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会谈主席第三次敲响议事锤时,绝望地发现已经没人理会会议议程了。原本庄严肃穆的三界高峰会谈,在四大僵尸的轮番“助攻”下,彻底变成了一场混乱的跨界联谊会。
“接下来讨论三界资源分配问题……”主席刚开口,就被一阵欢呼声打断。
阿莽不知何时在会场中央清出片空地,正举着块巨石嚷嚷:“比力气!谁来!”
最先应战的居然是妖族的犀牛精,两个大力士较劲时震得地动山摇。紧接着仙界的金刚力士也加入战局,最后连幽冥界的骷髅将军都忍不住上前一试。阿莽来者不拒,很快就组织起“三界扳手腕大赛”,还无师自通地设立了奖品——他从阿抠那里赊账换来的一罐仙蜜。
“押注啦押注啦!”几个机灵的小妖趁机开起赌局,用灵果下注。仙家长老本想制止,看了眼奖品后悄悄押了三枚仙丹。
与此同时,土特产交易区越发红火。狐族长老正用狐火烧烤着幽冥界特产的鬼脸菇,香味引得不少代表驻足。仙童们拿着刚换来的妖族蜜酿,小脸喝得通红。连最严肃的剑尊都没忍住,用一柄备用仙剑换了包冥界特产的安神茶。
“此茶对失眠有奇效。”剑尊认真向同门推荐,完全忘了刚才还斥责这是“市侩行径”。
阿萌的“无序迷域”偶尔还会发作,导致交易中的物品突然易主。正在讨价还价的仙鹤突然发现手中的灵芝变成了块石头,而远在会场另一端的熊妖则莫名其妙地捧着一瓶仙丹发愣。
“空间错乱险,一份只要三灵石。”阿抠适时推出新险种,生意火爆。
小灯泡在人群中欢快地穿梭,时而叼走仙果,时而扑腾着翅膀把妖族的羽毛饰品弄得满天飞。妖王不得不分神盯着儿子,生怕这小祖宗又惹出什么乱子。
沈跳跳被一群小妖围着,正兴致勃勃地学习如何用妖族手法编织星光手链。她学得很快,没多久就能用仙界的流光丝线编织出蕴含幽冥之气的饰品,成了最受欢迎的跨界工艺品。
“你这个不对。”阿呆突然出现在扳手腕赛场,对着正在较劲的犀牛精和金刚力士认真分析,“根据杠杆原理,手腕应该再偏移三度才能发挥最大效能。”
两位选手听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按他说的调整姿势,结果同时扭伤了手腕。
顾清弦绝望地看着这场闹剧。他试图找黑袍长老商量对策,却发现对方正和妖族长老交换养生心得;想请剑尊维持秩序,却见那位德高望重的老者正在认真学习鬼脸菇的烤制技巧。
“完了。”顾清弦喃喃自语,“这三界怕是要完。”
唯一保持清醒的恐怕只有阿抠。他穿梭在人群中,一边做买卖一边记录:“妖界特产溢价30%,仙界法宝折价20%,幽冥材料有价无市……建议加大收购力度。”
当夕阳的余晖洒进会场时,代表们已经忘记了此行的目的。仙鹤与冥鸦比翼齐飞,剑仙与妖将勾肩搭背,连最矜持的孟婆都忍不住尝了口妖族特酿。
“其实这样也不错。”妖王看着正在和沈跳跳分享烤蘑菇的儿子,突然说道。
剑尊品着安神茶,难得地没有反驳。
只有黑袍长老还在做最后努力,他举着会议议程满场追着代表们签字,活像个催作业的先生。
阿莽举办的扳手腕大赛终于分出胜负,获胜的居然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土地公。老爷子乐呵呵地抱着仙蜜,逢人就说是“三界第一力士”。
当月光升起时,不知谁先唱起了歌,很快整个会场都跟着哼唱起来。仙界清音、妖族古调、幽冥哀乐诡异地和谐交融,汇成一首谁也没听过的跨界交响曲。
“明天还开会吗?”沈跳跳揉着惺忪睡眼问。
顾清弦看着横七竖八躺倒满地的三界代表,苦笑道:“怕是开不成了。”
阿抠在月光下拨弄着算盘,满足地叹气:“今日净利润,够买下半个幽冥界了。”
只有阿呆还坐在角落,望着星空思考:“无序中诞生秩序,混乱中达成和谐。所以终极的会议形式,就是不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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