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手微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厚重感。那枚刻着九鼎图案的令牌和那张材质特殊的兽皮残图刚一入手,沈砚辞甚至来不及多看一秒,就像烫手山芋一样,闪电般塞进了怀里最贴身的位置。心脏“咚咚”狂跳,不是因为兴奋,而是源于一种被无数饿狼环伺的本能紧张。
几乎在他收好东西的同一时间——
“轰——!!!”
大殿中央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恐怖的能量冲击波如同海啸般向四周席卷而来!赤红的碎石如同雨点般砸落!
祭坛方向,七彩光罩彻底破碎!三样宝物失去了禁制束缚,灵光爆射,冲天而起!
“我的!赤阳葫芦是我的!”合欢宗柳媚尖叫着,粉色绸带化作一道长虹,卷向那个喷吐着金色火焰的赤玉葫芦。
“滚开!黑煞剑是我的!”血煞宗厉血不顾重伤,浑身血光燃烧,凝聚出一只巨大的血手,抓向那柄嗡鸣震颤的漆黑古剑。
“结阵!夺下五行灵珠!”林风怒吼一声,青岚剑阵光华大放,三道剑罡合而为一,斩向那枚滴溜溜旋转的五彩宝珠!
三方人马,瞬间如同炸窝的马蜂,疯狂地扑向自己认定的目标!法术、剑气、法宝的光芒交织碰撞,发出连绵不绝的爆炸声!整个大殿都在剧烈摇晃!
“呃啊——!”墨影被一股气浪掀飞,重重撞在墙壁上,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
“老墨!”沈砚辞瞳孔一缩,顾不上怀里的宝贝,身形一闪,冲到墨影身边。只见它刚才包扎好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直流,气息都萎靡了不少。
“妈的!这地方不能待了!”他心里又急又怒。筑基期修士争夺宝物的余波,根本不是他和墨影能承受的!再留下去,不被杀死,也得被活活震死!
他目光急速扫视,寻找逃生之路。来时的裂缝已经被掉落的巨石堵死。大殿正门方向,更是能量肆虐的中心。
“走这边!”他猛地看向大殿侧后方一条被震塌的狭窄廊道!那里似乎通向殿后!
“老墨!撑住!我们走!”沈砚辞一把将几张“金刚符”拍在自己和墨影身上,又塞给它一颗疗伤丹药。然后拽着它的缰绳(临时用坚韧兽筋搓的),顶着不断落下的碎石和能量乱流,一头扎进了那条漆黑的廊道!
“砰砰砰!”碎石砸在金刚符形成的光罩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光罩剧烈闪烁,眼看就要破碎!
沈砚辞根本不敢回头,咬着牙,将混沌道基运转到极致,拼命向前狂奔!墨影也强忍着伤痛,四蹄如飞,紧紧跟着他。
廊道又长又黑,布满岔路,像是一座迷宫。沈砚辞完全凭感觉和怀中古镜传来的微弱指引,选择方向。身后大殿方向的厮杀声、爆炸声越来越远,但通道的震动却丝毫没有减弱,仿佛整个地下宫殿都要塌了!
“咳咳……”吸入大量烟尘,沈砚辞剧烈咳嗽起来。他感觉左臂一阵剧痛,低头一看,不知何时被一道飞溅的石片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早已浸透了衣袖。
“该死!”他撕下一条衣襟,胡乱包扎了一下,脚步却不敢有丝毫停顿。
就在他快要力竭之时,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点微弱的亮光!还有一股清新的草木气息传来!
“出口!”沈砚辞精神一振,拼尽最后力气,冲了过去!
亮光越来越大!果然是一个被藤蔓遮掩的洞口!
他毫不犹豫地撞开藤蔓,冲了出去!刺眼的阳光让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
清新的空气涌入肺腑,带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耳边不再是震耳欲聋的爆炸,而是山风吹过树林的沙沙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鸟鸣。
他出来了!从那个修罗场般的地下宫殿逃出来了!
“噗通!”沈砚辞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墨影也趴在他身边,舌头耷拉着,呼呼直喘,身上伤痕累累。
环顾四周。这里似乎是落风涧一侧人迹罕至的悬崖底部,植被茂密,十分隐蔽。
远处,落风涧主谷方向,依旧隐约传来法术的轰鸣和喊杀声,但比之前已经弱了很多。显然,夺宝大战还未结束,但已接近尾声。
活下来了……沈砚辞靠在一棵大树上,感受着阳光照在身上的暖意,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刚才在殿内,真是鬼门关前走了好几个来回。
他小心翼翼地掏出水囊,自己灌了几大口,又喂给墨影。然后,才开始仔细处理自己和墨影的伤口。
做完这一切,他才功夫,怀着激动又忐忑的心情,再次摸向怀中。
那枚非金非玉的九鼎令牌和那张兽皮残图,静静地躺在他手心。
令牌触手温润,上面的九尊小鼎图案栩栩如生,散发着古老沧桑的气息。兽皮图材质奇特,入手柔软却坚韧,上面用一种古老的朱砂,勾勒出山川河流的轮廓,中心处,有一个鲜明的九鼎标记,旁边还有几个模糊的上古篆文。
虽然看不太懂,但沈砚辞能感觉到,这两样东西,绝对比大殿里那三样打生打死的宝物,加起来还要珍贵!因为,它们关联的,是“九鼎秘境”!是父亲失踪的线索!
“这次……真是赌对了!”他紧紧攥着令牌和残图,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虽然过程凶险,差点把命搭上,但收获也是巨大无比!
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下来。怀璧其罪!这东西,一旦泄露,将是灭顶之灾!
“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找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提升实力,再图后计!”他深吸一口气,将令牌和残图小心收好。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休息了约莫半个时辰,恢复了一些体力后,沈砚辞站起身,辨认了一下方向。
“老墨,还能走吗?咱们得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他拍了拍墨影的脑袋。
“呃啊……”墨影挣扎着站起来,虽然一瘸一拐,但眼神依旧坚定。
一人一驴,拖着疲惫伤残的身躯,小心翼翼地钻进密林,朝着与落风涧相反的方向,快速离去。身后,那场因宝物而起的腥风血雨,似乎已与他们无关。
但沈砚辞知道,这一切,仅仅是个开始。真正的风波,或许才刚刚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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