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
朱昌寿开始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随时要背过气去。
王财焦急上前,捶背顺气。
“陛下!陛下保重龙体啊!”吕晓芳也“关切”地上前一步。
朱昌寿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喘着粗气,慢悠悠摆摆手。
“小芳芳......此事,此事干系太大。皇后乃一国之母,岂能......岂能因一面之词便兴师动众?朕,朕如今这身子......实在经不起这般折腾了......咳”
朱昌寿开始打感情牌,主打一个“我弱我有理”。
“况且......”朱昌寿话锋一转。
“如今太后丧仪未毕,若此时大动干戈,搜查中宫,必引得朝野震动,流言四起,恐于国体不利,更惊扰太后在天之灵啊......”
朱昌寿把“国体”和“太后亡灵”这两面大旗扯了出来,增加自己话语的分量。
“依朕看......”朱昌寿观察着吕晓芳的神色,一点点抛出自己的解决方案。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那名宫女,要好生看管,继续细问,但不得用刑!以免屈打成招,铸成冤狱!
物证......也需再行核实,务求铁证如山!至于坤宁宫那边......”
朱昌寿顿了顿,一副“朕也很为难”的无奈。
“暂且,暂且不要惊动。朕,朕会找个时机,亲自......亲自问问皇后。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也未可知。”
朱昌寿以皇帝的身份,强行把调查节奏压了下来。
否定了吕晓芳立刻抓人的请求,强调“不得用刑”,并且把最终接触皇后的权力抓在了自己手里。
吕晓芳静静地听着,脸上那沉痛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沉默了片刻,缓缓躬身。
“陛下思虑周全,老奴惭愧。确是奴婢心急了些,只想着早日揪出真凶,却忘了顾及国体与陛下圣体。
既如此,便依陛下之意。那名宫女,净业司会好生看管,继续详加询问。物证也会再加核实。”
吕晓芳在好生和详加询问上加了重音,听得朱昌寿心头一凛。
他知道,所谓的“不用刑”恐怕只是一句空话,净业司有的是办法让人“自愿”开口。
但眼下,朱昌寿只能争取到这一步了。
“如此,便有劳小芳芳了。”
“此乃奴婢分内之事。”
吕晓芳再次行礼,准备告退。
但就在他转身之际,像是忽然又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
一方材质普通的丝帕,素白的,上面却用精细的绣工,绣着一丛栩栩如生的兰花!
吕晓芳将绣帕呈上。
“此物是在那名涉案宫女住处搜出的。据同屋宫女言,此乃皇后娘娘身边那名掌事宫女翠荷赠予她的。老奴瞧着这绣工精巧,似是坤宁宫的手艺,特呈予陛下一观。”
“又是兰花!”
“吕老贼铁了心要把线索往皇后身上引,连“证物”都准备好了!”
压力再次回到了朱昌寿这边,他气得有些发抖,接过绣帕。
“这绣工......确实非凡!”
“该怎么办?继续硬扛?”
他的指尖无意中触摸到绣帕的一角,那里似乎用更细的线绣着两行小字:
深谷无人兰自芳,心有灵犀莫声张。
“嗡!”
朱昌寿开始发呆。
“深谷兰自芳!心有灵犀莫声张!”
“这绝不是普通的诗词,这是一句暗语!一句回应!”
“是皇后通过这种方式,回应我今日在御花园的试探。”
“甚至可能......是在吕晓芳的高压之下,冒险传递的信息。”
“莫声张,这是在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还是在暗示她处境危险?”
“吕晓芳是根本没发现这暗语?”
“还是发现了,却故意送来,试探我的反应?”
信息量巨大,真假难辨,朱昌寿感觉自己的大脑快要烧毁了。
朱昌寿攥紧了绣帕,抬头对吕晓芳道。
“嗯!绣工是不错,朕......朕收下了。此事朕知道了。小芳芳先退下吧,朕......朕乏了。”
吕晓芳深深地看了朱昌寿一眼,没有再说什么,恭敬行礼,带着人退出了大殿。
殿门关上。
朱昌寿躺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气。
“兰花,诗句,皇后,吕晓芳,真凶,陷阱......”
一切的线索都交织在一起,扑朔迷离。
就在这时!
“陛下!陛下!不好了!”
又是一个小太监,连滚爬爬,冲进殿内。
“方才,方才净业司来人禀报......那个,招供的茶水宫女......她,她在狱中......咬舌自尽了!”
“wt......F......K!”
朱昌寿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人证死了!”
“这tm哪里是自尽?这分明是灭口!”
这狗贼是在用最粗暴的方式告诉他:
游戏规则,由我来定。我想让你看到什么,你才能看到什么。我想让谁闭嘴,谁就必须闭嘴。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人证一死,所谓的“线索”就彻底断了。”
“那方绣帕,没了人证的支撑,其作为“证物”的分量就大打折扣。”
“不,绝不可能这么简单!”
“吕晓芳付出一个棋子的代价,绝不会只是为了吓唬我一下。”
“这老狐狸一定还有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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