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尽管苏云裳和子轩满怀期待地看着众人,希望能有人站出来应承,但现场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默。众人面面相觑,眼神闪烁不定,似乎都在互相推诿,没有人愿意率先开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气氛愈发凝重,终于,青衫书生轻叹一声,打破了这片沉寂。他缓缓说道:“并非我们不愿相助,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这句话仿佛是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众人的情绪,大家纷纷起身,拱手告辞,动作显得有些仓促,仿佛害怕多待一刻便会被卷入这麻烦之中。
苏云裳和子轩眼睁睁地看着众人如惊鸟离枝般匆匆离去,心中充满了不甘和失落。他们原本以为这些人会念及旧情,或者至少看在道义的份上施以援手,可现实却如此残酷,让他们的希望瞬间破灭。
那刚刚燃起的一丝火苗,在这冷风中显得如此脆弱,眨眼间便被无情地扑灭。苏云裳和子轩站在原地,望着那些渐行渐远的背影,久久无法释怀。
离开茶楼后,他们又前往一家酒馆。酒馆内弥漫着浓烈的酒气与肉香,喧闹声此起彼伏,粗犷的划拳声、酒碗碰撞声交织成一片。子轩与酒馆老板低声交谈几句后,老板便将二人带到了后边的一个小房间。房间里已有几位看上去颇为豪爽的汉子,衣襟半敞,腰间佩刀,眉宇间透着江湖气。子轩将来意说明后,其中一位满脸络腮胡的大汉用力拍着桌子,震得茶盏微颤,怒声道:“俺们也愿为百姓出一份力,可那沈之遥与王爷的势力实在太过强大,俺们这些人若去对抗,不就像鸡蛋碰石头嘛!”他声音洪亮,却掩不住其中的无奈与悲愤。
其他汉子亦纷纷附和,有人捶胸顿足,有人低头闷饮,皆是敢怒而不敢动。苏云裳耐心地解释道:“我们并非盲目行事,已有了初步计划,且证据也在不断完善之中。只要大家联合起来,定能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她语气恳切,如春雨润物,试图唤醒他们心中沉睡的血性。
但这些汉子们权衡再三后,终究还是觉得风险太大,彼此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退意。最终,他们一一摇头,拱手告辞。苏云裳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指尖微微颤抖,却强忍着未发一言。子轩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动作轻柔,却传递着无声的支撑。
从酒馆出来,苏云裳与子轩的心情愈发沉重。接连的碰壁让他们感到无比沮丧,仿佛行于无灯长夜,前路茫茫。子轩忍不住仰头望天,长叹一声:“难道这城中竟无一人敢挺身而出吗?”声音中带着几分苍凉,如孤雁哀鸣。
苏云裳紧咬嘴唇,唇色发白,却依旧挺直脊背,目光如炬:“别灰心,我们继续寻找,总会有人愿意伸出援手的。”她语气坚定,仿佛在说服自己,也仿佛在向命运宣战。
他们又辗转前往了几个地方——一处药铺、一间书肆、一座小庙,然而得到的回应大多是拒绝。有人害怕被牵连,家中妻儿老小需护;有人对成功不抱希望,只求苟安;更有甚者,听闻“沈之遥”三字,面色骤变,慌忙摆手。夕阳渐渐西斜,余晖如血,洒在二人疲惫的身影上,拉出长长的影子,仿佛连影子都在叹息。
苏云裳的脚步愈发沉重,脚踝的疼痛一阵阵地袭来,如针扎入骨,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她却依旧咬牙坚持着,指尖紧紧攥着袖中那枚苏家旧玉佩,那是她仅存的信念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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