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微光轻柔地洒满了悠然居的院落,满院的菊花还带着一丝未褪去的露珠,轻风拂过,带来淡淡的花香。我脚步轻盈地迈入门内,迎面而来的师娘微笑着,眼角带着些许温柔:“我打算陪陈姨去乡下转转,估摸着下午四五点才能回来。”我点点头,心里泛起一阵暖意,随即拨通了师父的电话,将那位叫司马的记者的事以及邵家的烦恼一并告诉他。
电话那头,师父淡然回应,声音依旧平静:“因果轮回,皆为定数。”话音未落,他已挂断了电话,仿佛不愿多谈,只在心中默默琢磨着那些幽深的道理。
我正整理思绪,忽然门外阵阵高呼:“万老师!万老师!”抬头一看,是熟悉的身影——老萧。
他一脸不满,却又带着几分焦急:“你说话不算话啊!一年多过去了,我还没来你这儿坐过。”我连忙笑呵呵地歉意道:“你要抽空来看看我啊,快进来坐会儿。”他环顾四周,关切地问:“师父呢?还没回来吗?”
我端起一杯茶递给他:“师父还在外出,得等一段时间才能回来。”老萧的脸色顿时一变,眉头紧锁,似乎有些局促:“打扰你了,你知道吗,我那亲戚老林,竟然被刘老板暗中唆使,和几个人串通一气,死活不愿搬出申家大院,也不肯签协议。”
我皱眉思索:“搬出去其实挺合理的呀,为啥不肯签字呢?”
他叹了口气:“有人说不迁的人还能沾点光,因此死活不肯让步。结果,这一搞出来,邻居们也都纷纷跟风,不肯迁了。政府那边也在拼命做工作,可要是真的沟通不畅,领导怕就要被问责了。”
我心头一动,追问:“那政府是怎么安排的?”
“只要协议一签,马上就能开工建新房。原有的宅基地,按‘谁的地谁用’的原则,划归原屋主作为菜地。”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这个方案还算合理。
我笑着说:“不迁走,确实挺没道理的。”
老萧搓了搓手:“我也这么觉得,这事儿费了不少劲,但老林死活不听。不知道真要是真被抓了,儿子的婚事岂不就陷入悬崖了吗?”
“儿子?他不是在外地工作吗?”我问。
“对啊,在广东那边。又追到市里的一位姑娘,准备年底结婚。要是老林这边出了事,女方会不会反悔?”他一皱眉,满脸担忧。
我沉吟片刻:“你跟他谈过利益得失了吗?”
“谈过,但他们夫妻俩居然异口同声说:‘吹就吹,不迁就赔了六七十万。’意思是,有了这笔钱,他们就不怕没人愿意上门了。”老萧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
我心思一转,暗自琢磨:“这事儿得慎重再慎重,不能轻易答应。”
他掏出一块玉吊坠递给我:“我不懂这些,你帮我看看。”我摆摆手:“我不识货。”
他笑着说:“这是我送给你的纪念品,帮我忙那么多,收下吧。”我还没接,他又不无遗憾地叹了口气,拜托我几句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刚刚送走老萧,电话铃声却突然响起——是师父打来的。
他在电话那头淡淡地说:“刚才吃早饭时和人聊了一会儿,那块地你做得挺用心的。至于那位记者的事,不必太在意,早晚会出事,行业里都知道,这是‘命中注定’。”
我趁机向他报告:“师父,刚才那老萧来找我,说了一些事情。”我详细叙述了老萧的情况。
“你不用再插手了。”师父叮嘱我,“尤其是关于G方的事,别卷进去。”
挂断电话后,邻居静静提着一袋东西推门走了进来,一边递给我一边说:“有人让我把这些东西送给你,说是姓萧的人交代的。”
我一看,是两袋上等的人参,心里顿时一震,暗暗吃惊。
我立即拨通老萧的电话:“你这是干嘛?这些东西你还送回去吧。”
他笑着说:“你劝不劝我都无所谓,这也是一种交易嘛!你帮了我那么多次,我怎么能忘了呢?”说完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这时,又有人走了进来,他笑着打招呼:“万先生您好。”
我点点头,示意他坐下。
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掏出一包烟,笑着说:“抽支烟吧,差点的。”
我扫了一眼包装,笑着调侃:“你的标准就是这个?那一定是特供的上等货吧?”
我站起来倒了杯茶,心里隐隐觉得,这人来访似乎不是单纯的问字的事。
果不其然,他介绍自己是邵家村的村主任,姓乔,叫乔四元,还在桌上比划着自己的名字。
我笑眯眯地望着他,他的笑容既不真诚,也不虚假,没有威胁,也没有谦虚,反倒带着几分神秘的气息,让我心头一紧。
“邵家的事,你帮了大忙。”他说完喝了一口茶。
“帮人办事,拿点酬劳理所应当。不过,我得说一句,你们那边离城不过三四里,竟然像个世外桃源,山水迷人得让人心醉。”我调侃道。
他笑着回应:“你说得对。其实所谓的青山绿水,只是个贫瘠山野离市不远,荒凉得很,没人愿在家,都是在市里摆摊。别人不叫我村长,都叫我摊帮主。”
我顺着话头继续调侃:“摆摊的多,那城管局长一定和你关系不错吧?”
他嘿嘿一笑:“我虽没攀上市里的城管局长,但东城区的分局长倒是常‘攀’我。”
我一愣:“‘求’姓的局长?我还真没有听说过。”
他说:“东城分局的局长都是‘求’,这姓代代相传的。”
我笑着:“那还真是,想让你管好村民,倒是挺幽默的。”
他环顾四周:“你师父还没回来?”
“还得半个月左右。”我回应。
他忽然一本正经:“你看风水的话,未来或许会比你师父还厉害呢。”
我赶紧摆手:“别胡说八道,传出去我这徒弟都没招了。”
他笑了:“有些话,只能当面说,一辈子就讲一次。”
我心头一警,这人绝非善类。既然如此,让他“子弹飞一会儿”也未尝不可。
他又说:“我今天得去城里看望亲戚,顺便拜访你。”
我嘴角微扬,保持微笑,只是淡淡点头。
“其实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上次邵友祥准备在我家山头给邵老太太安葬,我没答应。不是我不行,是我爹不同意。”他的话戛然而止。
我没有打断,只香烟一支,静静点燃。
“咱们家族之间,还是有点矛盾的。我和邵友祥,邵友祥的堂兄,没有什么冲突。”他的语气平静如水。
我心里明白,他不知道那只鸟巧落大树的秘密。而从他的神色,也并非在作假。
“乡邻们都知道,我怕你误会我,觉得我在落井下石。”他郑重其事。
我笑着说:“村长细心我心,他人走马观花,见一处忘一处。”
他深有感触:“其实我挺感动的。邵家那样子,邻里间点点滴滴,都能看在眼里,说你办事尽心尽力,真是用心良苦。”
我顿时明白,他的用意——表面上是在打招呼,实际上是在示意我,他不是那种会落井下石的人。
我微笑点头:“理解理解。”
他话锋一转:“你这么善良,将来请你到我家玩玩,钓钓鱼,怎么样?我包下个塘。”
心中一暖,小时候玩泥巴钓鱼的日子浮现脑海,顿时跃跃欲试。
但我还是微笑着摇摇头:“钓鱼我不擅长。”
他笑着:“我教你啊,我可以帮你支起锅,等鱼上钩,再一起下锅。”
我喜欢学点绝技,有技艺者,总值得学习。于是,我递出一支烟:“你这手艺挺了得啊。等我师父回来,一定向你讨教。”
他收了我的电话,站起身来:“那就等你的消息,我先走了。”我一路护送他到门口。
送走乔村长后,心里还惦记着老萧的难题。虽然师父让我不要插手,但打个电话了解一下老林的情况,也未尝不可。
于是,我拨通了老林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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