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赛诸葛”胡硕坑得血本无归后,唐成和金灿灿在县衙客房里躺了整整三天,靠着吴良出于人道主义接济的稀粥咸菜度日,仿佛两条失去了梦想的咸鱼。
然而,命运的齿轮总是充满了讽刺。就在他们山穷水尽、准备真的去摆摊卖枸杞时,一个“惊天商机”竟然自己送上了门!
这日,一个外地来的行商在清溪县病倒了,上吐下泻,情况危急。他被同伴送到县衙求助,正好撞见了在院子里晒太阳(等死)的唐成。
若是以前,唐成肯定躲得远远的,生怕沾染晦气。但此刻,他鬼使神差地想起了自己那本尘封已久的《嫖圣心得》……的第四章,《养生篇》!里面好像记载了几个治疗水土不服、腹泻不止的偏方?
死马当活马医!唐成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按照记忆中的方子,让金灿灿去药铺赊了点黄连、葛根之类的普通药材,熬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汤,给那行商灌了下去。
也许是那行商命不该绝,也许是歪打正着,一碗药下去,他的腹泻竟然真的止住了!调养了两天,便能下地走路了!
行商感激涕零,拿出十两银子作为酬谢。唐成和金灿灿捧着这失而复得的……不,是天降横财,激动得热泪盈眶,抱头痛哭!
“唐兄!你真是华佗再世啊!”金灿灿由衷地赞叹。
“哪里哪里!”唐成难得谦虚了一下,随即又嘚瑟起来,“主要还是我这《养生篇》博大精深!以前只想着补肾,没想到治腹泻也有一手!”
更重要的是,那行商痊愈后,对唐成的“医术”赞不绝口,逢人便说清溪县有位“唐神医”,药到病除。一传十,十传百,竟然真有不少附近州县被疑难杂症(主要是各种奇怪的腹泻和虚弱)困扰的人,慕名而来,求唐成诊治!
唐成一开始是拒绝的,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但架不住金灿灿在耳边煽风点火:“唐师兄!这可是天赐良机!咱们的‘唐金养生堂’可以开张了!你负责看病,我负责抓药和……营销!”
在“养生堂”和“神医”名头的诱惑下,唐成那点可怜的理智迅速被淹没。他再次拿出那本《嫖圣心得·养生篇》,开始了他悬壶济世(坑蒙拐骗)的生涯。
还别说,靠着那本心得里记载的几个针对常见小毛病(尤其是肾虚和腹泻)的方子,以及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把病因往“元气”、“湿气”、“阴阳失调”上扯),再加上金灿灿那套华丽的包装(把普通草药说成“昆仑仙草”、“海外奇药”),前来求医的人中,竟然真有不少觉得症状减轻了!
“唐金养生堂”就在县衙旁边租了个小门面,居然就这么红红火火地开了起来!每天门庭若市,钞票……呃,是铜钱,哗啦啦地往里进。
唐成穿着不知从哪弄来的、绣着八卦图案的道袍(他觉得这样像神医),坐在堂中,捻着并不存在的胡须,对着病人高谈阔论“固本培元”、“调和阴阳”。金灿灿则穿着账房先生的衣服,在一旁打算盘、收钱、吹嘘药效,配合得天衣无缝。
吴良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事,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自己县衙旁边的空房子居然成了诊所,而坐堂的“神医”居然是唐成时,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胡闹!简直是胡闹!”吴良气得直跳脚,“唐成那个肾虚公子能看病?他连自己的肾都养不好!这要是吃出人命来,我这县令还当不当了?!”
他立刻带着衙役去查封“养生堂”。然而,到了地方,他却看到不少百姓围着唐成,一口一个“唐神医”,感激涕零。甚至还有几个老者拉着吴良的手,说多亏了唐神医,他们多年的老寒腿(被唐成诊断为肾阳虚引起的)都好了不少!
吴良看着这魔幻的一幕,彻底懵了。这世界是怎么了?难道唐成那本破书真有什么名堂?
柳芸娘得知后,倒是很冷静。她派人悄悄买了几包“唐金养生堂”的药回来,仔细检查后发现,里面大多是一些茯苓、山药、枸杞、黄连之类药性平和、吃不死人也治不好大病的普通药材,顶多算是安慰剂。
“相公,由他们去吧。”柳芸娘对吴良说,“他们用的药材无害,价格也不算离谱。那些百姓求个心理安慰,或许真有些许效果。总比他们再去琢磨什么‘飞天母猪’强。”
吴良想了想,觉得娘子说得有道理。只要不吃死人,就让他们折腾去吧,好歹能赚点钱,别再来找自己麻烦就行。
于是,吴良对“唐金养生堂”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唐成和金灿灿也因此迎来了他们人生中的“高光时刻”,每天数钱数到手抽筋,连走路都带风。
然而,好景不长。人的欲望总是会膨胀的。唐成和金灿灿见生意如此火爆,便不满足于只治疗小打小闹的毛病了。他们开始琢磨着搞点“特效药”、“大项目”。
这一天,一位衣着华贵、面色焦急的中年男子找到了“养生堂”,声称自家老爷得了一种怪病,浑身浮肿,小便不利,看了许多名医都不见好,听闻唐神医大名,特来相请。
唐成一听,这是大主顾啊!要是治好了,诊金肯定少不了!他立刻摆出神医架势,询问病情。
那管家描述的症状,在唐成听来,似乎……有点像他那本《养生篇》里提到的“水蛊”(其实就是肾炎或肝腹水之类)?书上说要用“峻下逐水”之药!
利令智昏之下,唐成忘了自己只是个半吊子,更忘了“是药三分毒”的道理。他大手一挥,开出了一剂猛药,里面有甘遂、大戟等虎狼之药,让病人速服。
金灿灿看着药方,觉得有点悬,小声提醒:“唐师兄,这药……是不是太猛了?”
“你懂什么!”唐成此刻信心爆棚,“重症需下猛药!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结果可想而知。那病人服下猛药后,上吐下泻是不假,但原本就虚弱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病情急转直下,当晚就一命呜呼了!
病人家属岂能善罢甘休?直接告到了县衙,状告“唐金养生堂”庸医害命!
吴良接到状纸,看着跪在堂下、面无人色的唐成和金灿灿,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唐!成!金!灿!灿!”吴良的咆哮声几乎掀翻了县衙屋顶,“你们两个混账东西!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卖枸杞都能卖出人命来?!这次我看谁还能救你们!”
唐成和金灿灿瘫在地上,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他们看着暴怒的吴良,再看看堂外那些群情激奋的病人家属,终于明白,他们这次……是真的玩脱了!他们的“终极商机”,变成了“终极绝境”!
吴良看着这对把他话当耳旁风的“破产兄弟”,气得浑身发抖。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被上官问责、罢官免职的凄惨下场……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本破旧的《嫖圣心得》,正静静地躺在唐成的怀里,仿佛在无声地嘲讽着所有人的荒唐。
喜欢我在大宋当县令之破产兄弟别搞事请大家收藏:(m.shuhesw.com)我在大宋当县令之破产兄弟别搞事书河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