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您要为老奴做主啊!”
一声杀猪般的凄厉嚎哭,像一把钝刀子划破了将军府午后的宁静。
梨香苑内,正端着一盏血燕羹细细品尝的柳氏,手猛地一抖,滚烫的羹汤洒了半边,烫得她“嘶”了一声,柳眉倒竖。
“什么东西在外面鬼叫!拖进来!”
话音未落,门帘子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掀开,两个家丁架着一个浑身泥污、鼻青脸肿、看着跟刚从乱葬岗里刨出来的“东西”,踉踉跄跄地冲了进来,“噗通”一声丢在了地上。
柳氏定睛一看,差点没把隔夜饭给吐出来。
这……这是张嬷嬷?
那个平日里在府里横着走,连她都要给三分薄面的心腹老奴?
此刻的张嬷嬷,发髻散乱如鸡窝,脸上一个鲜红的巴掌印肿得老高,另一边脸颊上还划着几道血口子,身上那件体面的宝蓝色褙子被撕得破破烂烂,活像一条被人痛打过的落水狗。
“母亲!”
一声带着哭腔的娇呼,风清婉像只受了惊的小白兔,从内室疾步奔出,一头扑进柳氏怀里,娇弱的身子抖得像风中落叶,“母亲,女儿好怕……姐姐她……她简直不是人!她是个魔鬼!”
她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啪!”
柳氏手里的白玉瓷碗被狠狠砸在地上,摔得粉碎。她一把搂住风清婉,脸上满是淬了冰的怒火与杀意。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清婉抽抽搭搭,将早已编排好的说辞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在她嘴里,事情变成了她好心担忧姐姐在外受苦,特意命张嬷嬷带人去寻,谁知风清浅不仅不领情,反而像疯了一样,二话不说就痛下杀手,打伤了所有下人,还抢走了她们无意中发现的一株灵草,更是扬言下一个就要回来取她们母女的性命!
“母亲,您是没瞧见姐姐当时的眼神……那……那哪是人的眼神啊!分明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她还……她还养了一只能咬碎精钢的妖鼠!”风清婉说着,仿佛是亲身经历了那恐怖的一幕,吓得脸色煞白,往柳氏怀里钻得更深了。
柳氏听得脸色铁青,保养得宜的脸上肌肉不住地抽搐。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
一个被赶出家门的草包废物,竟敢反噬家人!
她拍着风清婉的背,声音冷得能掉下冰碴子:“婉儿别怕,有娘在,断不能让那小贱人翻了天去!”
她猛地转头,对着地上还在哼哼唧唧的张嬷嬷厉声喝道:“没用的东西!还不快滚起来!去,把府里所有能打的家丁都给老娘叫上!再去前厅,把家法给我请出来!”
“今天,我若不亲手打断那小贱骨头的腿,我柳字倒过来写!”
一时间,整个将军府都动了起来。
“听说了吗?大小姐在外面打了二小姐的人,夫人要动家法了!”
“活该!一个被太子殿下退了婚的草包,还当自己是盘菜呢?”
“快快快,去前厅看热闹去!听说这次要用的是那根能打死牛的紫檀木棍!”
下人们交头接耳,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兴奋,纷纷朝着前厅涌去,准备看一场好戏。
前厅里,气氛肃杀。
柳氏高坐主位,风清婉则一脸“担忧”地侍立一旁。厅堂中央,两排膀大腰圆的家丁手持水火棍,面色不善。而在他们脚边,一根手臂粗细、长约五尺、通体暗紫色的家法棍,正静静地躺在地上,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风清浅就是在这般“万众瞩目”之下,被“请”来的。
她没有被绑,也没有被押,就那么一个人,不紧不慢地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那几个去“请”她的家丁,一个个反倒像是跟班,脸上带着几分忌惮和古怪。
她一袭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衫,与这满室的富丽堂皇格格不入。可她就那么平静地走进来,仿佛不是来受审,而是来赴宴。
那双清亮的眸子淡淡扫过全场,将柳氏的怒火、风清婉的得意、以及满堂下人的嘲弄尽收眼底。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那根紫檀木棍上,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浅的、玩味的弧度。
柳氏见她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心头的火气“噌”地一下又窜高了三丈。
“孽障!”她一拍桌子,厉声喝道,“见了长辈,还不行礼?你眼里还有没有尊卑!还有没有这个家!”
风清浅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对着柳氏,敷衍至极地福了福身子:“见过夫人。”
连声“母亲”都懒得叫。
这轻慢的态度,彻底点燃了柳氏的怒火。
“好!好一个风清浅!你真是长本事了!”柳氏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的鼻子尖叫道,“你殴打府中嬷嬷,抢夺妹妹的机缘,还敢口出狂言,目无尊长!今天,我就要替将军,好好教教你什么是规矩!”
她猛地一挥手,声嘶力竭地吼道:“来人!给我把这个孽障拖下去!扒了她的衣服,用家法,给我狠狠地打!打到她跪地求饶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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