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的晨雾裹着木棉汤香,却压不住空气里的紧张。李婶蹲在老灶边,正往铁锅里加老根碎 —— 自从老根放在石缸边,煮出的汤总泛着淡绿,洒在围墙上能挡住虫群,可今天汤刚煮好,巷口的虫就换了模样,不再是零散的小黑点,而是聚成细细的 “虫线”,顺着墙缝往里钻。“这虫又变了!” 李婶用汤勺敲了敲锅沿,“再打不开石缸底的秘密,咱们的汤撑不了多久!”
院角的石缸边围满了人,苏晚手里的吊坠嵌在凹槽里,却没任何动静 —— 昨天试过加根汁、洒木棉汤,缸水只冒了两下泡就没反应。周伯蹲在缸边,摸着凹槽里的木纹:“你外婆当年修缸时,总说‘籽能引魂,根能启门’,是不是少了木棉籽?” 小伟一听,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布包:“我有!这是外婆藏在老布包里的‘引魂籽’,说要等缸亮的时候用!”
布包里的木棉籽比普通籽大一圈,泛着浅黄的光,像裹着层薄蜡。苏晚想起外婆残影说的 “但要……”,或许就是要木棉籽。她把籽放在吊坠旁边的凹槽里,籽刚碰到吊坠,就传来 “咔嗒” 一声轻响,缸壁的淡绿光顺着籽蔓延,缸水开始顺时针打转,像个小漩涡。
顾沉舟和陆叔正守在巷口,用木棉枝扫着虫线 —— 枝子碰到虫线就泛光,可虫线断了又连,陆叔的手背沾了点虫液,瞬间红了片:“虫液有毒!得赶紧让缸底的东西出来!” 苏晚刚想往漩涡里加根汁,院外突然传来老李的喊声:“船影上的人影在扔东西!是块木牌,上面有花!”
大家抬头看,黑雾里的船影近得能看清人影的动作,那人手里举着块泛光的木牌,正朝着石缸方向扔。木牌像片叶子飘过来,落在缸边,苏晚捡起来一看 —— 上面刻着木棉花纹,和吊坠一模一样,背面还有行小字:“合牌启魂,缺籽难成”。
“赶紧把木牌和籽一起放进漩涡!” 周伯指着缸里的漩涡,“你外婆说的‘合牌启魂’,肯定是要这两样东西凑齐!” 苏晚把木牌和木棉籽一起放进漩涡,刚碰到水面,就传来 “滋啦” 一声轻响,淡绿色的光从漩涡中心炸开,缸水瞬间变得清澈,能看见缸底有个木棉花形的秘盒,正慢慢往上浮。
“是外婆的秘盒!” 小伟趴在缸边喊,“我见过外婆的画,就是这个样子!” 苏晚刚想伸手去捞,巷口突然传来 “嗡嗡” 声 —— 黑压压的虫群像团墨,顺着围墙爬进来,比之前的虫线密集十倍,显然是被黑影指挥着来抢秘盒的。
顾沉舟赶紧让大家退到石缸边:“缸的光能挡虫!别让虫靠近漩涡!” 陆叔和周伯拿着木棉枝,在缸周围扫虫,李婶则端着热汤,往虫群里泼 —— 汤碰到虫就冒白烟,可虫太多,很快就把汤痕盖了过去,甚至有几只虫绕过防线,朝着缸里的秘盒爬来。
苏晚趁机伸手进缸,把秘盒捞了出来 —— 盒面刻着完整的木棉花纹,和吊坠、木牌的纹路能拼在一起。她刚想打开,缸里的外婆残影突然出现,比之前更清晰:“盒里有护雾方…… 但要魂水…… 才能除黑影……” 话没说完,残影就被虫群的影子打散,缸水也暗了些,漩涡开始变小。
黑雾里的船影突然晃了晃,人影朝着社区挥了挥手,像是在提醒什么。苏晚低头看秘盒,盒锁是木棉花形的,刚好能和吊坠对上 —— 她把吊坠往锁孔里插,刚碰到锁,就传来 “咔嗒” 一声,盒盖慢慢打开,里面露出张泛黄的纸,还有半块和之前一样的木牌。
纸上是外婆的护雾方,字迹清晰:“木棉根煮水洒巷陌,双牌合璧引光罩,魂水泼黑影,雾散虫灭。” 苏晚把新找到的半块木牌和之前的拼在一起,两块木牌刚碰到,就泛出强光,顺着缸壁蔓延,形成道淡绿色的光罩,把整个社区都罩在里面 —— 巷口的虫群瞬间被弹开,连黑雾都退了些。
“管用!” 老陈高兴地喊,“光罩比之前的更亮,虫都不敢靠近了!” 可没等大家松口气,院外突然传来老李的急喊:“黑影缠上船影了!触手都绕在船身上,船快沉了!” 大家抬头看,黑雾里的船影晃得厉害,帆上的木棉花光暗了些,人影趴在船边,像是快抓不住了。
苏晚赶紧看护雾方的后半段,纸上写着:“魂水在双生谷老井…… 需木棉籽引……” 后面的字被虫咬了个洞,看不清了。周伯突然说:“我知道老井的魂水!当年你外婆说过,老井底下有泉眼,水是淡绿的,能除黑雾!” 顾沉舟一听,赶紧收拾东西:“我去双生谷取魂水!你们守着社区,别让黑影进来!”
可顾沉舟刚走到巷口,黑影突然甩出几条粗触手,朝着船影砸去 —— 船影瞬间晃了晃,帆上的光灭了一半,人影从船上掉了下来,朝着社区的方向漂来。苏晚赶紧让陆叔划船去救,自己则继续研究护雾方,希望能找到不用魂水暂时救船的办法。
秘盒里除了纸和木牌,还有个小陶瓶,瓶身上贴着纸条:“应急根汁,能挡黑影一时。” 苏晚打开陶瓶,里面是深绿色的根汁,和老根的汁一样。她把根汁倒进喷壶,让顾沉舟站在高处,朝着黑影的方向喷 —— 根汁的水雾飘进黑雾,黑影的触手果然缩了些,船影趁机往岸边靠了靠。
陆叔划船把人影救了回来,人影穿着粗布衫,脸上沾了些黑雾,看不清模样,手里还攥着根泛光的木棉枝。小伟跑过去,用热汤帮人影擦脸 —— 擦干净后,大家都愣了:“是外婆!” 人影果然是外婆,只是脸色苍白,显然受了伤。
外婆喝了碗热汤,缓了缓说:“黑影是孢意核…… 靠黑雾和虫活…… 魂水是唯一的办法…… 老井的魂水…… 要三粒木棉籽引……” 她从口袋里掏出三粒木棉籽,和苏晚之前的一样,“我本来想自己去取…… 没想到被黑影缠上……”
可没等大家安排去双生谷,黑雾里的黑影突然发狂,甩出更多触手,朝着社区的光罩砸来 —— 光罩晃了晃,出现几道小裂纹。苏晚赶紧把双牌举起来,光罩又亮了些,裂纹慢慢补上。外婆看着黑影,着急地说:“魂水要快…… 光罩撑不了多久…… 老井的魂水…… 还要用秘盒里的陶勺取……”
苏晚翻出秘盒里的老陶勺,勺柄上刻着老井的图案 —— 和双生谷的老井一模一样。顾沉舟和陆叔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去双生谷取魂水。可外婆突然咳嗽起来,指着缸底:“缸里还有…… 魂水的引……” 话没说完,她就晕了过去,小伟赶紧把她扶到屋里休息。
黑雾里的黑影还在砸光罩,光罩的裂纹越来越多。苏晚看着缸底,缸水又开始冒泡,像是有东西在下面动 —— 外婆说的 “魂水的引” 是什么?护雾方上被咬掉的字,是不是 “需陶勺舀”?顾沉舟和陆叔已经划船往双生谷去了,他们能不能顺利取到魂水?缸底的异动,又藏着什么秘密?光罩的裂纹越来越大,黑影的触手离社区越来越近,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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