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剧痛、恐惧和昏沉中缓慢流逝。不知过了多久,柴房外死寂的寺院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极其轻微却清晰的破空之声!
咻——!
尖锐厉啸撕裂空气,由远及近,瞬间划过慈云寺上空!
紧接着,寺院某方向,隐隐传来一声怒喝,如同闷雷,被殿宇阻隔得模糊不清!
张亮猛地睁眼!
打起来了!是飞剑破空声!还有…周淳的声音?!
毛太找到周淳了!原着中的夜战,开始了!
他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剧痛虚弱被变故压下去几分。他知道接下来是决定性时刻!而他被困柴房,只能侧耳倾听外面生死搏杀。唯一能做的,是利用这短暂间隙,积攒每一分力气,等待那渺茫的逃生之机。
那撕裂夜空的厉啸,如钢针扎进张亮紧绷的神经!紧随其后的怒喝,模糊却带着凛然正气!
周淳!是周淳!
毛太果然找到了他!就在附近!那场夜战已然爆发!
剧痛虚弱的潮水被惊退几分。心脏疯狂擂动。他支起耳朵,试图捕捉更多声响——但除了自己粗重喘息和柴房外孙三因紧张而粗重的呼吸,再无其他。死寂令人窒息。
谁胜谁负?
念头冰冷带刺。周淳胜,是逃生契机,但自己“粉牡丹”身份恐难逃一剑!毛太胜…则是彻底绝望!
巨大矛盾如绞索缠绕。他强迫冷静,当务之急是积攒力气!
艰难挪动身体,避开草堆硬物,忍后背撕裂剧痛。摸索到破瓦罐,用仅能动的左手,再次舀起浑浊发绿的脏水,小口吞咽。冰凉腥气的液体滑过灼痛喉咙,刺激麻木胃袋,翻江倒海。咬紧牙关强压。每一口水,都像为风暴增添燃料。
解药…还需要时间…力气…恢复一点…
集中精神感受体内“蝎尾涎”毒素。解药似乎正缓慢中和灼痛,但失血眩晕和极度虚弱,依旧如沉重枷锁。尝试调动原主轻功底子,提气…丹田空空如枯井。身体沉重如灌铅。绝望感滋生。
就在这时!
柴房外,孙三似乎也听到了那声厉啸!他不如张亮“经验丰富”,只当夜枭怪叫或风声。但智通临走时严厉警告和眼中贪婪凶光,如毒蛇盘踞心头。
“妈的…妈的…”孙三压抑恐惧的喃喃自语飘进柴房,“这鬼地方…真他妈邪门…粉牡丹那瘟神…屁股发光…师伯那眼神…要吃人似的…”越想越怕,脚步声烦躁来回踱着,声音颤抖,“不行…不行…太邪性了…老子…老子得想办法…” 猛吸凉气,脚步停顿犹豫,“等…等机会…趁乱…”
逃跑念头如野草疯长。脚步声急促不安。
柴房内张亮,心瞬间悬起!孙三动摇了!这混蛋若真跑了,智通回来发现看守擅离,震怒下第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孙三跑了,柴房无人看守,是机会,也可能引来更大危险!
就在孙三脚步凌乱,内心濒临崩溃刹那——
“孙三!”
一声低沉沙哑如闷雷的低喝,在柴房外不远处炸响!带着强压怒火和刺骨威压!
是智通和尚!他竟然这么快回来了?!
孙三脚步如被钉住,瞬间僵住!接着“噗通”膝盖砸地闷响!
“师…师伯!弟子…弟子在!没…没敢松懈!”孙三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恐惧极致,逃跑念头瞬间粉碎。
“哼!”智通声音冰冷如刮骨钢刀,“废物!洒家让你‘看紧’,你便是这般‘看紧’的?听着!寺外有高人斗剑!剑气纵横,非同小可!洒家感应到毛贤弟气息,还有周淳剑气!定是毛贤弟寻到仇家,正在恶斗!”
张亮心头剧震!智通竟能感应寺外剑气?!凶僧修为果然深不可测!他回来,意味着外面战斗尚未结束?或结束太快?
“你!”智通命令不容置疑,“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守在这里!寺外无论发生什么,哪怕天塌下来,也不准离开柴房门口半步!不准让任何人靠近!尤其是…”声音压低,带着诡异兴奋,“…尤其是寺里那几个不安分的家伙!洒家现在要去前殿坐镇,以防宵小趁乱!待洒家料理完外面可能的‘尾巴’,再来处置这柴房里的‘宝贝’!听清楚没有?!”
“是…是!师伯!弟子…弟子明白了!打死也不离开一步!”孙三带哭腔,连连磕头。
沉重脚步声再次响起,朝前殿而去,渐渐远去。
柴房外重归死寂,只剩孙三粗重恐惧的喘息。
张亮蜷缩草堆,冷汗浸透破衣,伤口钻心痛。智通回来了!明确点出“待会再来处置”!语气中贪婪和即将“研究”的兴奋感,让张亮不寒而栗。更可怕的是,智通对寺外战斗并不担忧,注意力锁定自己!凶僧对“荧惑”的执着,远超想象!
时间从未如此珍贵,又如此催命!
就在张亮心神紧绷,苦思如何利用智通去前殿这短暂间隙时——
“吱呀——”
柴房沉重木门,竟被无声推开一条缝!
不是孙三!
一道高大魁梧如铁塔的身影,裹着汗味和阴冷煞气,悄无声息滑入!正是智通!
他根本没去前殿!刚才那番话,只是支开孙三的幌子!他一直等在外面!他察觉了孙三的不安!现在,他回来了,目标明确!
智通反手轻轻掩上门。柴房瞬间陷入绝对黑暗。
张亮感到那双秃鹫般刻毒的眼睛,穿透黑暗,死死锁定了自己!一股冰冷的精神压力如蛛网罩下,带着赤裸裸的探究和令人战栗的贪婪!
“废物,”智通的声音在死寂中响起,低沉如耳语,却字字刺骨,“那点‘鬼火’…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到底怎么回事?”
没有威逼利诱,只有冰冷的审问。黑暗放大了恐惧,也剥去了伪装。智通彻底失去了耐心,他要在这黑暗囚笼里,直接撬开猎物的嘴——或者身体!
张亮心脏骤停!巨大恐惧如冰水浇头,冻结了思维。他能感觉智通的目光像实质的钉子,钉在自己臀部裂口的位置,仿佛能穿透布料,看到亵裤上残留的荧光。他甚至能听到智通粗重压抑的呼吸声在逼近!
怎么办?!
装死?毫无意义!
继续编“血溅沾染”的谎言?风险太大!
那点荧惑…是唯一的筹码,也是催命符!必须在智通动手前,让它价值最大化!必须让智通相信,还有更大的秘密值得留活口!
一个大胆疯狂的念头,在绝望中闪现!利用智通对未知力量的贪婪!利用荧惑的“邪性”!赌智通不敢贸然触碰!
就在智通那只蒲扇般的大手,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在黑暗中猛地抓向蜷缩的张亮,眼看就要将他拎起剥衣的瞬间——
张亮猛地抬头,用尽全身力气,让声音充满一种极致痛苦与诡异的颤抖,身体配合着剧烈抽搐,牵动伤口发出压抑的痛哼:
“师…师伯…别…别碰我!”声音嘶哑破碎,“那…那光…它…它好像在动!在…在咬我!冷…骨头里…好冷…”
智通的手,硬生生停在了半空!黑暗中,他那粗重的呼吸骤然一滞。
动?咬?冷到骨头里?这废物不像是装的…难道那邪物真有反噬之能?
一丝忌惮压过了贪婪。他那铁塔般的身躯在黑暗中凝固,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张亮模糊的轮廓,仿佛要将他看穿。
张亮屏住呼吸,心脏狂跳如擂鼓。赌对了?还是……
喜欢我在蜀山当魔修请大家收藏:(m.shuhesw.com)我在蜀山当魔修书河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