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泽的计划，在吉祥天女被奴役的那一刻，便已然成型。
他之前确实高估了这片土地上的神灵。
一会神格，一会神性，听起来玄之又玄。
再加上自己的记忆里，那些他娘的印度神灵动辄创世灭世，一念之间毁灭千万大军的强大神力传说，让他一度以为会是一场艰苦的鏖战。
说不定还得持久战，动用底牌。
结果呢？
现实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惊喜”。
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放个屁都能崩死的货色。
兰泽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
当初在华夏，与女娲娘娘那一道残缺的神识相融，为神像赋予生命，诞生兰希之时，他曾获得了女娲娘娘的一缕神息。
那是女娲怕他出门在外，遇到什么不测，特意赐予的保命底牌。
现在看来，这底牌根本没有动用的必要。
别说动用神息了，就连他自己真正的力量，都未曾完全展露。
仅仅是依靠麾下那支经过爆改的凡人军队，就足以将这些所谓的“神灵”平推。
这简直不是一个天一个地的问题。
这是天上的神龙，在俯瞰一群地上的蝼蚁。
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存在。
兰泽的思绪收回，落在了下方那片被清空出来的广场上。
那里，跪伏着十几个身影。
她们曾经是高高在上的女神，享受着千万信徒的香火供奉。
而现在，她们只是阶下之囚，是等待发落的战利品。
提毗站在兰泽身侧，尽职尽责地介绍着。
“那是辩才天女，萨拉斯瓦蒂，梵天的妻子，司掌智慧与艺术。”
“那是雪山神女，帕尔瓦蒂的一个化身，湿婆的配偶之一。”
“那是伽梨女神，卡利，雪山神女愤怒的化身，象征着时间与死亡，曾经也是个硬骨头。”
“那是爱神罗蒂，伽摩的妻子……”
“那是恒河女神，亘伽……”
“那是毗湿奴的另一位妻子，大地女神普弥……”
提毗每说出一个名字，下方就有一个女神的身体轻轻一颤。
她们身上华丽的纱丽，此刻沾满了尘土，曾经高贵的头颅，如今深深地垂下，不敢与高台上的那道身影对视。
奴颜婢膝。
这个词，如此精准地描绘了她们此刻的模样。
兰泽觉得有些好笑。
这就是神？
这就是被无数人顶礼膜拜，视为生命支柱的存在？
脆弱得不堪一击。
【指令确认：侦测到批量低等神性单位。】
【是否执行批量‘女神奴役’烙印程序？】
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
“等等。”兰泽抬了抬手。
他的视线越过那群瑟瑟发抖的女神，看向了另一边。
那里，同样跪着一群所谓的神，只不过都是男性。
他们的处境，比女神们更加不堪。
火枪兵黑洞洞冷冰冰的枪口，指着他们的头颅，轻举妄动就是打死，毁灭其附着的人间体，成为孤零零的游魂等死。
“这些呢？”兰泽随口问道。
提毗的脸上，露出一丝毫不掩饰的鄙夷。
“一些不入流的山神、河神，还有几个地方性的守护神，神力驳杂，不值一提。”
“哦。”兰泽点了点头。
【噬神者系统已启动，是否将下列目标转化为神性养料？】
“全喂了。”兰泽的指令，简单而直接。
他甚至懒得去了解这些男神的名字和司职。
没有价值。
下一刻，系统的力量降临。
无形的巨口在虚空中张开，那些男神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声，就被瞬间吞噬，化作了最纯粹的能量流，涌入兰泽的身体。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剩下的几个男神，眼看着同伴被瞬间“吃掉”，吓得魂飞魄散。
求生的本能，让他们做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举动。
只见他们身上神光一闪，原本充满阳刚之气的身体，竟然在短短几息之内，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喉结消失，胸膛隆起，腰肢变得纤细，就连面容，也变得柔美起来。
转眼之间，几个壮硕的男神，就变成了几个姿态各异的“女神”。
其中一个看起来最为妩媚的“女神”壮着胆子，颤声解释道：
“伟大的……伟大的征服者！神灵……神灵本无固定性别！”
“男与女，不过是我们在凡人面前显化的外在表象，一切皆可随心意而动！”
另一个“女神”也急忙补充：“是……是的！只是后来我们的神力衰弱，只能依靠信徒的香火供奉苟延残喘，那些凡人的祈愿和固有印象，才将我们的形象固化了下来！”
“我们……我们其实也可以是女神！求您饶恕！”
她们的声音，充满了谄媚与恐惧。
为了活命，她们不惜扭曲自己的存在形态，试图迎合征服者的喜好。
她们以为，兰泽只对女神感兴趣。
兰泽看着这滑稽的一幕，算是明白了。
所谓的变身，不过是耗费本就不多的残存力量，施展的一种高级障眼法罢了。
本质，没有丝毫改变。
真是可悲又可笑。
“有点意思。”兰泽点评了一句。
那几个变了身的“女神”，还以为有了转机，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希冀。
然而，兰泽的下一句话，将她们彻底打入了深渊。
“变得更难看了。”
“一起喂了吧。”
【指令确认。】
无形的巨口再次张开。
那几个刚刚变身成功的“女神”，脸上的表情凝固在了那一瞬间，充满了绝望和难以置信。
她们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连这样都不能活下去？
兰泽当然不会给她们解释。
他只是觉得，这种拙劣的表演，污染了他的眼睛。
【报告宿主爸爸，神性养料已吞噬完毕。】
【正在进行精炼提纯……】
【提纯完毕。产出低劣驳杂神性精华。品质评估：垃圾。】
系统的提示音带着一丝嫌弃。
【建议宿主爸爸不要直接吸收，此类垃圾会污染您纯净高贵的神躯。建议交由本系统进行深度二次提纯，或者作为宠物饲料。】
兰泽的意识沉入系统空间，看了一眼那团灰蒙蒙，充满了各种杂乱气息的所谓“神性精华”，顿时没了兴趣。
确实是垃圾。
连女娲娘娘神息里最微不足道的一丝能量都比不上。
“你留着慢慢提纯吧。”兰泽下令道。
处理完这些杂鱼，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那群真正的女神身上。
说她们是神，其实已经不太准确了。
不过是一些比凡人稍微厉害一点，懂得利用信仰之力蛊惑信徒，延续自身存在的特殊生命体罢了。
苟延残喘到今天，已是极限。
杀了她们，易如反掌。
但兰泽并不打算这么做。
这些，可是上好的“备用口粮”，更是他接下来计划中，不可或缺的“种子”。
要统治这片广袤的大陆，强权固然好用，军队的血腥震慑也必不可少。
但这还不够。
兰泽要的，是彻底的征服。
是从精神到肉体，从信仰到文化的全面改造。
他要调教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
而调教人的第一步，就是从调教他们的神开始。
“给她们，全都打上奴隶印记。”兰泽的指令冰冷而清晰。
“遵循之前的规则，全部印在手背上。”
“是，我的主人。”提毗躬身领命，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与快意。
曾经与她平起平坐，甚至地位更高的女神们，如今也要沦为和她一样的奴隶，不，是比她等级更低的奴隶。
这让她感到一种病态的满足。
金色的锁链再次从虚空中浮现，伴随着女神们绝望的哭喊与徒劳的挣扎，一个个复杂的奴役烙印，被狠狠地印在了她们光洁的左手手背上。
萨拉斯瓦蒂、帕尔瓦蒂、伽梨……
一个又一个曾经显赫的名字，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同一个身份。
兰泽的奴隶。
做完这一切，兰泽转身，走下高台。
他没有再多看那些失魂落魄的女神一眼。
在他眼中，她们已经从神，降格为了工具。
“传我的命令。”兰泽对身边的将领说道。
“征召本地所有最好的工匠，调动所有能调动的劳工，我要用最快的速度，在这里，建立一座神殿。”
“神殿所需的一切材料，金、银、宝石、玉石……无限制供应。不够就去那些土邦王公的国库里拿，还不够就继续扩展领土。”
“我要它，成为这片大陆上，最宏伟，最奢华，最金碧辉煌的建筑。”
“神殿的名字，就叫【帝皇神殿】。”
将领躬身领命，眼中充满了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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