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潜龙出渊
第五十五章：追查毒源 指向宫内
上篇
养心殿内，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息都重若千钧。宇晨浩以银针为桥，以自身为媒，小心翼翼地将那蕴含着磅礴生机的“木灵源液”稀释引导，化作无数细微的生命之息，注入皇帝几乎枯竭的心脉与经络。
这个过程对他精神力和真气的消耗堪称恐怖。他额角青筋隐现，汗水早已浸透内衫，但眼神却始终沉静如深潭，指尖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星辰炼神术》带来的强大凝神效果，让他能在如此高压下，依旧保持对那狂暴生命力的精准操控。
张景明院使的“回阳九针”如同九根定海神针，牢牢护住皇帝心脉核心，为宇晨浩的“生命之雨”提供了着陆的基石。
大约过了盏茶工夫，那翠绿的源液光芒终于完全融入皇帝体内。宇晨浩缓缓收回银针和手指，长长吁出一口浊气，身体微不可查地晃了晃，脸色略显苍白。
几乎是同时，龙榻之上，承天帝那惨白中泛着灰青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一丝血色，虽然依旧苍白，却不再是那种濒死的灰败。浅促艰难的呼吸变得深长平稳了许多，胸膛的起伏也有了力量。最明显的是那微微发绀的嘴唇，褪去了紫色，恢复了淡红。
“脉象……稳住了！”一直密切感应着的张景明，紧绷的老脸骤然松弛，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喜，低呼道，“虽仍细弱，但已无散乱结代之象，心阳回转，元气有继！宇小子，你……你用了何物？竟有如此神效？！”他行医一生，从未见过如此立竿见影、近乎起死回生的手段！
皇后娘娘也看出了皇帝明显的好转，一直强忍的泪水终于滚落，却是喜极而泣，看向宇晨浩的目光充满了无尽的感激。
宇晨浩微微摆手，示意张景明噤声，自己则再次凝神诊脉。 增强的感知深入探查。木灵源液不愧是蕴含生命本源的奇物，它不仅强行补充了皇帝近乎枯竭的生机，其蕴含的磅礴生命力更是在一定程度上，暂时压制和延缓了那股阴毒侵蚀性气息的扩散，为皇帝的身体争取到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然而，毒，并未清除。
那与“蛊雕之毒”同源，却更加精纯猛烈的阴毒气息，如同附骨之疽，依旧盘踞在皇帝的心脉深处及几处要穴，只是被暂时压制，并未根除。且其性质诡异，似乎能不断吞噬转化宿主的生机来壮大自身，木灵源液的生命力，也有一部分被其悄然吸纳，只是杯水车薪，暂时看不出端倪。
“院使大人，陛下性命暂时无碍，但体内剧毒未清，仅是暂时被压制。”宇晨浩以传音入密之法对张景明快速说道，“此毒与当年‘蛊雕之毒’同源，却更甚，且似有吞噬生机之能。需尽快找到解毒之法，并查明毒源，否则一旦压制失效，或毒力吸收足够生机反扑，后果不堪设想。”
张景明闻言，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脸色凝重至极。又是“蛊雕之毒”！而且是在戒备森严的养心殿，在皇帝批阅奏章时再次中毒！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下毒者不仅掌握了这种罕见奇毒，其触手已经深入宫廷核心，甚至可能就在皇帝身边！
“当务之急，先为陛下稳固当前状态，再图解毒。”宇晨浩继续传音，“请院使大人与我一同施为，以‘五行封毒针’配合‘固本培元汤’，一方面封锁毒素主要盘踞区域，防止其随气血游走扩散；另一方面，固护陛下被毒素侵蚀的五脏元气，尤其是心、肾二脏。”
张景明点头，两人都是医道顶尖高手，配合默契。当下，宇晨浩报出“固本培元汤”的方剂：以千年野山参为君，大补元气；辅以黄芪、白术、茯苓健脾益气；麦冬、生地滋阴生津；佐以丹参、三七活血通脉而不耗气；更以少许麝香（需极纯）为引，开窍醒神，助药力直达病所。此方重在扶正固本，为解毒打下基础。
两人同时动手施针。宇晨浩主针，取心、肾经要穴及任督二脉关键节点，施以“五行封毒针”。此针法乃他结合《炎黄筑基功》五行相生相克之理自创，以金针为“金”，镇守肺位（金生水，金克木，此处取镇守与克制之意）；以银针为“水”，滋养肾经（水克火，亦能润泽）；再配合特殊手法，引动皇帝自身残存的五行之气，在毒素周围形成一道松散的“五行困阵”，旨在暂时拘束毒素，减缓其吞噬和扩散速度。
张景明则从旁辅助，以自身精纯真气护持皇帝几处脆弱经络，确保施针过程平稳。
一番忙碌，又是一个多时辰过去。当最后一根针落下，皇帝的脸色又好转了几分，甚至发出一声极轻的呻吟，眼皮微微颤动，似乎有苏醒的迹象。
宇晨浩和张景明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但心头巨石并未落下。两人退至外殿，留下皇后和心腹宫女在内照看。
“此毒……如何能入陛下之体？”张景明面色铁青，压低声音，“养心殿内，一饮一食，皆经多重查验。陛下近身之物，皆有定规。除非……”他眼中闪过一丝骇然，“是陛下极为亲近信任之人，或是日常不离身之物，做了手脚！”
宇晨浩目光幽深，缓缓道：“方才晚辈以感知探查毒素时，除了那阴毒侵蚀之气，还隐约捕捉到一丝极其淡薄、却挥之不去的特殊香气。此香非寻常龙涎、檀香，其气清冽中带着一丝甜腻，更似……内务府特制，专供御用的‘九和安神香’的气息。只是这香气与毒素纠缠，性质似有改变。”
“九和安神香？”张景明瞳孔一缩，“此香乃御书房及寝殿常用，有宁神助眠之效，由内务府香药局独家秘制，配方严密，外人绝难仿制。其香气确实清冽微甜……你的意思是，毒，是混在这安神香中，被陛下吸入体内的？”
“极有可能。”宇晨浩点头，“此毒诡异，或许不仅能通过饮食接触，亦可通过呼吸、甚至肌肤接触渗透。安神香日夜焚烧于御前，若有人在香料中掺入微量毒质，日积月累，或趁陛下疲惫体虚时突然加大剂量，便可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毒。且香料燃尽，证据无存，最多留下些许不易察觉的异样气息。”
这推测合情合理，且令人毛骨悚然。皇帝身边最日常、最不起眼的熏香，竟成了索命的毒媒！能接触到御用香料制作、配送、更换环节的，必然是内务府乃至皇帝身边侍奉体系内的人！
“香药局……近身内侍……”张景明喃喃道，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这牵扯的范围可就大了，且都是皇帝身边最核心的服侍人员。
“此事必须秘密彻查，但绝不能打草惊蛇。”宇晨浩沉声道，“对方既然敢再次对陛下用此奇毒，必然有恃无恐，且宫中必有内应，甚至可能身居要职。陛下如今虽暂时稳住，但毒素未清，仍需我们全力救治。追查之事，需暗中进行，或许……可从近期香药局人员变动、或负责养心殿香料供应的内侍入手，尤其是那些有机会单独接触香料，或行为有异之人。”
张景明沉吟片刻，决然道：“好！老夫会动用一些可靠的老关系，暗中调查内务府香药局和养心殿近侍。此事关乎陛下安危，国本动摇，容不得半点疏忽。宇小子，陛下后续治疗，就全靠你了。需要任何药材、人力，尽管开口，老夫全力支持！”
“晚辈定当竭尽全力。”宇晨浩郑重应下。他知道，一场与时间赛跑、既要救人又要揪出幕后黑手的艰难斗争，已经正式开始。
而就在他与张景明密议之时，被他派去暗中留意安王府动向的墨渊，也通过特殊渠道，将一条新的密报，传到了宇晨浩在太医院的隐秘联络点。
（上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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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责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其中所有救治方案、毒素分析、针法设定及宫内调查推测均为艺术创作，无现实对应。文中“五行封毒针”、“九和安神香”、“蛊雕之毒”等均为完全虚构的文学化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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