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脚步缓缓迈进坊间的小院,低声对明所长嘱咐:“你千万别泄露我测字的事,虚口莫泄。”他咧嘴一笑,眸中带着几分调皮:“这事还没那么严,反正他也经常帮人算算命理。”
推开陈旧的木门,门后的光影摇曳中,映出八爷悠然端坐在院子里的身影。那位头发微霜、面带笑意的老人,正从容不迫地为一名客人把脉,神情专注如春风拂面。刚刚那客人面色苍白匆匆离开,似有不悦,八爷抬起头来,嘴角微抿,似乎心中暗喜,却又笑中藏真。
“八爷,我带朋友来看您。”明所长轻声介绍。
八爷目光一转,端详我一瞬,问:“哪里来的朋友?身份不俗吧?”
“市散文学会的副会长,叫万山红,你可以叫他小万。”明所长笑着说。
话音未落,我还未作答,就听院门突然“咣当”一声被推开,一个小童快跑进来,指着我笑嘻嘻道:“就是这叔叔送我鱼的!”
“乖,小胖墩,快去准备点吃的。”八爷笑着摸了摸小孙子的脑袋,又转头对我调侃:“嘿,这娃还会认人,你得看紧点。”
就在这时,明所长笑着帮腔:“我来泡茶。”随即调侃:“听说你老爱批评庸医,只会求速效,不顾根基,胡乱用药,害人不浅。”
八爷听了,嘴角微微上扬,眼眸深邃,似在琢磨我的模样,也似在读我心底。片刻,他才收回视线,轻启朱唇:“中医博大精深,学一不精,反倒误人。你若学得真,便能救人于危难,也要懂得取舍。”
我心微尴尬,待他睨完,谦虚回答:“明所长常说您医术高明。我虽只是个米粉店老板,但平日喜好钻研中医理论,借此打发时间,还望多指教。”
八爷点点头,眼中泛出几分深意:“中医讲究天人合一,精研者方能通透。若只浮光掠影,反倒害人。学医一途,贵在得心应手,走火入魔。”他的话语中透着几分不夸张的真切。
此时,杜心悦端来一碟瓜子和花生,小心翼翼放在案头。八爷示意我细细品尝,指着盘中坚果笑问:“吃点东西,有助于养神。”我由衷夸赞:“明所长说,您常批评庸医,只求速效,忽视根本,乱用药,实在令人佩服。”
明所长还笑着接话:“许多疑难杂症,只需动动手指,八爷便能破解。”
正当我们谈得投机,忽听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人快步走入,自称姓饶,来自邻县。那人神色焦虑,满脸泥泞,满腹愁绪。经打听,得知他十余年的皮肤病折磨,让他夜难入眠,几乎走投无路,专程赶来望八爷一救。
“终于找到您啦!”饶先生见到八爷,脸上的喜色如同点亮了夜空。
八爷不废话,招手示意:“来,让我看看你的脉。”
年轻的手指搭在他脉腕上,只见他眉头微蹙,思索片刻后,又让他低头伸出舌头,细细观察。片刻他轻声点评:“身体偏瘦,但胃口尚佳。每天至少两碗米饭,菜多一些,结构合理。”
“对对对,就是这样,越吃越饿。”饶先生如释重负,笑得灿烂。
“你喜欢苦瓜、酸菜?”八爷继续观察。
“嗯,没错,吃多了都觉得不过瘾。”饶先生点头如捣蒜,露出一丝放松的笑。
八爷又问:“那大小便如何?是否通畅?”
“非常顺畅,排泄正常,不虚不实。”饶先生答得干脆。
八爷微微一笑,用手指轻点桌子:“你的身体内毒素偏多,外感风邪。医生让你排毒,其实误导了你。过度排毒未必是佳事,反而会加重你的体亏。”说着,他从包里抽出一张纸,用毛笔点点画画,细心勾勒出一副人体经络示意图。
“看,这是你的体质映像。”他指着那图,“你体内火旺,食欲大开,心火难静。到了秋季,皮肤会开始发痒,甚至滋生湿疹,冬天更为明显;春夏则轻一些。”
“的确如此。”饶先生点头应和,神色中多了一份明了。
八爷挥手示意:“心悦,快去给我写个药方。”令人惊讶的是,小孩竟能娴熟地挥毫泼墨,临摹出一份药单。
“他不会炼药,只会写字。”八爷轻笑着安慰我。
心悦专注书写,行云流水般完成一张小药方,八爷伸出拇指点点,又添上几味药的剂量。饶先生满心感激,付完钱,满意离开。
我忍不住问:“您打算培养他成为传人?”
八爷微笑:“让他先把药名都记熟,日后自会有用武之地。”
我们便又聊起中医精髓——那深奥的奥秘,明所长见我兴趣浓厚,便借机离去。其实,八爷不像明所长说得那样难以亲近,他满怀感怀:“中医当前虽然艰难,但其独有的优势还是存在的。”
他顿了顿,语重心长:“中医和西医各有千秋。中医讲究天人合一,将人体视作整体;而西医则直白得很,‘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比如肾炎,西医采用抗炎药,严重时可能只好切除肾脏;而中医则调和整体气血、调节五脏六腑,不把病变孤立看待。”
我点头:“就像打仗,西医是集中兵力攻坚,拼尽全力,而中医讲究‘谍战’之道,从全局谋划,攻心为上,策动奇谋。”
他笑着点头:“声东击西,断粮断水,引敌深入;或用反间,让敌内部分裂。都是谋略。”
我也凑趣:“其实,就像用反间计,让军心不稳,或用奇兵隐藏伏兵。中医虽藏在暗中,却能以静制动。”
八爷听罢,调侃我:“你平时爱研医书,也还有点阴谋策划的天分啊?”
我笑着:“明所长说我只是开米粉店,但我也曾学过弘一道长的测字手法,说白了,就是谋点营生——别小看了这文玩中的玄学。”
他哈哈一笑:“理解理解,中国自古就有‘巫医’之说,部分道士、巫师,医术非凡。有名的高手,诸如符箓、水火咒,都藏着大乾坤。”
我趁热补充:“没错,许多离奇的事情,咱们的客人都喜欢请我师傅开符绘水,说这能避邪驱灾,我心里总觉得惭愧,自己不过是略懂皮毛。”
“为何惭愧?”八爷饶有兴趣。
我语气低沉:“那只是一种精神寄托罢了,要是能像您这样有高超医术,直接开方调药,岂不更妙?”
八爷笑着点头:“也是。你先帮我测个字,测准了,我就教你一个治小儿咳嗽的偏方,好不好?”
我立即掏出纸笔,“请八爷写个字。”
他提笔写下“迁”字,抬头问:“测这个字,调动晋升的希望如何?”
我扫视一眼,思索片刻:“这是关于迁移的字,暗示九月可能是关键节点。”
“为什么是九月?”八爷带着几分好奇。
“因‘迁’字的第一笔撇,代表十月前的行动时间,而十月正是关键的最后期限。”我答。
八爷微微一笑,似乎对我的解读颇感兴趣:“嗯,挺有趣的理论。倒是这个‘迁’字,暗示着某些事的发展趋势,似乎藏着信号。”
我赶紧转话题:“不奇怪。您写的字,像是传递了一段信息。它就像家里刚出生的小孩,无论你承认与否,他的出生就意味着你将由此成为爷爷。有些关系,像‘量子纠缠’,难以用常理解释。”
八爷听罢,嘴角浮现一丝笑意:“你的理论虽非尽善尽美,但‘迁’字测得还算靠谱。好吧,要不给你一个秘方,治小儿咳嗽的偏方?”话语间,他写下两份药方,详细讲解辨别阴阳温热的方法,并点明各药的作用,语气中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当夜色深沉,十点整,我起身告辞。踏出八爷的院门,皎洁的月光如水洗涤山坡的松林,静谧而神秘。微风拂面,似在耳畔低语。
回到明所长家,我推问:“八爷最擅长的领域是哪一块?”
明所长笑着:“小儿科。”
我点点头,心中暗自敬佩,暗想着:此人虽言冷峻,实则胸怀宽广,医术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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