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御阵的西北角有点异常。”他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能量流速比标准值慢了七个百分点，像是被什么东西干扰了。”
张恒掏出终端调出监测数据，瞳孔骤缩：“还真被你说中了！刚才系统警报延迟，我还以为是信号问题……”
三人疾行下山，赵五月的步伐看似不快，却总能踏在能量流动最顺畅的节点上，无形中避开了罡风的阻力，引得张恒连连咋舌：“你这是把灵荒之姿融进走路里了？带带我啊！”
行至半山腰的防御阵节点时，赵五月忽然驻足。节点控制台的显示屏上，数据流正杂乱跳动，旁边的能量导管上凝结着一层淡紫色的冰晶——那是域外生物“蚀冰虫”的分泌物，能缓慢侵蚀能量回路。
“是蚀冰虫迁徙时留下的。”李青皱眉，“这玩意儿繁殖快，不及时清理，三天就能蛀空整个导管。”
赵五月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按在能量导管上。灵荒之姿下，他体内的荒力顺着掌心涌入，金色条纹在导管表面游走，所过之处，紫色冰晶瞬间消融，化作无害的水汽蒸腾而去。更奇妙的是，那些金色条纹渗入导管内部，竟顺着能量流动的轨迹修补着细微的裂痕，控制台的数据流立刻恢复了平稳。
“这……”张恒看呆了，“荒力还能这么用？我以为只能打架呢！”
“灵荒之姿，不是摆出来的架势。”赵五月收回手，指尖的金色条纹缓缓敛去，“是让力量顺着‘守护’的脉络流动，该刚时如山，该柔时如水。”
他转身望向西北方的荒原，那里的地平线上正泛起淡淡的灰雾。灵荒之姿让他的感知无限延伸，能“听”到灰雾中夹杂着蚀冰虫的振翅声，还有更远处、更深沉的能量波动——那波动阴冷、狂躁，与荒力的温润截然相反。
“不止蚀冰虫。”赵五月握紧圣魂灵剑，剑身在鞘中发出低沉的嗡鸣，“有更麻烦的东西要来了。”
李青眼神一凛：“是域外族群？”
“不知道，但它们在害怕。”赵五月望着灰雾，瞳孔里星河流转，“害怕蓝泽星的能量，更害怕……我们。”
他抬手示意两人跟上，灵荒之姿下的步伐沉稳而迅捷，披风扫过草地时带起的气流，竟恰好吹散了路边的警示灯灰尘，让原本黯淡的灯光重新亮起，在暮色中划出一道清晰的安全指引。
张恒跟在后面，看着赵五月的背影，忽然对李青说：“我现在信了，这小子真能护住蓝泽星。”
李青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腰间的短刃，加快了脚步。
赵五月指尖凝起一缕金色荒力，小心翼翼地顺着刀刃游走，那些曾环绕周身的金色条纹此刻化作细碎光点，像有了生命般钻进刀身。随着最后一道纹路嵌入刀柄，整把长刀突然嗡鸣一声，刀身浮现出流动的金色花纹，宛如活物呼吸般明暗交替。
“灵纹刀……”他轻抚刀身，感受着荒力与刀体完美融合的震颤，眼底闪过亮彩。
张恒凑过来，手指刚要碰到刀鞘就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弹开，他咋舌道：“可以啊你，这刀现在看着就不好惹！”
李青挑眉打量：“荒力附器，倒是省了每次动手前蓄力的功夫。”她指尖轻点刀柄，那些灵纹竟顺着她的触碰泛起涟漪，“看来这刀认主挺灵的。”
赵五月握住刀柄轻轻一抽，刀光出鞘的瞬间，金色纹路骤然亮起，映得周围半片天空都泛着暖光。他挥刀斩断旁边一截枯枝，切口处竟残留着细碎的金色光点，落地即散。
“厉害！”张恒拍着大腿，“这要是砍在敌人身上，怕是想躲都躲不掉吧？”
赵五月收刀回鞘，灵纹随之黯淡，只留刀柄处一点微光：“试试才知道。”他抬头望向远处盘踞的灰雾，那里的能量波动越来越杂乱，“正好，有东西要来了。”
李青将自己的短刃别回腰间，活动着手腕：“那就让这灵纹刀开开荤？”
赵五月点头，指尖在刀柄上摩挲着新刻的纹路，嘴角扬起一抹利落的弧度：“正有此意。”
远处的灰雾中传来细碎的摩擦声，像是无数甲壳在地面拖拽，赵五月握紧灵纹刀刀柄，指腹碾过那些温热的金色纹路——荒力在刀身流转，比之前在体内时更加顺畅，仿佛这刀本就是他手臂的延伸。
“是蚀骨虫。”李青眯眼辨认着灰雾里的轮廓，声音发沉，“群居生物，唾液能腐蚀灵能，之前在西境见过一次，不好对付。”
张恒已经架起了便携防御盾，盾面亮起淡蓝色光膜：“怕什么！有新刀在手，正好试试威力！”话音未落，一只巴掌大的虫豸冲破雾霭，外壳泛着油亮的黑紫色，口器开合间滴落黄绿色黏液，落在地上滋滋冒烟。
赵五月没等它靠近，灵纹刀已然出鞘。金色刀光如月华破雾，刀身的灵纹在接触虫豸的瞬间爆发出刺眼光芒，那蚀骨虫刚要喷出黏液，就被刀气从中剖开，虫躯落地时已化作一滩冒着金烟的脓水——连腐蚀的机会都没有。
“漂亮！”张恒吹了声口哨，防御盾都忘了举稳，“这刀能净化邪祟啊！”
更多蚀骨虫从雾中涌出，密密麻麻如潮水般涌来。赵五月不退反进，灵纹刀在他手中划出流畅的弧线，每一次挥砍都带起金色光带，所过之处，虫群像被无形火焰灼烧，纷纷化为金烟。他渐渐摸清了灵纹刀的性子，荒力注入越多，刀身的纹路越亮，净化之力也越强。
“左侧有漏网的！”李青提醒着，短刃已脱手掷出，钉死一只绕后的蚀骨虫。赵五月顺势旋身，灵纹刀反撩，刀背磕在另一只虫豸的甲壳上，金色纹路透过甲壳渗入，那虫子瞬间僵直，随后从内部炸开金雾。
“原来还能这么用！”赵五月眼中闪过笑意，手腕翻转间，刀光如织，时而直劈，时而侧磕，灵纹刀的每一寸都成了武器。张恒看得眼花缭乱，干脆收起盾牌，捡起地上的碎石帮着砸虫群，嘴里还不停叫好。
半个时辰后，最后一只蚀骨虫在灵纹刀下化为金烟，灰雾也被刀气搅散不少。赵五月收刀回鞘，刀身的灵纹仍在微微发亮，像是在回味这场酣战。
“这刀比我想象的还好用。”他擦了擦额角的汗，指尖抚过刀柄，那里的温度比之前更高了些，“像是……有了灵性。”
李青捡起自己的短刃，刃身沾了点黏液，正滋滋作响，她瞥了眼赵五月的灵纹刀，语气带着几分羡慕：“荒力与器灵完美契合，才会有这种反应。看来你俩倒是天生一对。”
张恒凑过来，眼巴巴地盯着刀鞘：“五月哥，下次能不能借我摸摸？就一下！”
赵五月笑着把刀往身后藏了藏：“等你什么时候能扛住蚀骨虫的黏液再说。”
远处的灰雾彻底散去，露出后面被虫群掩盖的能量核心——一块散发着幽蓝光芒的晶石。赵五月握紧灵纹刀，刀柄的灵纹轻轻震颤，像是在催促他前进。
“看来这趟收获不小。”他回望两人，笑容明亮，“走吧，看看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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