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冥的话,如同一记响亮至极的耳光,狠狠抽在张悦的脸上。
那轻描淡写的语气,比任何激烈的反抗都更具羞辱性。
“你找死!”
张悦的怒火被彻底点燃,灵压暴涨,几乎要将陆冥碾成齑粉。但当着这么多双眼睛,他不能承认自己用了真禁药还毫无效果。承认了,不仅坐实了“无能”的标签,更会因私用禁药而遭到执法堂的严惩。
他强行压下杀意,怒斥道:“胡言乱语!我不过是想试试你的胆色,区区一点安神散,也值得你大惊小怪?”
这个解释苍白无力,但他别无选择。
陆冥等的就是这句话。他脸上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甚至对着张悦微微拱手,语气诚恳:“原来师兄是在考验我的胆色,是我愚钝了,险些误会了师兄一片苦心。”
他话锋一转,目光如刀,直刺向旁边已经吓傻的王虎。
“倒是王虎,”陆冥的声音陡然转冷,“竟敢当众造谣,污蔑师兄使用宗门禁药,败坏师兄名声,妄图挑拨我等杂役与内门师兄的关系!其心可诛!”
几句话,干净利落,直接将王虎推到了张悦的对立面。
所有人都听得明明白白,现在的问题,不再是陆冥有没有事,而是王虎“造谣”污蔑内门弟子!
张悦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看着陆冥,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与森然的杀机。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从头到尾都小看了这个杂役。
这根本不是一头待宰的羔羊,而是一头懂得借势、懂得用规则当武器的恶狼!
但眼下,为了挽回自己岌岌可危的颜面,他必须和“造谣”的王虎划清界限。
他的目光冰冷地转向王虎。
王虎被这道目光刺中,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张悦拼命磕头:“表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我胡说八道!我罪该万死!”
张悦厌恶地看了他一眼,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他随手一挥,解除了对陆冥的灵力禁锢,准备先处理掉王虎这个麻烦。
就在此刻,陆冥看准时机,朝王虎投去一个冰冷的眼神,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道:“你以为他真会保你?你完了。”
这句话,成了压垮王虎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猛地抬起头,看到张悦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嫌弃与杀意,瞬间明白了。自己被当成了弃子!横竖都是死!
绝望与恐惧瞬间化为极致的疯狂。
“啊——!我杀了你这个杂种!”
王虎面目狰狞地嘶吼一声,从腰间猛地抽出那柄磨得锋利的矿镐,疯了一样朝着近在咫尺的陆冥当头砸去!
这暴起的突袭,正是陆冥等待的、最完美的“自卫”理由。
在矿镐带起的劲风及体的瞬间,陆冥体内沉寂的《焚骨魔心经》全力运转!他身形微微一晃,以一种远超凝气期一层的鬼魅般的速度,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他拧腰送胯,一拳轰出!
这一拳,凝聚了他凝气期一层顶峰的全部力量,没有任何花哨,只有最纯粹的爆发。拳头结结实实地印在了王虎的心口。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王虎脸上的疯狂瞬间凝固,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塌陷下去的胸口,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随后鲜血混合着内脏碎片从口中狂喷而出。
“你……”他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生机断绝。
“虎哥!”
王虎的几个死党见状,顿时红了眼,嘶吼着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各持兵刃,朝陆冥扑来。
陆冥眼神冰冷,没有丝毫留情。既然动了手,就要斩草除根!
他身形如鬼魅,在三名杂役的围攻中穿梭。没有动用任何法术,只是凭借《焚骨魔心经》淬炼出的强悍肉身和远超同阶的反应速度,拳脚并用。
一拳,砸碎一人的喉骨。
一脚,踹断另一人的心脉。
最后一掌,印在第三人的天灵盖上。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狠辣至极。
不过十数息之间,王虎及其三名核心手下,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气绝身亡。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整个杂役处广场,再次陷入了比之前更加彻底的死寂。所有杂役都像被施了定身术,惊恐万状地看着那个浑身沾血、却面不改色的少年。
陆冥杀了人,却没有逃。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尸体中央,转过身,用那双平静到可怕的眼睛,看着脸色铁青的张悦。
那眼神仿佛在说:我是正当防卫。
张悦浑身都在颤抖,一半是气的,一半是惊的。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场碾压,最后会演变成这样。自己不仅当众丢脸,表弟还被杀,而自己甚至找不到任何理由再对这个杂役出手!
他被算计了,被一个他视作蝼蚁的杂役,彻彻底底地算计了!
就在这无声的对峙达到顶点时,几道凌厉的气息从远处破空而来。
“执法堂办事!”
冰冷的声音响起,几名身穿黑衣、神情肃杀的弟子落在广场上,看着一地尸体,眉头紧锁。
为首的弟子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陆冥身上,冷冷地宣布:
“所有人不许动。陆冥,跟我们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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