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得意洋洋地从屋里晃出来，单手插兜不屑地说：娄晓娥，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种东西！娄晓娥冷冷地盯着许大茂，你别得意，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过不下去就散伙，我可没拦着你！”
“行，离就离，明儿个民政局见！”
娄晓娥斩钉截铁地应道。
许大茂闻言喜上眉梢，连连拍手：“好好好，谁反悔谁就是龟孙子！”
说完扭头就往里屋走。
他原以为要费些周折，没成想娄晓娥答应得这般干脆利落。
“ ！”
娄晓娥蹲下身收拾散落的物品，隐约听见屋内传来女人的轻笑。
她一秒都不想多留，抱起东西就朝老太太屋里去。
老太太正纳着鞋底，抬头见娄晓娥抱着包袱进来，忙放下针线：“娥子，这是咋的啦？”
“奶奶，这婚我离定了！”
娄晓娥扶着老太太坐下，指甲掐进掌心才忍住眼泪，“他都把野女人带回家了，这日子还怎么过？明儿就去办手续！”
“离得好！”
老太太拍着她的手背，“我早说那小子是个歪瓜裂枣。”
说着叹气道：“现在止损正好。
要搁打仗那年月，许大茂这种货色准是当汉奸的料，比你爹差远了！”
“院里现在乌烟瘴气的，他和刘海中那个老狐狸沆瀣一气，把大伙儿都祸害得不轻。”
“听奶奶的，离了婚你只会过得更好。
许大茂那尖嘴猴腮的样儿，挣几个脏钱就不知道姓啥了。
要说雨柱那孩子是真不错，可惜......”
另一头，何雨柱正往灶膛里添柴火。
娄母赠的那件宝贝他可记在心上，怎么也得让人家闺女吃顿好的。
油锅滋啦作响，转眼间六菜一汤就上了桌。
“天呐！”
娄晓娥夹了块红烧茄子，眼睛瞪得溜圆，“柱子哥，你这手艺比国营饭店大厨还厉害！”
老太太笑得见牙不见眼：“要不怎么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跟着柱子，保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冉秋叶耳根泛红，低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
“老太太您尝尝这个。”
何雨柱给老人布菜。
满屋饭菜香里，收音机正放着欢快的民乐。
收拾碗筷时，娄晓娥听见客厅传来钢琴声。
何雨柱的歌声混着琴音飘进厨房：
“给你一本青春的日记，翻看那些年少的秘密，忽然发现时光里，藏着那么多惊喜......”
冉秋叶托着腮帮子，眼里闪着星星。
院里的水龙头哗哗作响，娄晓娥搓着碗沿，突然觉得鼻子发酸。
当年要不是信了许大茂的花言巧语......
这时屋里又响起黑胶唱片醇厚的音色。
娄晓娥踮脚往窗内张望，心想这稀罕物件柱子哥是从哪儿淘换来的？
正听得入神，里屋传来阵阵声响，不大不小，恰好传入娄晓娥耳中。
她的脸颊瞬间红透。
作为已婚女子，自然明白那声音意味着什么。
次日清晨，何雨柱一觉睡到自然醒，瞥见墙上的挂钟已指向九点。
他琢磨着今日的安排。
先吃早饭吧，吃饱才好逛。”
冉秋叶想了想补充道，这两天能去不少地方呢。”
何雨柱轻咳两声：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你说呢？
哎呀，你太坏了！冉秋叶红着脸捶了他一下，怎会听不懂话中深意。
好哇，敢打自家男人，看我怎么治你！
啊——
惊叫声过后，屋内很快响起暧昧声响。
一小时后，何雨柱穿戴整齐。
冉秋叶裹着被子只露出脑袋，绯红着脸嗔怪道：下次轻点儿，骨头都快散了。”
何雨柱嘿嘿笑着亲了她一口，起身准备早饭。
许大茂家中，秦京茹早早起来拾掇屋子。
怎么不多睡会儿？许大茂问。
过日子就得勤快，这方面我可比我姐强。”
许大茂满意点头：早上出门见着你姐没？
没有。”
要我说，你姐真不是东西，以后少搭理她。”
秦京茹乖巧应声。
在家等着，我出去办点事。”
许大茂拎着包出门时，正撞见洗漱的于海棠。
海棠？他惊讶道。
早啊。”
于海棠淡淡一笑。
许大茂整了整衣领：能和厂花住同院，真是我的福气。
往后找你深入交流也方便多了吧？凑近低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于海棠歪着头：说不定我要嫁过来呢。”
嫁谁？许大茂瞪大眼睛。
还没定。”
她眨眨眼，现在暂住阎老师家。”
许大茂左右张望，急切地问：杨伟民去哪儿了？怎么不见人影？
他俩闹翻了！于海棠拨弄着发梢答道。
闹翻了？许大茂瞳孔猛地收缩，喉结上下滚动，海棠，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像在说笑吗？于海棠轻哼一声。
许大茂突然咧嘴笑了，拱手作揖：双喜临门啊！正好今天我要离婚！
你说什么？于海棠手里的梳子啪嗒掉在地上，嘴唇微微颤抖，怎么回事？
就字面意思。”
许大茂拍了拍鼓鼓囊囊的公文包，离婚证马上到手，要不你跟我去民政局见证？
于海棠咬着嘴唇摇头：娄晓娥姐那么贤惠，你怎么突然......
许大茂突然捶胸顿足，这事儿说来话长，晚上我请你吃饭细说。”
两人正说着，刘海中的大嗓门从走廊炸响：于海棠！过来开会！
刘组长稍等！于海棠高声应着，转头对许大茂撇嘴，瞧见没，新官上任三把火。”
许大茂朝地上啐了一口：跳梁小丑！说罢整了整衣领往外走，临到门口又折返回来。
秦京茹正在叠衣服，被突然闯入的许大茂吓得一哆嗦：出什么事了？你脸色这么难看？
许大茂撑着膝盖大口喘气：大事不好！刚才刘海中悄悄告诉我，何雨柱向保卫科举报咱俩乱搞男女关系！
秦京茹手里的衣服散落一地，结结巴巴地说：那...那我们现在去领证？
来不及了！许大茂鬼鬼祟祟地锁上门，何雨柱这是要置我们于死地！要是被抓到，轻则游街批斗，重则......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秦京茹两腿发软跌坐在床上，带着哭腔问：那怎么办啊？
“大茂，你快帮帮我！我无处可去了。”
秦京茹眼眶发红，声音发颤。
“直接去你姐家！死活赖着不走，看她能拿你怎么办！”
许大茂不耐烦地挥挥手。
“这样行吗？”
秦京茹绞着手指，嘴唇咬得发白。
“有什么不行的？她总不能六亲不认！”
“听我的，你就说咱俩没结婚，住一起影响不好。
要是问你昨晚的事，就说我打了地铺！”
许大茂语速飞快，秦京茹却犹豫着摇头：“我不想骗人……”
“都火烧眉毛了还较什么真！”
许大茂按住她肩膀急道，“不为将来想想？我要出事谁养你？”
说着胡乱抓起外套把她推出门去。
“可昨晚没遇见何雨柱，他怎么会举报我们？”
秦京茹突然反应过来。
“少废话！再不走全完蛋！”
秦京茹无奈，只得朝秦淮茹家走去。
横竖是姐姐出的主意，先躲过这阵再说。
她刚走远，许大茂立刻将她的物品扔了个干净。
与此同时，刘海中家饭桌飘香。
他殷勤地把粥碗推向于海棠：“饿坏了吧？快尝尝。”
“谢谢，我在阎老师家吃过了。”
于海棠微笑婉拒。
“哦，哈哈……”
刘海中搓着手，“海棠啊，你今年二十四？”
“对，二十四岁。”
“巧了！”
刘海中眼睛一亮，“我儿子也是二十四，正月生的！”
于海棠笑容不变，指尖轻轻敲着桌沿。
刘海中清清嗓子：“杨立民那混球配不上你，离开他是对的。”
“嗯。”
于海棠应了声。
“以你的能力，我该向李主任推荐你……”
于海棠抬眼打断：“刘组长有话直说吧。”
刘海中夫妇对视一眼，他老婆迫不及待开口：“我家天光要成家了，那孩子有出息又孝顺……”
刘海中连连点头应和道：“他大娘这话在理！我家那小子打小就机灵，不是我夸口，将来准能有大出息。
海棠啊，我就瞧上你了，想让你俩多来往来往！”
“可不是嘛！”
刘海中媳妇赶忙接话，“你们年轻人就该多走动。
反正你住这院里，待会儿我让天光去寻你，你看成不？”
“不行不行！”
于海棠连连摆手，“听说阎老师最近跟您家有些不愉快，具体缘由我也不便打听。
您可别叫我为难！”
“刘组长，其实我跟杨立民闹得挺僵，最后会怎样还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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