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后,飞机降落在江城国际机场。
走出机场,一股熟悉的、带着湿气的燥热空气扑面而来。
陈默脱下在维也纳穿着的西装外套,换回了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t恤,背上双肩包,坐上了回学校的机场大巴。
一瞬间,他又从那个“维也纳的年轻绅士”,变回了江城大学的普通学生陈默。
这种身份的快速切换,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恍惚感。
他打开手机,几十条未读的微信消息弹了出来。
大部分是室友赵磊和李浩发的。
“默子,你家里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兄弟,用不用我们给你寄点土特产过去?”
“默子你人呢?咋不回消息?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陈默看得哭笑不得。他请假的时候说的是“家里有事”,这俩活宝,还真以为他回哪个山沟沟里的老家了。
他赶紧回了条消息:“没事了,刚下飞机,在回学校的路上了。”
消息刚发出去,赵磊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靠!默子你总算回魂了!你这几天跑哪儿去了,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赵磊的大嗓门隔着听筒都能震得人耳朵疼。
“就……处理点私事,信号不太好。”陈默含糊地解释。
“行吧,人没事就行。赶紧回来,晚上开黑,三缺一好几天了,手都痒了!”
“好,马上到。”
挂了电话,陈默叹了口气。
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等他拖着行李箱回到宿舍时,赵磊和李浩立刻就围了上来。
“默子,你可算回来了!”赵磊上来就给了他一拳,“怎么样,家里没事吧?”
“没事,都解决了。”陈末把行李箱放到一边。
“那就好。”学霸李浩推了推眼镜,也松了口气。
他俩上下打量着陈默,眼神里充满了审视。
“我说默子……”赵磊摸着下巴,绕着陈默走了一圈,“我怎么感觉你有点不对劲啊?”
陈默心里咯噔一下。
“哪儿不对劲了?”
“说不上来。”赵磊使劲嗅了嗅,“你身上这味儿……跟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你身上不是消毒水味儿,就是拉面汤味儿。”
“今天这味儿……香香的,还挺高级。你小子,不会是偷偷喷香水了吧?”
陈默脸一黑。
他身上哪有什么香水味。
那是在维也纳那间公寓里,沾染上的旧书和老木头的味道,可能还混杂了一点他临走前,在维也纳最着名的甜品店买的萨赫蛋糕的香气。
“你想多了,就是洗衣粉的味儿。”陈默面不改色地把背包扔到床上。
“不对,肯定不对。”赵磊还在那坚持,“而且我感觉你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以前看着就是个闷葫芦,现在怎么……怎么有点人模狗样的了?”
“会不会说话!”陈默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但赵磊的话,也给他提了个醒。
在金色大厅那一番经历,对他的影响,可能比他自己想象的要大。
那种属于艺术家的沉淀和气场,不是换件t恤就能完全掩盖掉的。
“瘦了。”一直没说话的李浩,突然开口,一针见血。
“为了家里的事,肯定吃不好睡不好,都瘦脱相了。”
李浩看着陈默,眼神里充满了“我懂”的同情,“辛苦你了。”
赵磊一听,也立刻换上了同情的表情:“对对对,肯定是累的。”
“默子,你看你,眼圈都还是黑的。这几天肯定没休息好。”
“兄弟,别硬撑着。钱要是不够花,跟我们说。”
陈默:“……”
我真是谢谢你们了。
他这几天在维也纳,住着顶层公寓,吃着米其林餐厅,过得比谁都滋润。
之所以看起来累,完全是那个“落魄指挥家”剧本的后遗症。
可这话他没法解释。
他只能顺着他们的话往下说:“嗯,是有点累。我先睡会儿。”
“睡吧睡吧,好好休息。”
陈默拉上床帘,隔绝了室友们关切的目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应付他们,比在金色大厅弹钢琴还累。
他从背包里,拿出了他买的“纪念品”。
给赵磊和李浩的,是两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
而他给自己,或者说,给夏诗语准备的,是一个小小的、印着维也纳金色大厅图案的音乐盒。
他本来是想买点什么东西,用来佐证自己“出国处理家事”的谎言。
可当他站在纪念品商店里,看到这个音乐盒时,鬼使神差地就想到了夏诗语。
他想起了她那双清澈的、总是充满了善意和误会的眼睛。
他觉得,这个小东西,她应该会喜欢。
就当是……感谢她之前几次的“鼓励”吧。
虽然那些鼓励,全都鼓励错地方了。
他把音乐盒小心翼翼地放进抽屉里,盘算着该怎么找个合适的机会送出去。
正想着,床下的赵磊突然又嚎了一嗓子。
“默子!你快下来看!学校论坛上出大事了!”
陈默被他吓了一跳,探出头去:“什么事啊,大惊小怪的。”
“你自己看!”赵磊把手机举了起来。
屏幕上是江城大学的校园论坛,一个帖子的标题被标红加粗,置顶在最上面。
《震惊!我们学校的系花夏诗语,疑似被校外富二代包养?》
帖子下面,还附着几张偷拍的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学校附近一家高档西餐厅的门口。
照片上,夏诗语正从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卡宴上走下来。
开车门和她说话的,是一个穿着名牌,看起来比他们大不了几岁的年轻男人。
照片拍得很模糊,但能清晰地看到夏诗语的侧脸,和那辆惹眼的豪车。
帖子里,各种不堪入目的猜测和污言秽语,已经盖了上百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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