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长安的烽火连城遥相呼应,徐州城内早已没了往日的雄关气象。城主府内夜夜笙歌,丝竹之声与饮酒作乐的喧嚣穿透夜幕,传到城外曹军大营,更添几分讽刺。
吕布斜倚在榻上,怀中搂着貂蝉,手中酒樽不断被侍从斟满。曾经叱咤风云的 “人中吕布”,如今眼窝深陷,面色虚浮,腰间赘肉横生,胯下赤兔马虽仍神骏,却早已鲜少被主人骑乘。自困守徐州以来,吕布深知突围无望,便索性沉溺酒色,将陈宫 “厉兵秣马、伺机突围” 的劝谏抛诸脑后,日日与貂蝉寻欢作乐,战力在酒色侵蚀下急剧下滑。
“温侯,曹军围城已逾半月,城外夏侯惇、许褚、徐晃三将日夜叫阵,城中粮草仅够支撑十日,再不出击,必被曹操困死城中!” 陈宫面色憔悴,再次闯入宴会厅,对着醉眼朦胧的吕布躬身急谏。
吕布不耐烦地挥挥手,推开怀中的貂蝉,打了个酒嗝:“公台休要多言!曹操小儿麾下虽有猛将,却无人是我对手。待我养足精神,明日便率军突围,杀他个片甲不留!”
貂蝉也柔声劝道:“温侯,陈宫先生所言极是,曹军势大,不可再耽于享乐,需早做打算。”
吕布见貂蝉也这般说,才勉强点头:“也罢!明日便突围,目标淮南,投靠袁术,再图后计!”
次日清晨,徐州南门缓缓开启,吕布手持方天画戟,跨上赤兔马,率领两万残军冲出城外。可往日里能横扫千军的悍勇,此刻已大打折扣 —— 酒色掏空了他的体魄,方天画戟挥舞起来竟有些吃力,眼神也少了几分锐光。
“吕布小儿,终于敢出城了!” 三声怒喝同时响起,三道身影从曹军阵中疾驰而出,拦住了去路。为首者身披青袍,手持大刀,正是夏侯惇;左侧一员猛将虎背熊腰,手持铁刀,气势骇人,乃许褚;右侧徐晃手持开山斧,面色冷峻,严阵以待。
“夏侯惇、许褚、徐晃!你们三个也敢拦我?” 吕布怒喝一声,挺戟便刺向夏侯惇。可这一戟力道不足,被夏侯惇轻松格挡,“铛” 的一声,吕布竟被震得手臂发麻。
“吕布,你如今沉迷酒色,战力大不如前,还敢口出狂言!” 夏侯惇冷笑一声,挥刀猛攻,“今日便让你知晓,我曹军猛将的厉害!”
许褚、徐晃见状,当即率军合围,三人呈品字形夹击吕布。许褚力大无穷,铁刀招招狠辣,专攻吕布下三路;徐晃斧法凌厉,封锁吕布退路;夏侯惇则正面牵制,与吕布周旋。
吕布虽仍有几分勇力,且赤兔马速度依旧,却架不住三人轮番猛攻,更兼体力不支。他挥舞方天画戟,左挡右突,勉强应对了三十回合,便已气喘吁吁,额头青筋暴起。曾经能独战三英的悍勇,如今在夏侯惇三将面前竟渐落下风。
“吕布,速速束手就擒!” 许褚一声狂吼,铁刀劈向吕布肩头。吕布急忙侧身避开,却被徐晃抓住破绽,一斧砸在方天画戟上,震得他虎口开裂,画戟险些脱手。
“不可能!我乃天下第一猛将!” 吕布怒吼着发起反扑,方天画戟横扫,逼退三人。可他刚一策马,便觉眼前发黑,体力已然透支。原来他连日饮酒,早已掏空了身体,今日激战之下,根本难以支撑。
夏侯惇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挥刀再次猛攻:“吕布,你已油尽灯枯,还不投降!”
吕布奋力抵挡,却已是强弩之末。他想催动赤兔马突围,却被三人死死缠住,根本无法脱身。麾下残军见主将陷入重围,士气大跌,被曹军杀得溃不成军,纷纷四散奔逃。
“温侯,快撤!” 陈宫在乱军中高声呼喊,率领亲兵想要上前救援,却被曹军死死拦住。
吕布见状,心中暗叹一声,知道今日突围无望。他奋力劈出一戟,逼退夏侯惇三人,调转马头,朝着徐州城狂奔而去:“撤!退回城内!”
夏侯惇三人怎会放过这个机会,率军紧随其后,一路追杀。吕布率领残军狼狈逃回徐州,紧闭城门,清点人数时发现,两万残军仅余八千,且大多带伤。
“咳…… 咳咳……” 吕布回到城主府,一跤跌坐在地,面色苍白,咳嗽不止。他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 —— 他深知,自己已不复往日之勇,而徐州城也已危在旦夕。
城外,曹军的攻城愈发猛烈,夏侯惇、许褚、徐晃率领大军日夜攻打,云梯架满城墙,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城内守军士气低迷,粮草日渐匮乏,伤员不断增多,百姓更是人心惶惶。
陈宫站在城楼上,望着城外密密麻麻的曹军,眼中满是悲怆:“温侯,徐州城怕是守不住了……”
吕布沉默不语,他知道陈宫所言非虚。此刻的他,心中充满了悔恨 —— 若不是沉迷酒色,若能听陈宫之言,厉兵秣马,或许今日便能成功突围,不至于落到这般境地。
夜幕再次降临,徐州城内一片死寂,唯有城外曹军的呐喊声与攻城声不断传来。城楼上的守军疲惫不堪,眼神中满是绝望。吕布独自站在城头,望着天边的残月,心中一片冰凉。他知道,徐州城破之日,已近在眼前。
而远在陈留的陆哲,刚得知长安被围的消息,又收到了徐州吕布突围失败、困守孤城的战报。一时间,陆哲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压力。一场决定天下格局的大战,已在不知不觉中,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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