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潜龙出渊
第四十五章：药材以次充好 宇晨浩将计就计
上篇
宇晨浩于炼丹考核中，凭借对药性的深刻理解，临场改良丹方，化腐朽为神奇，非但未因赵癸的阴谋受损，反而炼出品相更佳的丹药，赢得了满堂喝彩。此举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了赵癸的脸上，更是将其利用职权、在供给宫中药材上做手脚的卑劣行径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
张景明院使震怒非常。尽管宇晨浩出于某种考量，并未拿出赵癸调换药材的直接物证（那批问题药材已在炼丹过程中被转化利用），但赵癸在众太医面前那惊慌失措、语无伦次的反应，以及宇晨浩所指出的药材异常情况，已足够说明问题。
“赵癸！你身为太医，肩负宫中用药安危之重责，竟敢在药材分配上动手脚，罔顾贵人安危，排挤同僚，你该当何罪！”张景明须发皆张，厉声斥责。
赵癸面如死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冷汗浸透了后背的官袍。他知道，事已至此，抵赖已是无用，只能拼命磕头求饶：“院使大人恕罪！下官……下官一时糊涂，猪油蒙了心！只因嫉妒宇太医才华，才……才做出此等糊涂事！求大人看在同僚多年，下官以往亦有些许苦劳的份上，饶过下官这一次吧！”
他声泪俱下，将自己所为归结于“一时嫉妒糊涂”，试图将性质限定在“内部倾轧”的层面，避免牵扯出更深的东西。
张景明眼神冰冷，他如何不知赵癸背后可能另有牵扯？但眼下缺乏直接证据，且宫中用药事大，不宜将此事过分扩大，引发不必要的恐慌。他沉吟片刻，冷声道：“哼！嫉妒？糊涂？此等行径，岂是一句糊涂可以搪塞！即日起，暂停你一切职司，闭门思过！太医馆协理、药材分配之权，一并收回！待本官禀明陛下，再行定夺！”
这处罚，不可谓不重。暂停职司，收回权柄，等于将赵癸在太医院多年的经营一朝打落凡尘。即便日后能官复原职（可能性已极小），声望也已扫地，再难掀起风浪。
赵癸如丧考妣，瘫软在地，被两名医士搀扶着，灰头土脸地离开了太医馆。沿途所遇同僚，无不投以鄙夷、疏远的目光，再无一人为其说话。墙倒众人推，莫过于此。
经此一事，宇晨浩在太医院的声望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不仅因其卓绝的医术丹道，更因其临危不乱、以德报怨（至少表面如此）、巧妙破局的气度与智慧。许多原本观望的太医，此刻也真心实意地向他靠拢。柳如风、墨渊等同期更是与有荣焉。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宇晨浩以为可以暂时松一口气，继续潜心研究《星辰炼神术》和追查“影楼”线索时，一场新的风波，借助宫廷的暗流，骤然袭来。
事发在清心玉露丸分发入宫的三日后。
一位近来得宠的刘昭仪，在服用了太医院新进献的清心玉露丸后，次日清晨竟出现了头晕目眩、胸闷欲呕、身上泛起些许红疹的症状！
消息传出，后宫顿时泛起波澜。虽经当值太医紧急诊视，确认刘昭仪症状轻微，并非中毒，更像是体质敏感对某些药性产生了排斥反应，休养几日便可无碍。但“服用宇晨浩改良丹药后不适”的说法，却如同插上了翅膀，在后宫及部分朝臣中悄然流传开来。
立刻便有与赵癸交好、或是对宇晨浩迅速崛起心存不满的官员，在暗中推波助澜。
“哼，说什么改良丹方，效果更佳？我看是胡乱改动，险些酿成大祸！”
“年轻人，为了出风头，真是不知轻重！宫中之药，也是能随意更改的吗？”
“若非太医院查验严谨，此次进献的丹药恐怕就……唉，想想都后怕啊！”
这些言论，虽未在明面上形成弹劾，但暗地里的指责和质疑，却如同阴冷的毒蛇，缠绕向宇晨浩。矛头直指他“擅自改动丹方”的行为，试图将“疏忽职守”、“罔顾宫廷用药规范”的帽子扣在他头上。
张景明第一时间召见了宇晨浩，面色凝重：“宇小子，刘昭仪之事，你可知晓？”
宇晨浩神色平静，点头道：“晚辈已听闻。”
“你炼制的丹药，院中几位太医包括老夫都已反复查验，绝无问题，药性甚至比原方更为平和。”张景明沉声道，“刘昭仪体质特殊，对其中某些成分敏感，也属可能。但如今有人借此生事，目标显然是你。你……可有应对之策？”
宇晨浩早已料到会有此类风波。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如今风头太盛，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暗中盯着，等待他犯错。刘昭仪此事，无论缘由如何，都成了一个绝佳的攻讦借口。
“院使大人明鉴。”宇晨浩拱手，语气沉稳，“丹药既无问题，晚辈问心无愧。至于擅自改动丹方……当时情况特殊，药材有异，若按原方炼制，恐难保品质，甚至可能产生未知变化。晚辈依据药性进行调整，乃是遵循‘辨证论治’、‘因时因地制宜’的医道根本，旨在确保丹药最佳效果，何错之有？若固守成规，无视药材变化，致使丹药品质低劣甚至有害，那才是真正的失职！”
他这番话，有理有据，将自身行为拔高到了遵循医道根本的高度。
张景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但依旧忧虑：“话虽如此，然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宫廷之内，很多时候并非道理所能讲通。”
“晚辈明白。”宇晨浩点头，“清者自清。晚辈相信，陛下和宫中自有明断。不过，晚辈倒觉得，此事或许并非巧合。”
“哦？”张景明目光一凝，“你的意思是？”
“刘昭仪体质敏感，恰巧就分到了晚辈炼制的丹药？又恰巧在此时发作？”宇晨浩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晚辈更愿意相信，是有人不想看晚辈安稳，借此机会落井下石。甚至……不排除有人对刘昭仪本身做了些什么，刻意引发此事。”
张景明倒吸一口凉气，若真如此，那这幕后之人的手段，可就更加阴险毒辣了！这已不仅仅是针对宇晨浩，更是将后宫妃嫔也视为棋子！
“此事我会暗中调查。”张景明低声道，“你近日需更加谨言慎行，莫要再授人以柄。”
宇晨浩应下。他知道，仅仅被动防御是不够的。就在他思考如何破局之时，墨渊带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宇兄，你让我留意赵癸被停职后的动向。”墨渊压低声音，神色严肃，“他虽被禁足府中，但其府上管家，昨日深夜曾悄悄外出，在城南的‘暗香阁’（一家看似普通的茶楼，实则为三教九流信息汇集之地）与一人密会。我设法远远看了一眼，与那人接触的，虽然做了伪装，但其身形举止，很像之前我们追查王五线索时，在安王府外围出现过的一个眼线！”
安王府？！
宇晨浩心中一震！赵癸果然与安王府有牵连？还是说，与安王府内那个神秘的“癸”字势力有关？
这条线索，仿佛一道闪电，瞬间将许多碎片连接起来。赵癸的嫉恨与阴谋，安王府侍女的不自然反应，王五口中的钱管事，以及那神秘的“影楼”和“癸”字令牌……
一个模糊的网络，似乎正在浮现。而刘昭仪此次风波，很可能就是这个网络针对他的一次反击！
宇晨浩眼中精光闪烁。对手已经出招，他岂能坐以待毙？
既然你们想借“丹药”生事，那我便在这“丹药”之上，与你们再见个真章！
同时，安王府这条线，也必须抓紧了！
他心中迅速拟定了一个计划，一个既能自证清白，又能顺势深入调查的计划。
（上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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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责声明： 本故事纯属虚构，其中所有宫廷风波、人物指控、线索推断及后续计划均为艺术创作，无现实对应。文中涉及的中医“辨证论治”、“因时因地制宜”理论为传统医学思想，具体应用为文学化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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