测到双宿主同步状态】
【痛觉共享通道已建立】
【下次能力使用将触发连锁反应】
我抬头看他。他也看着我。
我们之间没有语言。
只有心跳声,在同一个频率上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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