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室的防弹玻璃外，红色的警报灯还在疯狂闪烁。
“毒蝎”看着那个早已沉寂的通讯器，眼中最后的一丝理智彻底崩断。她被抛弃了，像一块用脏的抹布，被沃克扔进了垃圾堆。
“好，很好。”
她发出一阵神经质的低笑，手指抚摸着腰间那一排特制的金属管。
既然活不了，那就谁也别想活。
“牛凯，你不是想当英雄吗？你不是想审判我吗？”
“毒蝎”猛地转身，一把扯断了控制台下方的物理连接线，露出了里面错综复杂的液压管道。
她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刺了进去。
“呲——！！！”
刺耳的泄露声瞬间响彻整个厂房。
那不是普通的水管，那是她为了以此地为据点，特意改装过的“毒气储藏室”直连管道。
五颜六色的烟雾瞬间喷涌而出。
那是高浓度的芥子气、神经毒素以及致幻剂的混合体。它们比空气重，像是一条条贪婪的毒蛇，沿着地板迅速蔓延，吞噬着每一寸空间。
“咳咳……哈哈哈哈！”
“毒蝎”在毒雾中狂笑，她并没有戴防毒面具。
相反，她从怀里掏出了一支闪烁着幽蓝光泽的注射器。
这是“幽灵部队”内部禁用的禁药——“神风”。
它能在一瞬间将人的新陈代谢加速十倍，让使用者拥有超越猎豹的速度和反应力。
代价是，药效过后，心脏会因为负荷过大而直接炸裂。
“来吧，这是最后的狂欢。”
她毫不犹豫地将针头扎进了颈动脉。
蓝色的药液推入，她原本妖艳的脸庞瞬间扭曲。
血管像蚯蚓一样暴起，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眼白充满了血丝。
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充斥全身，世界在她眼中变得缓慢而清晰。
“牛凯！滚出来！”
她发出一声非人的尖啸，身影一闪，竟然直接撞碎了控制室的玻璃，消失在浓重的毒雾中。
廊桥之上。
牛凯看着下方迅速扩散的彩色死神，眉头微微皱起。
这个疯女人，真的打算同归于尽。
“有点意思。”
他没有退缩，从战术腰带里摸出了一个简易的防毒呼吸器。
这是从“电鳗”身上搜刮来的战利品，虽然不如全覆式面具好用，但足以在这个毒气室里撑上十分钟。
“咔哒。”
面具扣在脸上，随着一声轻微的气密性检查声，牛凯的呼吸变得沉闷而有节奏。
他提起那把电磁步枪，检查了一下能量槽。
还剩最后一格。
“十分钟，足够杀你十次了。”
牛凯纵身一跃，像一只捕食的苍鹰，直接跳入了那片致命的迷雾之中。
这里是地下管道区。
错综复杂的金属管道像是一座钢铁迷宫，能见度不足五米。
毒气在周围翻滚，视线受阻，听觉成了唯一的依靠。
“呼……呼……”
呼吸器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牛凯贴着一根巨大的排污管缓慢移动，每一步都轻得像猫。
突然，左侧的迷雾中传来一阵破风声！
快！
快得不可思议！
牛凯的身体本能地向右侧偏转。
“当！”
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擦着他的面具飞过，钉在身后的铁管上，火星四溅。
“反应不错嘛，阎王。”
“毒蝎”的声音忽左忽右，在管道间回荡，带着一种因为药物刺激而产生的亢奋。
“在这里，我的毒气就是我的眼睛，我的鼻子。”
“你无处可逃！”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头顶的管道上扑下。
牛凯举枪便射。
“滋——”
蓝色的电磁光束穿透了黑影，却只打散了一团毒雾。
是残影！
“太慢了！”
“毒蝎”狞笑着出现在牛凯的侧后方，手中的匕首泛着绿光，直刺牛凯的后腰。
注射了“神风”的她，速度已经突破了人类的极限。
牛凯来不及转身，只能抡起枪托向后狠狠一砸。
“砰！”
枪托砸空了。
“毒蝎”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转身体，避开了这一击，同时一脚踹在牛凯的膝盖弯上。
巨大的力量让牛凯身形一晃，但他顺势单手撑地，一个扫堂腿逼退了准备补刀的“毒蝎”。
两人迅速拉开距离，重新隐没在毒雾中。
“你就这点本事吗？”
牛凯站直身体，扔掉了已经没有能量的电磁步枪。
他拔出了那把染血的战术匕首，反手握在手中。
面具下的双眼，冷静得可怕。
“依靠药物换来的速度，不过是透支生命的假象。”
“你的心跳已经超过了每分钟两百下，你的肌肉正在溶解。”
牛凯的声音穿透迷雾，精准地刺入“毒蝎”的耳膜。
“你撑不过五分钟。”
被戳中痛处的“毒蝎”发出一声怒吼。
“五分钟，杀你足够了！”
“我要把你的皮剥下来，做成我的标本！”
周围的管道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那是“毒蝎”在快速移动，她的利爪在金属上划出一道道火花。
她在寻找机会。
寻找一击必杀的机会。
牛凯闭上了眼睛。
在这片充满了剧毒和死亡的迷宫里，眼睛已经成了累赘。
他放慢了呼吸，将所有的感知都集中在听觉和触觉上。
风的流动。
水滴的落下。
还有那因为高速移动而产生的，极其微弱的气流扰动。
左边？不，那是回音。
上面？那是水管的震动。
在后面！
一种被毒蛇盯上的寒意瞬间笼罩全身。
牛凯猛地转身，手中的匕首划出一道完美的圆弧。
“当！”
火星在黑暗中炸亮。
两把匕首在空中狠狠撞击在一起。
“毒蝎”那张扭曲的脸近在咫尺，她的眼中满是疯狂。
“抓到你了！”
她另一只手猛地探出，五指成爪，直取牛凯的面具。
只要扯下面具，高浓度的毒气就会瞬间涌入牛凯的肺部。
那就是死局。
但牛凯没有躲。
他甚至迎着“毒蝎”的利爪冲了上去。
这是一场豪赌。
赌谁更狠，赌谁更不怕死。
在这片致命的毒雾中，两个顶级的猎手，终于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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