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虎领了将令,如同饿虎出闸,浑身都憋着一股要把深水埗搅个天翻地覆的劲头。他没有带太多人,只点了三十名最早跟随他、身手最好也最敢拼杀的老兄弟。这些人清一色穿着深色短打,手里提着的不是传统的砍刀,而是更适合街头混战、势大力沉的短柄铁锤、钢管和消防斧,杀气腾腾。
“兄弟们!”雷虎站在队伍前,声音如同闷雷,“大哥把深水埗交给咱们了!那边地盘上,全是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本地瘪三!今天,咱们就去教教他们做人!都给我记住了,咱们是星辰会!是过江龙!不是去跟他们讲道理的!谁挡路,就砸碎谁的骨头!听明白没有?!”
“明白!虎哥!”三十条汉子齐声怒吼,声震屋瓦。
没有多余的战术安排,雷虎的风格就是最简单直接的碾压。他带着人,如同一股黑色的钢铁洪流,直接开进了与旺角接壤的深水埗北河街一带。这里是深水埗鱼龙混杂的缩影,充斥着各种山寨电子产品、旧货摊档和小型加工厂,也被几个本地的小堂口划分占据。
第一个撞上枪口的是控制着两条小巷“看场费”的“福义兴”堂主,花名“崩牙巨”。这人仗着手下有十几个马仔,在附近横行霸道,没人敢惹。
雷虎带人直接堵在了崩牙巨平时收数的茶餐厅门口。
“叫崩牙巨滚出来!”雷虎一声怒吼,如同虎啸,震得茶餐厅的玻璃窗都在嗡嗡作响。
里面立刻冲出来七八个手持西瓜刀的马仔,为首一个满口黄牙、身材壮硕的汉子,正是崩牙巨。他看清门外黑压压一片、煞气冲天的星辰会人马,心里先是一惊,但仗着是自己地盘,还是强作镇定地骂道:“哪来的死北佬?敢在巨爷的地头撒野?识相的赶紧滚!”
“滚你妈!”雷虎根本懒得废话,脚下猛地一蹬,庞大的身躯如同炮弹般射出,手中短柄铁锤带着恶风,直接朝着崩牙巨的面门砸去!
崩牙巨没想到对方说打就打,而且速度这么快,慌忙举刀格挡。
“当啷!”一声脆响!
西瓜刀直接被铁锤砸得弯曲变形,崩牙巨只觉得一股无可抵御的巨力传来,虎口崩裂,整条手臂又酸又麻,刀也握不住,“哐当”落地。
他还想后退,雷虎的另一只拳头已经如同重炮般轰在了他的胸口!
“咔嚓!”清晰的骨裂声!
崩牙巨惨叫着倒飞出去,撞翻了好几张桌椅,口喷鲜血,眼见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巨哥!”
“跟他们拼了!”
福义兴的马仔们见状,红着眼冲了上来。
但迎接他们的,是三十名如狼似虎的星辰会精锐。这些经过雷虎操练和血火洗礼的大陆仔,战斗方式凶悍直接,三人一组,背靠背,铁锤钢管上下翻飞,配合默契。福义兴的马仔虽然凶悍,但缺乏组织和纪律,在星辰会这支精锐小队面前,如同土鸡瓦狗,瞬间就被冲散,打得哭爹喊娘,躺倒一地。
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不超过三分钟。街道上狼藉一片,只剩下呻吟的福义兴成员和目瞪口呆的围观者。
雷虎踩着崩牙巨的身体,环视四周那些惊恐的目光,声如洪钟:“都给老子听好了!从今天起,这条街,归星辰会管!规矩,按我们星辰会的来!抽水费减三成!谁敢不服,这就是下场!”
他踢了踢脚下如同死狗般的崩牙巨,然后带着人马,毫不停留,如同旋风般扑向下一个目标。
消息像瘟疫一样在深水埗的地下世界传开。
“福义兴的崩牙巨被人做掉了!”
“是星辰会那个雷虎!带了几十个人,凶得狠!”
“他们抽水费只要三成?真的假的?”
恐慌、怀疑、还有一丝隐秘的期待,在深水埗各个角落蔓延。
雷虎根本不给这些小堂口联合起来的机会。他采用最粗暴的“斩首战术”,凭借赵龙提前提供的一些粗略情报和苏雪线人指明的方位,专门找那些实力较强、名声较臭的堂口头目下手。
第二个目标,是控制几个地下小赌档的“和胜和”头目“鬣狗强”。这家伙狡猾,听说雷虎来了,立刻躲了起来,让手下马仔在前面顶着。
雷虎直接带人砸了他的赌档,把他几个心腹马仔的腿全部打断,然后放话:“鬣狗强,给你一天时间,滚出深水埗,或者出来跟我打一场!不然,我挖地三尺也要把你揪出来剁了!”
鬣狗强吓得魂飞魄散,当天晚上就带着细软跑路去了元朗。
第三个目标,是掌控部分走私二手电器销赃渠道的“联英社”坐馆“白头文”。白头文年纪较大,算是深水埗的地头蛇,人脉较广。他试图联合另外两个小堂口,集结了五六十人,想跟雷虎碰一碰。
结果,在一条狭窄的巷道里,雷虎带着三十人,硬生生打穿了对方五六十人的防线!雷虎本人如同战神,双锤挥舞,所向披靡,一个人就放倒了对方十几个!白头文被雷虎生擒,当众打断了一条腿和一只胳膊,杀鸡儆猴。另外两个小堂口的头目见状,直接带人跪地投降。
雷霆万钧,所向披靡!
雷虎就用这种最直接、最野蛮的方式,在短短五天之内,连续扫平了深水埗北部四个最具实力的本地堂口。他没有滥杀,但每一次出手都极其狠辣,专打头目,震慑效果无与伦比。
剩下的那些更小的地头蛇、捞家,彻底被吓破了胆。他们见识了星辰会的凶悍,也听说了星辰会降低抽水费的“仁义”(相对而言)。在绝对的实力和一定的利益诱惑面前,抵抗显得毫无意义。
第六天,深水埗北部剩余十几个小势力的头目,主动找到雷虎临时设在北河街一个仓库里的“指挥部”,表示愿意归顺星辰会,按照星辰会的规矩办事。
雷虎坐在一个货箱上,看着下面一群战战兢兢、点头哈腰的小头目,咧开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算你们识相!以后,深水埗北,就是我星辰会雷虎罩着!守我的规矩,有我一口饭吃,就饿不着你们!谁要是阳奉阴违,背后搞小动作……”
他掂了掂手里沾着暗红色血迹的铁锤,后面的话不用再说。
至此,深水埗北部区域,被雷虎以狂风扫落叶之势,强行纳入星辰会的版图,与旺角地盘连成一片。星辰会的实际控制区域和影响力,得到了极大的扩张。
消息传回总部,陈星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雷虎的“莽”,用对了地方,效果出奇的好。他成功地用最短的时间,最小的代价,为星辰会打下了一块坚实的新地盘。
然而,就在深水埗北区望风归顺,雷虎志得意满之时,一份由苏雪紧急送来的密报,摆在了陈星和赵龙的面前。
密报上列出了几个名字,都是深水埗南区以及周边区域,对星辰会敌意最深、并且暗中串联,试图组织抵抗的几个硬骨头。其中,甚至包括了两个和合图以及一个号码帮安插在深水埗的代理人。
“大哥,”苏雪指着名单上的一个名字,“这个‘疯狗洛’,是和合图在深水埗的暗桩,为人癫狂,手下有一批亡命徒,他放话说,就算雷虎打过来,也要崩掉我们几颗牙。还有这个‘贵利王’,是号码帮的人,专门放高利贷,心狠手辣,他控制的几条街,油水很厚,绝不会轻易放手。”
陈星将密报推给赵龙,眼神冰冷:“三弟,雷虎把明面上的障碍都扫清了。但这些藏在暗处,或者背后有其他大字头支持的钉子,需要你来拔掉。名单上的人,让他们消失。做得干净点,像江湖仇杀,或者……意外。”
赵龙接过名单,扫了一眼,眼神没有任何波动,只是默默将那几个名字记在心里。他不需要问为什么,也不需要知道细节。大哥下了命令,名单上的人,就必须死。
暗杀名单,已然拟定。一场更加冷酷、更加精准的清除行动,即将在深水埗的夜幕下,悄然展开。雷虎的“莽”横扫了台面,而赵龙的“狠”,则将清除掉所有台面下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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